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叫‘千巖地闕’?”
“不錯,深入地下千仞!”
南宮羽不由暗自咋舌不已,忽想起自己原本已負極重內傷,焉有滑旋千仞之下而仍得不死的道理,訝然道:“此地從來不會有人來過?”
“有,但他們都已變作了骷髏白骨,永理地闕之中!”
“那在下何以又能得以不死?”
“這就是我說的前緣?”
“在下不懂?”
“因為你的資稟超過任何一個落入地闕中的人,所以我把你救入石室!”
“目的要利用在下達成你的某種愿望?”
“哈哈哈哈,一點不錯,不過,這是公平交易,我救你,你替我辦事,兩不相欠,誰也不必感激誰!如果你不愿意的話,我決不強迫你!”
南宮羽心頭電轉道:“我現(xiàn)在還不能死,我有太多的事情待了,既然雙方不談恩惠,兩不相欠,何妨答應他!可是如晤對方的要求超出自己能力之外,甚成荒誕不經(jīng)!那豈不……”
想到這里脫口道:“閣下的條件可否先提上一提?”
“不能!”
“為什么?”
“如果我說出條件來,你就非答應不可,沒有考慮的余地!”
“但在下必須以本身的能力來衡量是否可以辦得到?”
“這點不必過慮,你一定能做得到!”
南宮羽心念幾轉之后,毅然道:“好!我答應!”
“哈哈哈哈!娃兒,現(xiàn)在先給你療傷,閉目、張口!”
南宮羽心里的驚詫,莫可名狀,不知對方要如何給自己療傷,現(xiàn)在他斷定對方是人,而且是活生生的人,如果是鬼,難道鬼還需要人來替他完成愿望!對方一定是匿身在夾壁復洞或許是機關一類的所在,而故作驚人之語,當下,無可奈何的閉上雙眼,張開口來,口方一張,只覺一粒丸一類的東西,徑投口內而入。
但覺那丸藥入口,異香馥郁,立化津液,順喉而下。
那帶著濃厚蒼涼意味的話音又再響起:“娃兒,不得吩咐,不許開眼窺視,否則……”
“否則怎樣?”
“將有嚴重的后果!”
南宮羽不由心中一震,測不透對方在弄什么玄虛!
但想到自己身負重傷,落入這怪洞之中,生死又何足道,如果對方懷不軌的話,取自己性命易如反掌,泰然答道:“一切都依你吧!”
就在此刻,那粒丸藥,已在丹田之中發(fā)生作用,一股熱力,騰騰升起,接著只覺自己的身體被扶坐了起來,一只手掌已抵正“命門大穴”之上,一道炙熱的勁流,由“命門穴”中緩緩透入,剎那之間,已與那藥力所生的熱氣合流,穿經(jīng)走脈,循流不已……
熱力愈來愈強,流行也相對的加速,那幾處因傷而阻塞的穴脈,也告一一通暢。
南宮羽資稟超人,而且身懷奇功,這一加以外力輔助,內力真元又源源而生,十個周天之后,已入人我兩忘之境……
不知過了多少時候,南宮羽悠然醒來,但覺內力充盈,氣爽神清……
“娃兒果然不同凡響,前后只化了一個時辰,便已功圓果滿,可以睜眼了!”
南宮羽一躍而起,俊目神光湛然,向全室一陣打量,石室依然是石室,冷清得近于恐怖,人影未見,也未發(fā)現(xiàn)有什么可疑之處!
“娃兒,你無須費神了,你不會發(fā)現(xiàn)我的!”
聲音空洞蒼涼,石室回音激蕩,像來自頂上,又像發(fā)自地下,總之令人無法捉摸,南宮羽無可奈何的苦笑一下,默然就地坐了!那怪聲又起:“現(xiàn)在我們來談條件?”
“好!閣下提出來吧!”
“你替我殺三個人!”
“殺三個人?”
“嗯!”
“三個什么樣的人?”
“青城派掌門‘唐陸豪’!”
南宮羽不由眉頭一皺,道:“還有呢?”
“華山派掌門‘李一清’!”
南宮羽又是一震,兩個都是當今五大門派之中的一派之尊,但不知第三個又是怎樣一個赫赫有名的人物,沉聲問道:“那第三人是誰?”
“霓虹仙朱穎!”“青城派掌門‘唐陸豪’,華山派掌門‘李一清’,霓虹仙朱穎,一共三人?”
“不錯!”
“這三人都該死?”
“死有余辜!”
“在下愿聞其詳!”
“我們是條件交換,你大可不必問為什么!”
“那只有讓在下糊里糊涂的殺人,而被殺的也糊里糊涂的死!”
那聲音突然中斷,久久之后,才充滿了無限恨毒的一字一句道:“不!
要讓他(她)們三人知道為什么死!讓他(她)們知道因果報應不爽!”
南宮羽微微一哂道:“正該如此!”
“娃兒,你師出何門?”
“這個……未便奉告!”
“既然如此我就不問吧!但你的名字……”
“南宮羽!”
“好!南宮羽,現(xiàn)在我要試你的功力能否勝任!”
“如何試法?”
“眼看右方石壁!”
南宮羽隨聲轉頭望去,不由一怔,那石壁之上,已現(xiàn)出了一個海碗大的圓孔,敢情那話聲就是從這方向傳出,看來這間石室必定機關遍布……“現(xiàn)在對正圓孔發(fā)一掌!”
南宮羽聞聲之下,略不遲疑,對準那圓孔,猛劈一掌,他預料這石壁既然中空,這一掌劈去,必定石崩壁裂,使對方現(xiàn)形。焉知事實大謬不然,一掌劈出,石壁圓孔之中突然飄出一股陰柔勁氣,竟然把這重逾山岳的一掌,消卸得無影無蹤!
南宮羽這一驚非同小可,對方的功力竟然高到這種程度……
“娃兒,你這一掌對付‘青城’‘華山’兩派掌門,勉強可以應付,但如果要對付‘霓虹仙朱穎’那賤人還嫌不足!”南宮羽竟似不信的道:“霓虹仙朱穎的功力難道還超過兩派掌門?”
“一點不錯,超出甚多!”
“一個女人?”
“哈哈,娃兒,女人!你看不起女人?古往今來,多少英雄人物毀在胭脂阱里,女人陰狠毒辣之處,使男人望塵莫及!”
“閣下想來是栽在女人手里?”
對方默然。
“現(xiàn)在就請閣下一述事實經(jīng)過如何?”
一聲沉重蒼涼的嘆息,從那孔洞之中傳出,似乎蘊藏著一種恨,極端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