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張淮一字畫真的在安平城殺人嗎?”
九游:“是的,這幾天我暗訪過,但是我覺得這是人為,借這畫的名義來殺人?!?p> 王衡:“會不會殺你這伙人,知道你是來查張淮一字畫,然后雇傭外邦殺手來滅口?”
九音搖搖頭,說道:“這可能性不大,剛才我?guī)煾刚f,他們連師父出招路數(shù)范圍都能準(zhǔn)確計算,說明他們當(dāng)中有人很了解師父。”
這點九游倒是沒有想過,經(jīng)九音這一提點,他想起那些人在每次出招前,都會有一個奇怪的手勢。
王衡拿起桌子上的糕點,一邊吃一邊帶著點玩笑說:“你們臨淵閣有內(nèi)奸,不會是有人看你不順眼,想要殺了你然后頂替你的位置吧?”
九音呆呆望著桌面,心里認(rèn)同王衡所說。她心中是有一個這樣的人,但是她不相信是她所為。加上她不會武功,更加不可能能準(zhǔn)確推算步數(shù)。那么除了她,還會有誰這么清楚?
“想不出就不要想了,你告假來安平城會扣工錢,要不你還是回去吧?”九游不打算讓她牽扯其中,但是事實并非在他掌握之中。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二十一歲,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她只是習(xí)慣不說,把一切憋在心里。
九音一聽到錢,心態(tài)開始轉(zhuǎn)變,起身一臉興師問罪的樣子,說:“對哦,既然你沒事,為什么讓王衡誆騙我來?還好意思跟我說扣工錢,你克扣我多少工錢,我還沒有找你算賬,今日你不提工錢二字,我還想不起來。”
九游也慢慢起身往后退,他怎么忘了這事。他之所以帶著九旻到處跑,就是為了躲他這個愛錢如命的徒兒。
“你……你師父已經(jīng)受傷了,你不會要趁火打劫吧?再說了,我沒讓王衡誆騙你來,這完全是他自作主張,你找他要錢去?!?p> “嗯?”九音把目光投向正在逃跑的王衡身上。
王衡雙手剛剛碰到房門,“呵呵~完全捏造,我都是聽你的話,不讓我怎么可能騙自己發(fā)小?!?p> 王衡三言兩語把自己撇干凈,他可惹不起九音,打不一定打的過,但是他確定,自己跑不過。
在九音還沒有完全發(fā)火的時候,趕緊跑,“對了,小九,我記得你讓廚房給我們做了醒酒湯。你先忙著,我去看看?!?p> 說完之后,就在兩個九的注視下,灰溜溜的跑了出去。
九音把目光重新回到九游身上,好不容易被逮到,一定要讓把克扣自己的錢吐出來。
九音扭動著脖子,儼然一副要打架的樣子。
“別動手,你是女孩子,別老是喊打喊殺,要嫻靜內(nèi)斂一些?!?p> “師父啊,我怎么會做出毆打師父之事,再說了,我也打不過你。待會湯來了,你就喝完我讓別人為你特別制作醒酒湯就可以了?!?p> “湯?”提起湯,九游噩耗就來了。記得有一次喝醉,被她灌下一種叫不出名字的湯。喝了之后,好長一段時間想起那晚湯,他都要上吐下瀉。
據(jù)說里面成分是:蝎子、烏龜、蝙蝠、雛鳥等排泄物,加上剛采下的花椒,里面還放了當(dāng)歸鹿茸等。
“你放心師父,這客棧那有這些東西,就算有掌控也不會做,畢竟這里還有這么多客人。所以呢,我換了一種配料,沒有什么味道,就是看起來有那么一丁點不盡人意。但是你是見過大風(fēng)大浪,肯定不會嚇……”
“好了,你別說了,你就說你要多少錢。”九游已經(jīng)不想聽下去,想到那晚湯,他覺得自己胃里已經(jīng)開始有反應(yīng)。再聽她說下去,湯還沒有上,他就要先吐為敬。
九音認(rèn)真算著到底欠了多少錢,忽然之間心口傳來刺痛,眼前視線逐漸模糊,意識恍惚。
這時王衡端著醒酒湯,開門而入??吹綋u搖晃晃的九音,他立馬把湯把下,去扶九音。
噗
一口鮮血吐在地上,九音順勢倒在地上痛苦扭動?,F(xiàn)在的她,五臟六腑均像被火灼傷一樣,骨子里疼痛刺著她的腦子,像是快要炸裂一般。
九游:“這是怎么回事?”
王衡怒斥道:“我還問你,你對她做了什么?”
“她是我徒弟,我會對她做什么?!?p> 九音:“你們別吵了,好像是回旋針發(fā)作了?!?p> 王衡和九游驚訝看著九音,回旋針是羅生門暗器。但是會這門暗器的主人,一直閉關(guān)不出。
九游輕輕抬起九音的頭,這樣讓她不那么難受,焦急萬分詢問:“何時的事?為什么沒人跟我說?”
“慕楠令,我連那人的影子都沒有看到?!?p> 王衡打橫抱起她,“先把她送醫(yī)館,等好點再問?!?p> “你去帶孩子,我?guī)葆t(yī)館,就城東那家許家醫(yī)館?!闭f完之后,九游不由王衡反應(yīng),抱過九音,破頂而出。
巨大聲響讓樓下打盹小二突然被驚醒,連忙跑上來查問情況。
耳邊風(fēng)聲呼嘯而過,九音睜開雙眼,藍(lán)天白云,花香四溢,讓她生出一種錯覺,那就是這里好像夢里蘭亭園。
疲憊來襲,九音緩緩閉上眼睛,陷入無邊無際的黑暗中。
當(dāng)她再次醒來時,自己身處醫(yī)館,傍邊趴著讀書犯困的九旻。
現(xiàn)在是夜晚,九音怕吵醒九旻,躡手躡腳起床。
一打開房門,看到九游和王衡低聲爭論不休。
九音小心翼翼把門關(guān)上,輕輕走到他們后面。
“你們在說什么?爭得面紅耳赤。”
“沒什么,我們只是在比誰比較又英俊”九游輕聲說道。
王衡責(zé)怪九游不是當(dāng)師父的樣子,沒有照顧好她,連她什么時候中回旋針都不知道。
九音知道他們都是在擔(dān)心自己,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好多了。
下午送來時,九音口中還是一直吐血,嚇得大夫都不敢接手,還是九游逼迫他們。幸好現(xiàn)在沒什么大礙,大夫懸著的心終于安定下來。
“謝謝”
“你自己知道中針,沒有讓孫羽幫你查看嗎?”九游承認(rèn)自己疏忽,可是這孫羽不應(yīng)該啊。素日你,她最是細(xì)心,平常小廝有什么頭疼腦熱,她都會放在心上。
“針已入骨,她也沒有辦法?!?p> 王衡似有些焦急,但又想到孩子還在睡覺,壓低聲音細(xì)語道:“連一個平常大夫都查出你中毒了,她可是‘圣醫(yī)’,怎么會不知道那針上有毒?”
毒?九音呆滯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