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青檸看了一眼門口,發(fā)現(xiàn)進來的人,竟然是林叔。
他手中拿著電話,踢門而入,只不過在看到眼前的場景的時候,那表情似乎頓了頓,拿著手機的手也是僵了一下。
林叔對著電話里的人說道:“是有一幫人,七個,她沒什么事……好像也不用我的幫忙。”
看到來的人不是柏瑾桓,米青檸便放心得一把抓住林溪的頭發(fā),那張嬌小的臉包容著的五官似乎有點變形,但還是十分清楚得印刻著林溪的恐懼。
“林溪,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你有什么事情直接沖我來,若是再對欣欣下手,你信不信,我可以直接讓你身敗名裂?!”
米青檸沒打算輕易繞過她,蠻橫得將林溪身上的外套給扯了下來,林溪嚇得不顧一切用雙手抱在自己胸前:“我錯了我錯了…”
帶著鄭槐欣離開了包廂,林叔似乎并沒有跟上來,米青檸沒有管他,一直用手輕拍著鄭槐欣的背部安慰她。
“欣欣,你放心吧,林叔肯定是去警告林溪了,他警告人都是一個警告一個準,以后不會再來騷擾你了。”
鄭槐欣驚魂未定:“青檸,謝謝你,我,我真的不知道,她竟然會利用我來引你出來?!?p> “或許我之前真的打過陸?zhàn)┌桑阒牢矣浶圆皇呛芎茫蚣苁裁吹囊彩俏业募页1泔??!?p> “我知道,青檸,別人沒有惹你,你從來都不會主動出手,我當初也是瞎了眼才惹上這么個麻煩,連累你了,對不起啊?!?p> 米青檸搖搖頭:“沒關系,上學那會我還經(jīng)常連累你呢?!?p> 以前讀書的時候,米青檸是老師眼中的問題學生,要是學生什么都不怕的時候,就十分讓人頭疼了,所以對于她,老師最高的要求,就是讓她不要去影響其他的人。
鄭槐欣是米青檸唯一的朋友,那些學校的混混在米青檸身上討不了好,便拉來鄭槐欣,用鄭槐欣來威脅米青檸。
那時候的米青檸還嘲笑他們,以為拿下了一個人,就得到了全世界一樣,這個追求實在是令人鄙視。
哪知長大以后,她的全世界里,也不過一個人。
將鄭槐欣送回了家,米青檸才松了口氣,有些疲倦得靠在座位上,閉目養(yǎng)神。
林叔好心提醒著:“柏總似乎有點不太開心,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雖然米青檸不喜歡林叔事事都跟柏瑾桓報告,但這是柏瑾桓的命令,她深知林叔沒有辦法,就去醫(yī)院包扎傷口的事情,米青檸都覺得十分麻煩林叔了,自然不能事事都讓他隱瞞。
米青檸睜開眼睛,隨意道:“林叔,你剛剛是怎么跟林溪說的?!?p> “只是讓她換份工作而已。放心吧,以后在這座城市里,估計夫人再也見不到她了?!?p> 米青檸心中泛起一層不悅:“瑾桓讓你這么做的?”
她不喜歡林叔叫自己夫人,也不喜歡柏瑾桓對付他人的手段,更不喜歡他總是這樣管著自己的人生。
“夫人明知道有危險還去,柏總也是擔心您?!?p> 林叔跟著柏家?guī)资?,自然是忠心耿耿,說話自然都是向著柏瑾桓。
“難不成讓我朋友自己一個人面對危險?”
“起碼也要跟柏總說一聲?!?p> 米青檸沒了話,每次和柏瑾桓有什么不愉快的地方,注定不能和他身邊的人多做什么交流,因為總是說不過他們。
車到了家,正好柏瑾桓的車也在這個時候到達,先一步下了車,帶著一股洶洶的氣勢,大步流星到米青檸的這輛車前,將車門打開,伸出手就將米青檸給拉了出來。
米青檸正好要下車,只是沒想到他竟然會這么生氣,抓緊著她的手腕,像是要將她捏碎了一樣,一路拉扯著向樓上走去。
她掙扎著:“瑾桓,你放手?!?p> 但是無論她怎么掙扎,都掙脫不開他的手。
他好像真的十分生氣。
到了臥室,柏瑾桓將她狠狠得甩在了床上,眼里的浩瀚星辰瞬間都消失個干凈,只剩下火燒云的怒氣。
“米青檸,是不是最近我太縱容你了,所以你就隨意不把自己當回事?”
米青檸別過臉:“你放心,我欠你的還沒還清,不會讓自己出事的?!?p> “你欠我的?呵?!卑罔篙p笑著:“你欠我的,這輩子你都還不清?!?p> 她欠他的,不過是柏瑾桓每個月給醫(yī)院打的那些錢,平均一個月十四五萬,兩年的時間也有三百多萬,仔細想想,這輩子,光靠自己的力量,可能真的掙不到那么多錢。
他讓自己演著他心目中的樣子,她便演了,他不讓自己生孩子,她也忍了。對他的百依百順,想來,也對得起他妻子的這個名號了。
左右他都需要一個妻子,既然不可能是他深愛的人,那無論是誰,結果都是一樣的。
她很怕欠別人的,這輩子欠下一個夏久炎,就夠讓她覺得沉重的了。
米青檸腦子里迅速過了一遍這些無數(shù)次想過的念頭,手指抓起被子,看著被單皺起的一條條痕跡,淡然道:“我會想辦法,還清我欠你的?!?p>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觸到了柏瑾桓的哪根神經(jīng),他忽然就靠近過來,將米青檸撲倒,兩張臉之間近得只有一厘米的距離,逼迫她看著自己的眼睛。
不知他是不是因為憤怒,眼睛似乎染上了紅絲,道道目光直沖入米青檸的內(nèi)心。
“你永遠都還不清?!?p> 他的吻很重,睫毛砸在米青檸的臉上,有些不舒服,想出聲,卻被他的吻給吞進了喉嚨里。
她的兩只手被他鉗住,根本沒有發(fā)揮的余地,用腳別開他,也被他用更靈活的腿給別住。
柏瑾桓清醒的時候,米青檸是打不過他的,兩年來對付他的招數(shù),他都已經(jīng)十分清楚,蠻力比不過,巧勁也被他看穿,對付別人都能輕而易舉的動作,在他面前,絲毫作用都沒有。
米青檸的心中布上一層又一層的迷霧,她看不透柏瑾桓的心,不喜歡自己,為何將自己禁錮在這里,捆綁在他的身邊,有出去的念頭,都像是罪大惡極一樣。
所以那個寶兒,就是這么離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