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人,還是在這樣的節(jié)日,來者合意?時藍霎時間微愣住,顧云柯這個名字,時藍本以為,它將成為青蔥過往,埋在風(fēng)中,再不想起,再不念起。
將手機調(diào)成震動,放進上衣口袋,依舊把頭靠在玻璃窗上,任憑手機在口袋里響動,不再理會。
不過半分鐘,手機短信提示聲響起,無奈劃開屏幕,時藍秀眉緊蹙。
“阿藍,我已經(jīng)和高彤分手了,我愛的是你,求求你原諒我”
他真把自己當(dāng)作幾年前那個少不經(jīng)事的傻子?還以為他可以翻手為云覆手為雨,將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間?
真TM可笑之至!
輕笑一聲,點下刪除鍵,時藍依舊不理會顧云柯。
不曾想,顧云柯好像不會善罷甘休,又是一條信息:
“我正在天臺上,你不來,那就等著給我收尸吧!”
?????。☆櫾瓶?,何其卑鄙,竟用如此下三濫的方法逼迫自己!雖不知真假,但寧可信其有,自己并不想將事情鬧到不可收拾的局面。
撥通顧云柯的電話,電話不過一聲響,就傳來低綿的男聲:
“阿藍,房頂上的風(fēng)景,真好,你記得嗎,以前,我們經(jīng)常坐在教學(xué)樓的頂樓,談夢想,聊我們的未來”
好笑,我們的未來?他的未來里,從來都沒有她的一席之地。他唯一做的就是攜風(fēng)帶雨而來,留下滿目瘡痍而去。
哪怕隔著屏幕,時藍也能清晰聽出他的醉意,顧云柯是喝醉了,趁著酒意,要挾自己。在心底暗罵一句,深呼吸兩口,明朗的心情已被層層烏云密布。
酒醉之人,亦是撒潑打滾,毫無道理可言。
時藍色厲聲嚴(yán),低呵:“顧云柯,我把話說清楚,我承認(rèn)你是我的情竇初開,但是,我們之間,早已劃清界限,互不相干!”
“阿藍,你說從八樓縱身這么一躍,會不會死?”顧云柯不理會時藍,依舊自說自話。
“顧云柯,請你自重”時藍的心,咯噔一下,緩下語氣,小心安撫。
似乎是飲一口酒的聲音,顧云柯醺醺說:“地址已經(jīng)發(fā)給你了,我的命,現(xiàn)在掌握在你手里”
“顧云柯!顧云柯!”顧不得公車上的人怪胎似的打量著自己,時藍一聲聲低吼著。
話落,只留下急促的嘟嘟聲,顧云柯再無音訊。
指尖,深扣入掌心,時藍聲嘶力竭,好似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氣,重重仰躺在靠椅上。
當(dāng)下,該如何?該如何?!
思緒,亂作一團麻,深陷灘涂沼澤,越是掙扎,越是深陷其中。如何能想到,顧云柯,竟要以死相逼。
哪怕再無瓜葛,哪怕只是陌生人,自己真的忍心將他的生死不管不顧?她好像做不到。
車門,緩緩打開,一個紅色的身影從車上下來,招手,攔下一輛出租車,掉頭去了另一個方向。
廣場上,一個身穿黑色風(fēng)衣的男孩,將頭發(fā)輸成了大人模樣,露出灰濃的劍眉,手中,純白絲帶包裹著大束粉白色玫瑰,路過的男男女女,紛紛側(cè)目。
“kao,這是明星吧,顏值逆天啊”
“別眼饞了,沒看見人家正等自己女朋友嘛”
“果然啊,帥哥都是別人的”
……
人群中的少年,萬年未化的清冷,他在靜靜等待,融化自己的那個人的緩緩而至。
看似水平如鏡的表面,實則風(fēng)卷云涌。之前,雖說和時藍單獨約會過,然,今日實在特殊,既是情人節(jié),又是……
幾分期待,幾分緊張,幾分欣喜。
電話震動而起,路安深拿出手機,接通。
“到了嗎?”他盡力讓自己聽上去穩(wěn)重鎮(zhèn)定。
呼,她一定沒有聽出自己的迫不及待,沒有聽出自己的小鹿亂撞,我必定偽裝得天衣無縫。
半晌,電話那頭,沒有響動,只聽得急促紊亂的呼吸,時藍終歸還是開口:“安深,抱歉,今天我可能要失約了”
轟隆隆,心里的萬丈高樓,一瞬間崩塌。好像被人砍斷四肢,片片肌膚被生生剝離,強忍內(nèi)心的疼痛,他淡淡問:“為什么?”
萬般糾結(jié),時藍知道,不能將顧云柯的事說出口,否則只會釀成更嚴(yán)重的后果。
斷斷續(xù)續(xù),愈發(fā)低沉,每個字都如同將自己置于絞刑:“對不起,我……我也沒辦法,以后我會給你解釋”
雙眸,慢慢合上,手中的花被緊握得瑟瑟作響,原來今日,只是一場自導(dǎo)自演的空歡喜。
一顆欣欣漾漾的心,從萬丈深淵轟然跌落。
“好”
廣場上,已不見少年的蹤跡,只留下散亂的玫瑰花瓣,傷痕累累,躺在垃圾桶旁……
梨清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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