一段振聾發(fā)聵的演講,讓在場的所有女人,都低下了頭,思考著。一句女人何苦為難女人,道盡了這世間女子生活的不容易,更多的女人,被這些話,觸動了心底的悲涼,泣不成聲,在角落里,那些看熱鬧的青樓女子,更加是痛哭流涕,而男人們,最先是感覺到憤怒,但是聽到后面一段男人的感受,突然間也覺得心有戚戚,或許當(dāng)初進青樓,真的是只為了聽一句“有本事,好厲害”的夸贊罷了。
人群漸漸的散開,露出了被圍著的李春桃,武定國拉著她出來,站到臺階上來,武定國大聲的說:“來,李春桃,在這里,我們開一場訴苦運動,讓大家聽聽,你活的有多苦!你是多么渴望那陽光下的生活!”
李春桃在武定國的鼓勵下,鼓起勇氣,聲音帶著凄厲的哀傷,訴說著她這些年來的苦難。聲淚俱下,讓人為之動容。這還不算完,其他在婦幼保健醫(yī)館工作的可憐人,也紛紛站到了臺前來,像往常一樣,開展訴苦運動,只不過,這次,不再是她們幾個人了,是她們面對幾乎全城的女人,大膽的說出來,說出自己這些年遭受的苦難與悲哀。
訴苦運動所產(chǎn)生的效果是十分的明顯,這件事情過后,明顯來到婦幼保健醫(yī)館的女人,變得越來越多了。武定蓮趁機開始發(fā)展壯大她的婦女聯(lián)合會計劃,這讓武定國有點懵,感情這事件的最大得益者,還是自己的姐姐,和她的婦聯(lián)?
看著姐姐生命仿佛綻放了最美麗的芳華,武定國知道,這下子估計是剎不住車了,沒辦法,誰叫是自己的姐姐呢?還是自己一手教出來的,武定國有點捂臉,這自己挖的坑,好像有點越來越大,填不上的感覺了。
為了不讓姐姐跑偏了,把婦聯(lián)帶到一個邪教組織上去,武定國給她約定了好幾條婦聯(lián)發(fā)展中不可違背的幾大事項。
1 婦聯(lián)是自愿加入,不可以威逼利誘,不可以強迫,想要退出,也來去自由,嚴(yán)禁殺人和使用暴力手段強迫,哪怕是自己的敵人。
2 婦聯(lián)會成員,每個成員,都生而平等,沒有高低貴賤之分,但是根據(jù)表現(xiàn),分為正式會員,預(yù)備會員,積極分子,還有普通群眾,層層遞進,只有經(jīng)過不斷的考察考驗,真心為了婦女解放事業(yè)奮斗的人,才能成為正式會員。
3 成為正式會員,需要至少兩名正式會員作為介紹人,經(jīng)過長達一年的預(yù)備期,才能轉(zhuǎn)正,特殊情況可以火線入會。
4 團結(jié)一切支持婦聯(lián),尊重婦女的人們,不分民族,不分男女,不分老幼。建立最廣大的婦女聯(lián)合統(tǒng)一戰(zhàn)線
……
總之,看起來似乎是很熟悉的感覺,沒辦法,武定國只好照抄。
武定國也不知道最后能發(fā)展成什么樣子,這不是他想管的事情了,因為他也管不了這事情了,雖然說,車是他點的火,加上的一檔起步,可是,這車子已經(jīng)開始滾動歷史的大車輪,武定國卻找不到剎車在哪!只好把控一點方向盤,希望不要過早的翻車。
當(dāng)然,武定國不想管也不管不了的另一個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考試時間要到了,很快他將要與同學(xué)們一道,在學(xué)院山長(古時候稱校長為山長)的帶領(lǐng)下,前往府城,參加童子試三試中最重要的院試。而主考官,據(jù)說是京城派下來的學(xué)政大人。
因為澧縣縣城離府城有一條澧水河連通著,這讓武定國一行人,前往府城十分方便,基本上坐船,一天就能到達,順流而下,十分舒適暢快,不像其他地方的偏遠(yuǎn)縣城,那里的士子們,估計得提前半個月出門,一路上翻山越嶺才能趕到府城參加考試,狀態(tài)如何就很難說了,甚至還有人在路上就病倒了,從此客死他鄉(xiāng)。
