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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良醫(yī)

第四十五章:大儒

大良醫(yī) 雪兒格格 2512 2019-08-24 16:57:54

  朱筠墨一怔,“趙炳淵,他來干嘛?今天不是八月二十七,還有三天才會來啊?!?p>  周恒趕緊扶著朱筠墨,笑著勸慰道:

  “公子不是有些困倦了,趕緊去榻上休憩吧,我給公子再請一次脈。”

  龐霄點點頭,“主子去裝病吧,我去看看人到哪兒了?!?p>  朱筠墨趕緊沖到床榻邊,將鞋子甩掉,抓過錦被裹在身上,一套動作行云流水下來,這邊門口已經(jīng)有人高聲同傳。

  “啟稟公子,趙老先生到了!”

  龐霄回身看了一眼,見二人已經(jīng)準(zhǔn)備就緒,趕緊開門。

  一個白須白發(fā)的老者,顫巍巍走了進來,龐霄趕緊躬身施禮,老者沒說話,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咳嗽一聲徑直進了屋。

  見到朱筠墨在榻上,旁邊還有周恒在診脈,眉頭緊鎖快步移了過來。

  “這是病了?”

  周恒點點頭,看著他跋扈的樣子就知道,這位在權(quán)貴面前一定很吃得開,無論哪個朝代,大儒都是自命清高的一群人。

  龐霄一臉的笑容,完全沒了平時的冷漠臉,躬身走到趙炳淵身側(cè)。

  “趙老先生,主子這兩日身子不適,這不請了大夫過來看看,一直是嗜睡,渾身無力,提不起精神?!?p>  趙炳淵一甩衣袖,冷哼了一聲,走到床榻邊,將手中的拐杖用力戳了戳。

  “朱筠墨如此誆騙老夫,這要如何是好?上上個月你說高熱,上個月你又墜馬,將課程推了又推。好那兩次老夫也就信了,這回又怎么了,你給我起來?!?p>  就在拐棍要戳到朱筠墨的時候,周恒伸手一把抓住,起身回頭看向這位大儒。

  “老人家,休要動怒,病人需要靜養(yǎng),這嗜睡可大可小,我還沒有找到病因,你這一拐杖下去,會傷了病人,怕是您.....也擔(dān)待不起?!?p>  趙炳淵盯著周恒看看,“你是何人?”

  周恒微微施禮,不過手上的動作沒有停,還是攥著拐杖。

  “大夫周恒?!?p>  “呵,一個小小的大夫竟然敢阻攔我教訓(xùn)弟子,誰給你的膽子?”

  周恒直起身子,臉上謙恭的笑容漸漸散去。

  “我就是一個小大夫,不過懂得適可而止四個字,剛剛聽霄伯口口聲聲叫您先生,外面的下人口中,我知道您是大儒,是大梁國值得尊重的大儒??蓜倓傔@番行為,真的讓我看不懂,拎著拐杖要毆打臥病在床之人,這是什么行徑?”

  趙炳淵一怔,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大夫敢這樣和自己說話。

  “好大口氣,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老夫教訓(xùn)弟子何時容他人置喙,你給我松手?”

  說著要抽回拐杖,周恒沒撒手。

  “不松,好一個學(xué)識淵博的大儒啊,今日倒是讓小子長了見識,蠻橫無理,惡意行兇,口中竟是仁義道德,行為堪比鄉(xiāng)野村婦,行啊要拐杖給你。”

  說完,周恒沒使勁兒,這是突然手上一松,趙炳淵撲通一下四腳朝天摔倒在地,瞬間一聲哀嚎。

  “哎呦,老夫的腰~腰不能動了!”

  龐霄趕緊跑過去,將趙炳淵扶起來,不過趙炳淵一伸手,一陣痛呼。

  “疼疼疼,休要碰老夫。”

  周恒湊近蹲下,“老人家,你這身子骨不成了,怎么還如此大的火氣,看看自己摔倒了吧。我給您醫(yī)治一下,至少能讓您乘坐馬車?!?p>  說著,周恒就要掀趙炳淵的衣服。

  此刻趙炳淵已經(jīng)臉色發(fā)白,額上都是冷汗,一把抓住龐霄的手。

  “快......送老夫去醫(yī)館,去濟南府的壽和堂,快......”

