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科請假后,我的生活里就剩下芳子了,偶爾許方方會過來竄一下,至于蘇讓嘛,那就是基本沒怎么聯(lián)系了,可能誰也不會相信我們之前是同桌,連林晨旁邊也少見林晨。
一只手突然把我推到墻上,要是這時候是個女的,并且來強吻我我肯定會很開心,而不會像現(xiàn)在這么恐懼,因為對面這個人比我要高大的多,和三科有得一拼,而且還是個男人。
“秦宏,你和許方方走得有些近啊!”唐銘龍臉上就寫了兩個字,兇惡。
這段時間只有我和芳子聯(lián)系,還有許方方,之后就什么也沒有了。
我說:“哪有?”
“那你隔人家這么近干嘛,你是不是瞧不起我?”唐銘龍把袖子挽上去,露出了他手上的紋身,一條看起來很兇的龍。
之后我才知道他這個是貼上去的,不是紋身。
“我對她沒有興趣。”我小聲說,現(xiàn)在情況對我及其不利,不能和他說道理,反正他也不會聽。
唐銘龍兩只手把我拖到巷子里的更深處,里面還有幾個人,嘰里咕嚕的罵著臟話,人人看起來油光滿面。
“剛哥,這小子搶我女人?!碧沏扆堈f。
我的心一下子沉了,這下子似乎是惹到不該惹的人了,好像我也沒有惹唐銘龍啊。
“他媽的干他啊,又不是干不贏?!蹦莻€剛哥吐了一口痰在地上,隨即罵道,然后走過來踹了我一腳,踢在我的腹部。
我倒在地上,捂著肚子,臉上表情抽搐,眼睛閉得自己都不舒服。
唐銘龍把我拎起來,扇了扇我?guī)锥?,說:“聽好了,以后離她遠一點,這女的是我的?!?p> 我小聲說道:“好好?!?p> 我現(xiàn)在能明白為什么三科了,因為心里咽不下這口氣,就這樣被人扇了耳光,被人打了能就這樣算了?不可能。
“聽著,我會追到她的,你放心,走遠點就好,我會給她想要的幸福。”
一個高中生在這說大話,現(xiàn)在的我怒火中燒,真的很想打他一頓,但是又知道打不贏人家。
“滾吧?!弊詈筇沏扆埥o我來了這么一句,我狼狽地弓著背往小巷外面走。
又是這樣。
之前白埰是這樣,現(xiàn)在唐銘龍又是這樣,別人總以為我的女人緣很好嗎,我其實是個不善于交流的人啊,被別人這樣子對待,還真是狼狽啊。
出了小巷,完全沒有感受到外面世界的美好,這個世界還真是恐怖啊。我找了個人少的地方使勁按著發(fā)抖的腿,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我的腿沒有之前抖得厲害了,我才發(fā)現(xiàn),原來我周圍是沒有人的,誰都沒有。
小時候,摔倒了總要看看周圍有沒有人,有人就哭,沒人就爬起來,現(xiàn)在長大了,摔倒了總要看看周圍有沒有人,有就爬起來,沒有就哭。
我實在忍不住了,大哭了起來,我承認,現(xiàn)在的我就是很委屈的被人打哭的,但是,人都有脆弱的地方,我脆弱的地方就和小孩子一樣。
我哭到不再哭了,有人拍了拍我的頭,我把頭抬起來,看不清那個人的臉,太陽光太刺眼了,原來太陽出來了。
她拿了張紙給我擦了擦臉,說:“秦宏,你怎么了?!?p> 這是……芳子的聲音,我朝她笑了笑,這個時候,是我感覺最溫暖的時候,在這幾個臺風天的日子里,能出太陽簡直是奇跡,我不知道現(xiàn)在的我在芳子面前有多丑,有多狼狽。
一下子,我就沒了知覺,暈了過去,等再醒來時,我在我家里,但是客廳里好像有什么響聲,似乎是游戲的聲音,還有芳子的聲音,我摸了摸自己還劇痛的肚子,已經(jīng)沒有之前那樣痛了,看起來是那位所謂的“剛哥”沒有往死里踹啊,比起之前白埰,現(xiàn)在算好的了。
臉上似乎還有淚痕,我下了床,這時候客廳里的聲音停止了,有人上樓來,還真是芳子,芳子站在我的房間門前,看著還狼狽的我,說:“能不能把背挺起來,丑死了。”
我笑了笑,努力把背挺直,芳子又說:“你笑得很難看?!?p> 我沒有在笑了,芳子走進來遞了一塊毛巾給我。說:“把你臉上的眼淚擦干凈,狼狽死了,不會打架為什么還要打架,最后還要我把你背回來?!?p> “我其實……好吧,至少不是我動手的。”我現(xiàn)在真的是有苦說不出。
我把自己的容妝整理了,其實就是把臉洗了一下,外面又開始下雨了,這臺風還真是不讓人省心的,我走出去看著地上的游戲裝備。
“你不是說無聊嗎?”
“誰讓你家里電視也不能看,我又不會弄這個,只能打打游戲,既然你醒了,那么我就先走了?!狈甲恿嘀鴷鼫蕚渥呷?,看著外面的雨,說:“這雨煩死了。”
我把傘拿給芳子,看著她走遠,我坐到沙發(fā)上,打了電話給三科,現(xiàn)在只有和三科說了,這種事情只能和三科說,至少他會聽我說完,然后安慰我一下。
我拿出手機給三科打電話,剛撥出去,電話那頭就說關機。我放下手機,現(xiàn)在還能怎么樣呢。
這時,門外有人敲了敲門。
我很好奇有誰回來我家敲門,林鐵匠不太可能,我一打開門,就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好熟悉。她抱著一本《悅客》,驚喜地說:“還真是你啊?!?p> 我問道:“你怎么知道這里?”
“不讓女生進去坐嗎,外面可是下著雨的。”她說,但是我看出來了,她就是想找個地方躲雨。
我讓她進來,沒想到她一點也不把自己當外人,東西放在桌子上,往沙發(fā)上一趟,雙腳搭在桌子上。
她問道:“之前背你進來的女生是你女朋友嗎?”
“不是,就是同學而已?!?p> “我很好奇,不應該是男生背女生嗎,怎么到了你這里就反過來了?!?p> 難道我要告訴她我在學校里被別人打了,然后一個人哭了起來,最后看到她暈了之后被背回來嗎?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這樣說出去好丟人的。
“那個,我在路上暈倒了,然會就被她背回來了。”
她看著我,我看到了她眼里不相信的眼神,不過還好她沒有在繼續(xù)追問下去,否則我都不知道該怎么編了。
她站起來,說:“沒想到你家挺大的啊,外面看著很小,不會就你一個人住吧,你父母呢?”
我說每個人進來都要問我這個難過的問題嗎。
我說:“我只有爺爺,而且爺爺回老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