這幾天,武定國為了安靜的讀書,搬到了以前的小屋子里居住,當(dāng)然,為了住的舒適,他找人提前翻修了一下老屋。而他的未婚妻張芷寧則是沒有去醫(yī)館工作,安心的在這里照顧他的起居生活。小兩口,過著簡單快樂的日子。這日子不算太長,因為很快被一個人給打破了。
這天,武定國正放學(xué)回家,在家里剛坐一會兒沒多久,就來了個衙役,說是縣太爺有請,武定國心想,這縣太爺不是押送那些烈火神教的余孽前往府城執(zhí)行他出的那個計劃了嗎?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恐怕出了什么岔子了,得趕緊去看看。
武定國跟著衙役來到了縣衙后堂,就看見婁知縣在椅子上有點精神不振的樣子,像極了被人給搶走了心愛玩具的小孩子??吹轿涠▏皝恚瑠渲h居然眼睛里含著淚水,一副受盡了委屈的樣子,他拉著武定國的手訴苦,聲色哀怨,似乎要把在府城受到的委屈,全部倒出來。
“武哥兒,你可算來了,你不知道我這一路上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到頭來,居然什么都沒有撈著,被人就這么的給打發(fā)了回來,我好委屈啊,我好難受啊,這潑天的功勞居然連一點都不分給我,直接就把我排除在外了!那些個府城里的大人們,各個就像貪婪的饕餮,看到有好處,就把我一腳踹開,根本沒想過是我給他們帶來了這個立功的好機會!哼……”
聽了婁知縣夾槍帶棒,斷斷續(xù)續(xù)的描述,武定國總算是搞清楚了狀況,原來這婁知縣興致沖沖的帶著烈火教主的尸體和一干被俘的烈火神教成員,來到府城,找到知府大人商量對策。這知府大人一聽,哎喲,這可不是天上掉下來的功勞嗎,好事??!于是又招來管軍隊的指揮使大人,參一腿。然后指揮使大人覺得不該吃獨食,又叫來了其他的大官,所謂官官相護,婁知縣這個小官就被華麗麗的忽視了,甚至到最后,連定計之人,都成了別人的名字,他婁知縣,毛都沒撈著。這難怪婁知縣一副這么委屈的樣子,他根本搶不過府城里面的那些個大腿,他只不過是那些大腿上面的一根腿毛罷了。
武定國聽了,感覺到十分好笑,他特別想在心里高呼: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回,不信抬頭看,蒼天饒過誰?這婁知縣當(dāng)初搶他功勞的時候,估計沒想到他也有今天吧,不過這個婁知縣還算是厚道,知道給點錢來補償,那些個城里的大人們,就很不厚道了,一點補償都沒有。不過呢,這也和婁知縣立功心切有關(guān),如果他學(xué)武定國一樣,先開口談好價錢,估計也能撈著點好處,好過現(xiàn)在灰溜溜的回來。
武定國安慰道:“老父母啊,禍兮福之所倚,你這樣也好,也許你還躲過了一場災(zāi)難?!?p> “哦?怎么說?”婁知縣的好奇心被提了起來,瞬間換了個臉色,想聽武定國下文。
“你怎么不想想,這烈火神教就這么容易給剿滅了嗎?當(dāng)初朝廷那么強大的軍隊都沒能剿滅他們,這次,你以為這些人就這么容易上當(dāng),恐怕沒那么容易吧。呵呵?!?p> “對啊!我怎么沒想到,哈哈哈,那些個大人們,以為我的功勞是那么容易搶走的?哈哈,搶了個燙手的山芋,弄不好,還會丟了烏紗帽,哈哈哈哈,活該!”婁知縣這樣一想,頓時就開心了起來,笑得十分燦爛,仿佛看到了那些個大人們焦頭爛額的樣子。
可是,也正如武定國所說的,這些烈火神教的人,可不是那么容易剿滅的,或許他們真的有什么辦法能夠破解此次的殺招也說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