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叉頂端,一尾尺來長的鯉魚,被定格在魚叉的三個齒上,魚兒不甘被捉,肥美的魚身扭來扭去,可是,它無論如何也逃脫不了魚叉的鉗制。
駕船的老叟被水壺中的水嗆了一口,什么!真叉到魚了!
“公子好厲害,捉住了!捉住了!”
夢竹在大船上高興得大叫,柳如是則文靜許多,她看著小木船上的蘇文鋌,嘴角帶笑。
蘇文鋌先上岸,在岸邊處理了這條大鯉魚。
刀具,自然不缺,在靜止空間中,蘇文鋌用來完成任務的刀具就有好幾種,況且貨輪食堂的廚房里,也有許多。
去鱗,去腮,去內(nèi)臟。再將鯉魚片成薄片,放入事先準備好的一個盆中。
趁柳如是和夢竹距此較遠,看不清細節(jié)之際,蘇文鋌從靜止空間中取出一袋酸菜魚料包,外加兩根大蔥。
酸菜魚料包和大蔥,都是貨輪食堂廚房里的庫存品,這東西用一點就少一點了。
用酸菜魚料包中的腌料將鯉魚肉腌上后,蘇文鋌帶著盆以及大蔥登上大船。
“公子,你……”
柳如是小跑過來,她本想說由她來處理魚肉的,結果卻見盆中的魚肉已將變成薄片,原來蘇文鋌都已經(jīng)處理好了。
“柳大家,你等著吃就是了?!?p> 夢竹燒的一鍋水已經(jīng)沸騰,蘇文鋌將酸菜魚料包倒入鍋中,等鍋中的水再次沸騰后,一股濃郁的香味四散開來。
“好香啊!”
夢竹守在鍋邊,吸著空氣中的香味,一臉陶醉之色。
柳如是也圍了過來,她簡直無法相信,蘇公子竟然如此擅長烹飪之道!
那包酸菜魚料包,被柳如是和夢竹認為是蘇文鋌事先加工好的,也算是干糧的一種,只不過它只是調料而已。
調料這么香,自然說明蘇文鋌手藝不錯。
蘇文鋌依次將處理好的鯉魚肉片下入鍋中,再將大蔥放入。
不多時,蘇文鋌用筷子從鍋中撈出一片魚肉,看了看顏色,點頭道:“差不多熟了?!?p> 此時,柳如是和夢竹一對主仆,守在鍋邊,都已經(jīng)傻掉了。
夢竹是在暢想待會兒的美味,口中止不住地生津。
柳如是則陷入呆滯之中,還沒有回過神來。
呆滯之中的柳如是,忽然看見一雙筷子,夾著一片顫顫巍巍鮮嫩可口汁水豐盈的魚肉片,慢慢送到了自己嘴邊。
柳如是下意識地張開了嘴,那筷子順勢將那片魚肉送入她口中——鮮、嫩、酸香、蔥香等各種滋味在口中爆炸,太美味了!
等柳如是吃完后,這才猛然反應過來,她這是被蘇公子喂食了!
“公子……”
柳如是僑臉微紅,心想公子怎生如此胡來,當著夢竹的面被喂食,這讓她的臉面往哪兒擱呢?
“怎么樣?好吃嗎?”蘇文鋌問道。
“好吃……”
“那就沒問題了,夢竹,準備碗筷,我們開始吃飯了?!?p> “是,公子!”
茶幾上,那個鍋直接被擺在中央,因為沒有那么大的碗,蘇文鋌索性把鍋當做菜碗,直接用筷子在鍋中夾,如此一來,倒也增添了一些野趣。
茶幾旁,柳如是和蘇文鋌面對面落座,拿著筷子開心地吃了起來。
吃了兩口之后,蘇文鋌瞥到夢竹竟然站在柳如是身后,呆呆地看著鍋中的酸菜魚,不住吞咽口水。
“夢竹,坐下來一起吃吧,我不在意這些的?!?p> 柳如是也發(fā)現(xiàn)了夢竹的問題,說道:“夢竹,聽蘇公子的話,來,坐我的旁邊。”
“可是……”
“沒有可是,你不坐下來吃,你的意思是說我親手烹制的菜肴你看不上眼么?”蘇文鋌笑道。
“不是,不是這樣的?!?p> “不是那樣的話,那就坐下來和我們一起吃!”
“夢竹,聽話?!?p> 夢竹被柳如是半拉半強迫地摁在椅子上,她拿起筷子,結果比蘇文鋌和柳如是吃得都快。
“慢點吃,小心別被魚刺卡住。”蘇文鋌提醒道。
美景,美食,再加上美人。
三美同聚,蘇文鋌都想呆在這里不走了。
一條一尺多長的鯉魚,被蘇文鋌、柳如是,以及夢竹三人吃得精光。吃完后,蘇文鋌癱在椅子上摸肚子,柳如是開始泡茶,夢竹則將酸菜魚鍋端下去處理。
遠方風景如畫,近前美人如仙,蘇文鋌癱在椅子上,笑道:“柳大家,以后我們找一個與世隔絕,風景優(yōu)美的地方,還像今天這樣,在美景中暢享美食,柳大家,你說可好?”
蘇文鋌說完后,就看見一艘船從右手邊快速駛來。
這就像一滴墨汁濺上剛作好的畫,也如吟一首詩的時候被潑婦罵街打斷,真是大煞風景。
蘇文鋌剛說完與世隔絕這四個字呢,你就跑出來了!
蘇文鋌眉頭微皺。
“公子……奴家……”
柳如是手提水壺往茶壺里倒水的動作停下了,水壺被停留在半空。
這一瞬間,柳如是想到了很多,比如:土豆還沒收獲,天下萬民還處于水深火熱之中,國家支離破碎……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陷入沉思中的柳如是忽然聽到蘇文鋌驚恐地大叫:“小心……”
同時,從沉思中回過神來的一剎那,柳如是看見蘇文鋌的身體,傾斜著往她這邊奔來。
蘇文鋌的一只手,五指僨張,往前伸著。
這一剎那,柳如是心中感到不妙,蘇公子如此動作,難道是有什么危險?
但是,時間太短了,柳如是只來得及蹦出那么一個念頭,卻根本做不了什么。
半舉在空中的水壺,依然半舉在空中。
砰!
柳如是似乎聽見有聲巨響在左耳邊響起,緊接著,手中提著并半停留在空中的水壺,猛然炸裂。
滾燙的沸水四濺。
“??!”
柳如是剎那驚叫。
也就是在水壺炸裂的瞬間,蘇文鋌終于沖過來了。
蘇文鋌反手抱起柳如是,順勢一個轉身,將柳如是護在身前。
而水壺因炸裂而四濺的沸水,沒有一滴濺落到柳如是身上,全被蘇文鋌用后背擋住了。
被蘇文鋌猛然抱起,并轉了半圈的柳如是,已經(jīng)是花容失色。
但她立即就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