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車上下來三個參差不齊的身影,浸泡在夜色中,如同三點厚重的濃墨,看不清容貌,卻能清楚辯出,是三個男人。
情況不妙!三人來者不善,霉上加霉的是,因為手機在充電中,自己并未帶出來。
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自己還大姨媽纏身。
強光,打在他們身后,三個男人,從墨色的黑夜中,一步步向時藍靠近,輪廓慢慢清晰。
中間的男人,滿臉絡腮胡,脖子上紋身醒目,嘴里叼著一根煙,吸了一口,從唇角中吐出白煙,問:“你就是時藍?”
指名道姓,仿佛自己就是他們的靶心,時藍心底發(fā)怵,難不成,又是那個在暗處的人?
步步緊逼,自己究竟和他有何種深仇大恨,一定要至她于萬劫不復之地!
強忍著疼痛和恐懼,時藍挺直身體,問:“你們是誰?”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絡腮胡男人將手中的煙頭丟在地上,用腳擰滅,陰惻惻地說。
時藍,時藍,冷靜,冷靜,朗朗乾坤,法治社會,他們不敢太張狂。
“你們想要怎樣!襲警可是重罪,我勸你們想清楚!”一邊虛張聲勢,步步往后退。
跑,跑??!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生死存亡關頭,哪里顧得上肚子疼,提腿,轉身,一氣呵成,拿出高中每日搶飯的速度,往酒店的方向狂奔而出。
“抓住她!”絡腮胡男人命令到。
奶奶個熊,屎都憋到了廁所門口,還給拉褲襠里了!明天就離開這鬼地方,今天還讓自己撞上圖謀不軌的。
“來人啊,救命”時藍使出吃奶的力氣,大聲呼救起來。
空蕩蕩的街道,如同暗不見底的黑洞,剎那間將她微弱的呼聲,吞噬得一干二凈。
沒有監(jiān)控攝像頭,shit!這是天要亡我的節(jié)奏。
誰來救救孩子,誰來救救我,好痛,好累,雙腿輕飄飄晃蕩,身體開始不受控制。
“啊~”一聲撕裂的巨響,滿地的積水濺起,時藍被身后追上來的人,一腳踹到了地上,似千萬斤重錘,砸入背中。
四仰八叉,全身匍匐在寒冷刺骨的地上,身體浸泡在雨水里,整張臉陷入水與泥中,嘴唇,滲出厚重的血腥。
如同被拋至深海,萬千只水蛭嗜血而來,指縫,雙瞳,每個毛孔,錐心疼痛。
冷,痛徹心扉的冷,似有萬千顆釘子,穿透皮膚,刺入骨髓。
果然,到最后,自己還是做了別人口中唾棄的螻蟻,任人踐踏。
“還想跑,哼,不自量力,我們可跟了你好幾天,今天終于逮到了機會”絡腮胡男人呸了一聲,定在時藍面前。
抬起布滿雨水的臉,時藍的眸光,冷若寒霜,字字擲地有聲:“你們一定不會有好下場!”
絡腮胡男人向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輕蔑笑:“嚇唬誰呢!你也不看看這是哪!”
全身巨顫,時藍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呵止:“井水不犯河水,我跟你們無冤無仇,為什么至我于死地?”
又點燃一只煙,絡腮胡男人蹲下身,慢悠悠拿出一把匕首,貼在時藍的臉上,幽幽說:“你跟我們沒仇,但有人花了大價錢要讓你身敗名裂”
“哈哈哈哈,原來自己這么值錢!”時藍大笑起來,雙瞳猩紅,眼角滑出一道白色的液體。
罷了罷了,大不了,余生茍且偷生到底。
路安深,今日一過,我們便再不能相見,我將成為一只丑陋不堪的孤魂野鬼,游離人間。
抓起時藍的臉,拍了拍,絡腮胡男人陰森森笑起來:“放心,寶貝,我們很快,不會讓你感到絲毫痛苦,嘖嘖,真是可惜了~”
不再掙扎,嘴角噙著一抹淡笑,時藍閉上了雙眼。
“敢動她,我會讓你們死”
雷鳴般,一聲冰冷的呵止,穿過層層疊疊堅冰,刺破黑夜,利劍般錐入人心。
一道瘦削的身影,從光芒萬丈中走出,一筆一畫,黑暗中的人,輪廓漸漸清晰。
安深,你來了。
梨清照
小袖不讓寫的,梨子也不敢寫,嚶嚶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