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老師買點水果就行了吧,反正昨天已經(jīng)來過了,隨便拿點什么?!北北卑衍囬_到超市門口,“你覺得呢,羅素?”
夏北北看著羅素呆滯的神情,嘆了口氣。
一路上,羅素一直看著窗外,眼睛里那層薄霧遲遲無法散去。羅素是一個明確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人,但是一旦到了周浩宇身上,她所有的原則底線全被打碎。羅素看著窗外淅淅瀝瀝的毛毛雨,打在臉上,涼涼的。羅素想起那天晚上,心里也是這樣涼涼的。回憶在她的瞳孔里,逐漸放大。
“你要是不服,行啊,咱倆干一架啊,但是我妹,今天我護定了?!敝芎朴钛劾锊紳M血絲,散發(fā)的氣息讓人覺得害怕。
“周浩宇,你抽的什么風(fēng)啊,你仔細(xì)看看你面對的是誰,她是羅素啊。”夏北北幾乎是聲嘶力竭。
“羅素怎么了,我告訴你羅素,從今天開始,咱倆正式分手,從今以后,你別再插手管我的事?!?p> “周浩宇,你混蛋!”羅素將剛剛收好的作業(yè)本狠狠的摔在了周浩宇的身上,轉(zhuǎn)身跑了出去。
羅素想著昨天出現(xiàn)的周浩宇,眼前這個人,早已褪去了當(dāng)初的年少無知、有志、狂躁,那個急了眼,青筋突出的少年已經(jīng)長大了。
“北北”羅素把車窗搖上去,對著夏北北說“他跟我求婚了,昨天?!?p> “嗯”夏北北拐了個彎,準(zhǔn)備停好車上樓。
“不是,你這反應(yīng)也太平靜了吧?!绷_素一臉吃驚。
“昨天他找我的時候,我就猜到了?!毕谋北蓖:密囈荒樥J(rèn)真的看著羅素,“不僅如此,我還知道你沒答應(yīng)他,但你其實挺猶豫的?!?p> 夏北北看著羅素慢慢放大的瞳孔和張大的嘴巴,“走吧,到了?!苯o與了一個職業(yè)微笑。
羅素在車?yán)锞镁貌荒芷綇?fù),慢慢走下來。話說,夏北北好像從認(rèn)識開始就總能猜想到很多事情的進展,第六感巨準(zhǔn),最可怕的是,她總能想到羅素的第一心理活動。
夏北北曾經(jīng)對自己這種現(xiàn)象解釋過,只是對感情上的事過于敏感罷了,而且琢磨人的表情還是蠻有意思的。
“北北啊,你和羅素,出門在外一定要照顧好自己,?;貋砜纯窗??!?p> “好啦老師,你別送了,我們倆一定會把自己照顧得很好的,你也要保重身體啊。”羅素和夏北北說了拜拜就從西邊樓梯下了樓。
“阿南,到了?!宾巫咏衅疸迥仙?,拿上東西一起上了樓,學(xué)校里的一草一木,似乎從未有過變化,就像這學(xué)校里的學(xué)生,永遠(yuǎn)是花兒一樣的年紀(jì)。不同的人,演繹著同樣的故事。
“老師,沐南山和周旭來報道?!便迥仙胶椭苄褡约赫f完噗嗤笑了出來。
“呦,來的真巧,你們上來時沒看見北北嗎,她跟羅素倆人剛走,說今天就要回上海了?!卑嘀魅纬灾谋北辟I的橘子準(zhǔn)備拿給周旭和沐南山。
鑫子看了一眼沐南山,沐南山愣了楞,扭頭沖了出去。
“北北,等等,等等。”沐南山?jīng)_到樓下時,只見夏北北上了車,便消失在他的視野里。‘北北,六年了,我與你六年未見,為了你,我去上海獨自打拼,為的就是見你時能手捧鮮花與鉆戒,去兌現(xiàn),九年前那個承諾。北北,那個說十年后娶你的男孩就站在你身邊,你能感覺到嗎?’沐南山盯著車子離開的方向,漸漸模糊了雙眼,一條細(xì)柳般的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還看吶,連背影都看不見了還看吶!”鑫子拍了拍沐南山的肩膀“哎,不是我說你,你們年輕人就是矯情?!?p> 沐南山吸了口涼氣,抹了把眼淚,把手叉進褲兜里。眼眸間閃過一絲驚訝,“那是…蕭雅?”鑫子立馬順著他指的方向,“哪呢?”
“哦,看錯了?!宾巫颖镏鹂粗?,“年輕人就是矯情,開玩笑也不行?!闭f完這句話,沐南山撒腿就跑,兩人又恢復(fù)到以往那玩世不恭的臉。
夏北北和羅素回到上海后又開始了陀螺儀般的生活。羅素依舊張羅著公司的事,剛剛起步,每一步都走得異常艱難。而夏北北又回到了日夜顛倒的日子。在上海,這個連空氣中都彌漫著金錢味道的城市,夏北北連呼吸都控制著頻率。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天越發(fā)的涼了,董天琛給夏北北打電話時,她正在吃著泡面趕稿子,董天琛說今年BJ特別冷,夏北北回應(yīng)著,問他“你之前不是說BJ的業(yè)務(wù)沒那么多了嗎,你不是要準(zhǔn)備在上海開分公司?!?p> 董天琛頓了頓說“我不打算開分公司了。嗯…等你來了BJ再說吧”
夏北北吃了口泡面,聽他說自己要去BJ,一口氣沒上來,嗆得她面紅耳赤?!拔胰J,凍傻了吧你?我鍵盤差點泡了?!毕谋北奔奔泵γΦ牟伶I盤,只聽得電話那頭的人嘆息了一聲,北北愣了愣,張嘴想要說什么。
“沒事,以后再說吧”
“喂,喂”夏北北聽著嘟嘟嘟的忙音,不由得放下了手中的紙巾,心里慌得難受,是的,夏北北一向都如此敏感。
外面下雪了,夏北北又想他了。
‘羅素,你什么時候回來啊,想你了’羅素正在寫策劃案,看到夏北北的短信,沒有猶豫的趕了回來。
“大小姐,你又怎么了這是?”羅素看著兩碗面條和一桌子的啤酒,摸摸夏北北的頭,“沒發(fā)燒啊?!?p> “別鬧,羅素,我跟你講,我的大學(xué)沒有驚天動地的愛情,我為了他,我封閉自己的內(nèi)心,我誰也不接觸,我就怕就怕我會錯過他,我這四年,就像一張白紙,我難受啊。”羅素看著臉發(fā)紅的夏北北和一地的酒瓶子。
“羅素,我這兩年比那四年還難受,我…我沒有他的消息,我好想好想他,我想見他想抱他,想聽他說‘哎,你怎么一點都沒變。’我咳咳嘔……”
“來來來,別吐這,來,起來。”羅素扶著夏北北去衛(wèi)生間,看著夏北北吐干了,吐嘔了,羅素覺得心里苦澀澀的,她輕輕拍著夏北北,隨后扶到床上。確定北北沒事后,站在窗前,看著上海的夜,燈紅酒綠、紙醉迷金。當(dāng)初那樣迷戀這座城市,發(fā)了瘋的要闖出一片天下,可如今羅素看著北北,竟有些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