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石子飛得極快,孟九一驚,然后是立即用手掌去接。
見此情形,那中年男人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喃喃說道:“此人居然能輕而易舉地接住了我拋出的石子。”
“張德仁,你的意思是,那個看上去跟我差不多年紀的家伙是名高手?”車廂里的少年問道。
“回少爺?shù)脑?,?yīng)該沒錯。”那名為張德仁的中年男人翹著蘭花指道。
少年踹了張德仁一腳,以命令的口吻道:“那你快去教訓(xùn)他一頓,把他打得滿地找牙,最好是把他武功全都廢了,然后幫我把那小美人抓過來?!?p> 這時候,前方的簾子被拉開,耀眼的光芒鉆了進來。
“少爺,難道你忘了答應(yīng)過老爺?shù)氖??”年輕的車夫回頭看著那少年問道,“此宅子乃江南四大世家的金刀杭州葉府,如今應(yīng)該是歸紹興的沈家打理,少爺難得出趟遠門,最好少惹事,尤其是不要惹那些武林中人?!?p> 那少年勃然不悅,又提了張德仁一腳,道:“走走走,趕緊走!”
張德仁殷勤地笑了笑,道:“少爺息怒,馬上就到杭州城了,群芳閣、百樂樓那種地方多的是美人?!?p> 看著馬車開走,韓雨霖長舒了一口氣,道:“還好人走了,四哥,待會見到三哥后,可千萬不能將此事告訴三哥?!?p> “為什么?”
“三哥知道后,肯定會罵我的,說不定還會打我屁股?!?p> “呃!”孟九不知該說什么好,想不到韓雨霖居然這么怕葉飛。
......
夜幕降臨,杭州城中,西湖邊上。
在那掛紅披彩、鶯聲燕語的群芳閣內(nèi),眾人發(fā)出一聲嘆息。
居然有人愿意出價一千兩買斷了頭牌飛燕姑娘一夜,真可謂是一擲千金!
出錢的是一位看上去像極了紈绔子弟的少年,與他同行的還有兩個年齡相差極大的男人,應(yīng)該是保護他的武師。
“郭映,可有看上的姑娘?”少年問他身旁面色冷峻的年輕男子。
這一直眉頭緊鎖的年輕男子名叫郭映,曾是神刀門掌門座下弟子。雖處在這風(fēng)月場所之中,可他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并非是他對女人沒興趣,而是他需要保護好自己家這位尊貴的“少爺”。
從汴京到江城、再從江城到杭州,一路上三人沒少遇到殺手。
客棧的掌柜、表演幻術(shù)的異人、茶棚的小二甚至是街邊乞討的老婆子都對他們動過手。
要不是有他和張德仁在,他家的少爺早就沒了性命。
當(dāng)然,如果沒有這個實力,他也沒有資格陪少爺游歷南方。
少爺此行下江南,是為了見識一下十年一度的江南名門世家大會。
不過,憑郭映對少爺?shù)牧私猓贍敻嗍菦_著江南的女子而來,否則也不會特意繞個彎先來杭州再去蘇州。
少爺雖才十七歲,但生性風(fēng)流,見識過的女人兩只手都數(shù)不過來。但凡是他看上的女人,無論是黃花閨女或已為人婦,他都會想盡辦法弄到手。
在這一路上,少爺已經(jīng)多次提及紹興沈家的沈蕭清、清音坊的秦舒月、江心明和關(guān)影兒,以及花間派的女弟子們。
不過,這些大名鼎鼎的美人都是出自于名門正派,縱使少爺色膽包天,也不敢對這些美人下手,頂多是想一睹芳容罷了。
少爺有位哥哥,當(dāng)年就是因為強占了一位江湖高手的女弟子,死在了那江湖高手的劍下。那位高手正好是當(dāng)著他的面,將他的哥哥大卸八塊。
“沒有,少爺!”郭映搖了搖頭。
失望地嘆了一聲后,少爺轉(zhuǎn)向張德仁,笑道:“至于你嘛,我就不問了?!?p> “少爺英明!”張德仁苦笑道。
萬花樓的鴇母笑盈盈地走到三人面前,搔首弄姿道:“這位公子,飛燕姑娘準備好了,有請。”
“好呀!”少年驀然起身,“早已經(jīng)等不及了。”
郭映這時候也起身,面無表情道:“少爺,我要跟你一起上去?!?p> “郭映,不是吧,難不成你要看著我和飛燕姑娘親親我我?”
郭映搖了搖頭,道:“我就守在門外,一有什么事,少爺喊我即可。”
“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事吧,”少年看向鴇母。
鴇母笑了笑,不敢搭話,她能看出這少年身份尊貴,也知道在這樣的人面前得學(xué)會少說話。
“那好吧?!鄙倌隉o奈答應(yīng)。
于是兩人一起上了樓。一進入飛燕姑娘的房間,少年便猴急地寬衣解帶。
“公子,你別急呀,飛燕先服侍你喝幾杯酒?!?p> 少年什么話也沒說,一把將飛燕姑娘扛起。
門外,聽著里面的動靜,郭映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他就一直站在門外守著,直到第二天天亮,那少年從房間里出來。
“少爺!”他畢恭畢敬道。
少年笑了笑,神清氣爽,不禁嘆道:“人間極品!”
到了樓下,少年找到了鴇母,問道:“飛燕姑娘我要帶走,你開個價吧?!?p> 鴇母緩緩抬起左掌,小聲說道:“五個數(shù)?!?p> 少年看向張德仁,張德仁先是沖著他一笑,然后看向鴇母,將鴇母的拇指和食指都掰下來。
“這個數(shù),一口價,不多說,否則待會就派人將你這里抄了!”張德仁道。
“沒問題?!兵d母苦笑,看上去快哭了。
用手蹭了兩下鴇母的身子后,少年笑著離去。
出了萬花樓,三人乘著馬車來到了杭州城內(nèi)最有名的醉仙樓。
醉仙樓內(nèi),有位白發(fā)老者正在臺上說書,這次說的是十年前江南世家大會,杭州金刀葉家大戰(zhàn)嘉興劉家的片段。
三人一坐下,那少年便往臺上扔了一錠銀子,道:“一個被滅門的世家有什么好說的,說一些清音坊弟子的風(fēng)流韻事?!?p> 老者高興地撿起銀子,笑著點頭道:“好咧,馬上就說。”
然而,他話音剛落,樓上扔下來兩錠銀子。
“繼續(xù)講金刀葉家的,說說當(dāng)年是怎么被滅門的。”
少年面露不悅,然后抬起頭往樓上看去。
瞧清楚后,他大吃一驚,指著孟九道:“那不是昨日在葉府門前見到的那小子和那小美人嗎!”
郭映和張德仁也抬頭望去,發(fā)現(xiàn)除了孟九和韓雨霖之外,還有一個眉清目秀、玉樹臨風(fēng)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