  龐霄趕緊喚人,周恒想說,他剛剛摔倒的動作應(yīng)該是尾椎骨折了。

  雖然不嚴(yán)重,但這老頭年紀(jì)大了,如若這會兒搬搬抬抬,在坐車長時間顛簸,愈后真不好說。

  看似沒什么大問題,至少會一直疼,坐著都會成了大問題,不過周恒知道,自己這會兒多說無益。

  這年頭又沒有X光,說了不信,還覺得你在詛咒人家。

  這樣費力不討好的事兒,堅決不做。

  片刻,四個下人躬身快步走進來,抬著趙炳淵快步出去。

  龐霄跟著也跑出去,一輛馬車停在院子中,顯然是他來的時候乘坐的。

  周恒撇撇嘴,人不能太招搖,上世子的府邸,竟然乘坐馬車入內(nèi),這是有多托大,嘖嘖嘖報應(yīng)來得太快了。

  龐霄口中一直說著安慰的話,還給那車夫塞了兩張銀票,不斷告罪,車夫沒說啥打馬駛離。

  見車馬沒了蹤影,龐霄這才起身,周恒趕緊回到床榻邊,拍拍裝睡的朱筠墨。

  “人走了,公子起來吧?!?p>  朱筠墨呼的一下坐起身,擦擦額頭上的汗,這樣的天氣,捂著被子,不出汗才怪。

  “走了,真走了?”

  龐霄已經(jīng)走進來,“主子不要驚慌,那趙炳淵已經(jīng)離開,不過看著樣子這一摔確實很嚴(yán)重,周小郎中他沒有大礙吧?”

  周恒擺擺手,說道:“算不上什么大問題,就是尾骨裂了,如若能信任咱們,在這里靜養(yǎng)半月,以后完全不會留下病根,可他不聽勸阻乘車離開,一路顛簸下來,估計今后少不了天天尾骨疼痛的毛病,陰天下雨免不了疼。”

  朱筠墨起身朝著周恒深施一禮,周恒嚇了一跳,趕緊側(cè)身躲開,還禮道:

  “公子這是何故?”

  朱筠墨一臉鄭重地說道:“除了霄伯,周小郎中是第二個對我如此維護之人,值得筠墨一拜。”

  周恒突然很心疼這個不受寵的世子,自幼失了母親,還不受親爹待見,好不容易有個疼愛自己的哥哥還早亡,嫂子還想致他于死地。

  頓了一下,周恒深施一禮。

  “公子不要這樣說,你是純真之人,破廟相識,霄伯對周某如此信任,已是讓周恒感激,遇到危機怎可旁觀,身為醫(yī)者更是無法置之不理?!?p>  龐霄臉上擔(dān)憂之色更甚,“周小郎中,這趙炳淵恐怕要修書京城了,如此一來豈不是打斷我們的計劃?”

  “修書是一定的,不過這是好事兒,至少從旁佐證,公子近來嗜睡,那藥是正常吃了,京城也只會安撫趙炳淵?!?p>  龐霄一怔,隨即點點頭。

  “周小郎中說得對,如若正常接待反倒不合適了,只是這趙炳淵今后恐怕再也不會來教主子學(xué)問了?!?p>  周恒臉頰抖了抖,難道這趙炳淵教了什么嘛,朱筠墨連一封書信都寫不好,恐怕滿口之乎者也仁義道德。

  果然,朱筠墨撇撇嘴,一臉不屑。

  “不教倒是好了,他一講學(xué)我就犯困,全是四書五經(jīng)的內(nèi)容,我想學(xué)馬政,這些有何用處?”

  周恒老老實實閉嘴,這事兒他不能參與。

  朱筠墨裝病這事兒,是權(quán)宜之計沒辦法躲開,一個鎮(zhèn)守邊關(guān)的親王,朝廷會讓你的子嗣繼續(xù)學(xué)習(xí)馬政?

  這樣功高蓋主,養(yǎng)虎為患的事兒,多了去了,皇帝也不是傻子,能任由京城那寡婦胡來,就是希望寧王府不安寧,一個世子之位,就夠你們爭奪了。

  龐霄瞥了一眼周恒,“老奴這就派人打探消息,看看這趙炳淵是否望京城傳遞消息,從清平縣到濟南府車程就需要兩個時辰,晚些就會傳回來消息的?!?p>  朱筠墨點點頭,“也好,我就不出去了,傳話出去,午膳不吃,睡醒了再說,霄伯給我準(zhǔn)備點兒糯米藕,餓了我吃點這個就行。”

  周恒躬身施禮,“如若沒別的安排,周恒要去回春堂瞧瞧,劉大人妹妹的手術(shù)在即,各項準(zhǔn)備已經(jīng)開始,今日是招收雜役制藥的日子,我怕出亂子。”

  “你快些去吧,有事兒讓人回梅園找霄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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