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潑辣魚

58拐點(diǎn)

潑辣魚 青樹有花 2449 2019-09-03 22:30:00

  58拐點(diǎn)

  白青山是典型的鄉(xiāng)下男人,眼睛就盯著家里的一畝三分地,心之大,堪比牛胃。對什么事也不太敏感,關(guān)于女兒家的流言蜚語一概甩給老婆子管,他喜歡做個閑人。這天,白偉一家走親戚去了,白水爸在院子里無事閑逛,白水媽叫上他,一起去地里,兩口子一人背了一個大背簍,到了自家地里,一大畝的地里全是特地栽種的魚草,青蔥翠綠,隨著微風(fēng)往一邊倒,仿佛是翻涌著的浪花。聽過種糧食、丟荒,種草還是少有,白家就是這么干的,沒辦法,養(yǎng)魚越來越多,草是越來越少,這地方長糧食收成也不行,索性自己地里種著給魚吃。

  白水媽拿著鐮刀,半蹲下身子,一把一把的將草從根部割下,趁著雨水空氣,這會割了還能再長一茬,白水媽看白水爸,氣不打一處來,“你到也動一下啊”白水媽朝人吼過去,白青山才開始邁著步子,往白水媽那邊去,有鐮刀他也不用,他就等著白水媽割好,抱著往自己背簍里面放,看白青山那樣,一輩子都這么過來了,白水媽一邊嘆氣一邊也是滿足了,白青山是是這個樣子,挽救不回來,她現(xiàn)在就是愁白水,俗話說,誰的種像誰,兩爺子真的是一個藤上的瓜,白青山印在骨子里的劣根性或多或少白水都遺傳了一些,不用說,白水的懶就是其中一個,還是像小孩一般的賴在父母身邊,一點(diǎn)不成熟。

  白水媽割完,準(zhǔn)備抬起背簍放到后背,白青山在后邊抵著背簍,免得白水媽直不起腰,兩口子都一起過了大半輩子,心總是還是會偏一點(diǎn)的,白水媽在前邊走,白青山隨后,他快走兩步,到白水媽背簍哪里,將面上的青草拿了一些甩在自己背后,白水媽回頭看的時候,正好看到白青山把草給拿出來,偏過頭沒說什么,微風(fēng)劃過白水媽心頭,那股子悶氣也隨之被風(fēng)吹散。

  “水娃不回來啊”白水爸回到家,白水媽沒在家。

  白水媽清楚的很,回了一句:去滿心那兒了。滿心這兩個字就把白青山的嘴給堵上了,白水媽還沒怎樣他,他自己倒先氣上了,背簍一放,氣鼓鼓的隨便找了個小凳子坐下,白水媽讓他洗手,他也怒氣沖沖的頂了一句:不洗,煩人玩意兒。白水媽也不知道哪招惹到他,兩個人各做各的,天黑了,白水還沒回來,白青山先開口了,讓白水媽打個電話,把白水叫回來,夜不歸家算咋回事。白水媽沒打,把電話伸過去,意思很明顯,要打你打,反正她不會打,最后這通電話肯定也沒撥出去,白青山不知道哪根筋不對,洗了腳之后,就坐在大門口,電視也不看,白水媽讓他進(jìn)屋等,他也不理人,最后,白水媽在屋里,白青山一個人在屋外。

  等啊等,門外有聲傳來,白青山起身,側(cè)耳一聽,感覺聲音是白水,借著屋里的一絲微光,看見旁邊還有個高大影子,白青山心里不得勁不舒服,看白水到了家門口都還沒進(jìn)來,對白水也沒什么好語氣,說:天都黑了還不曉得歸家。說完也不等白水回應(yīng),自己傲嬌的拿起板凳瀟灑轉(zhuǎn)身,白水聽他爸的語氣感覺挺莫名其妙的,她又沒惹他,再說,你以為誰心里又多舒服,各自都憋著火,白水進(jìn)屋之后,也沒跟滿心打個招呼或者讓他進(jìn)來坐會,白水把自己家的院門啪的一聲給關(guān)上,門被搖的來回晃動。

  “白青山,你剛才發(fā)什么神經(jīng)”白水也不是善茬,對著他爸就是一句不客氣。白水沒大沒小慣了,直呼其名是常有的事,她自己覺得沒什么,畢竟名字只是一個代號而已,就像爸媽同樣的只是一個稱謂,在家里隨便她怎么喊怎么叫,出了門她媽就給她打了招呼,別沒大沒小,白水不以為意,只是為了避免其他人的啰嗦念叨,她選擇聽她媽的話。

  “白青山是你叫的,沒大沒小”白青山是在撒氣,臉看著電視機(jī),可眼睛卻沒看電視,平時白水怎么叫他都沒所謂。

  白水走進(jìn)他爸身旁,先喝杯水潤潤嗓子,白青山見了,心里又不得勁兒了,他心想,吃了什么,這么口干舌燥的,別人都說女生外向,他再看白水,真的是,白眼狼一個。

  “爸,你咋啦”白水喝完水剛被她爸吼的悶氣已經(jīng)煙消云散,服軟的看著自己老爸,并撒嬌的問道。

  白青山就吃這一套,女兒都已經(jīng)輕聲細(xì)語,他還想找茬也顯得自己白活了這么大的歲數(shù),兩父子之間還漸漸升起了一絲溫情。

  “今晚怎么這么晚才回來”白青山假裝自己正看著電視,其實(shí)耳朵都聽著呢。

  “還不是他外婆,爸,你不知道,剛才他外婆差點(diǎn)就、、”白水現(xiàn)在想想都還是雞皮疙瘩掉了一地,白水第一次見人差點(diǎn)停止呼吸是什么樣的,當(dāng)時她半個身子都躲在滿心身后,她自己沒意思,可她手當(dāng)時放在滿心后腰上,滿心外婆看過來的時候,白水想退后,放在后腰上的手被滿心一把控制住,不能動彈半分。當(dāng)時她整個身體都木了,完全沒法控制自己臉上的害怕。如果不是滿心在旁邊,多半她都尖叫了吧,她甩了甩頭,不能再想,怕晚上睡不著。

  “然后呢”白青山還等著聽他外婆到底怎么樣了。

  “沒事,虛驚一場”白水是害怕,滿心他們那家人是虛驚一場。吃飯也晚了些,天黑之后,其他人不放心,讓滿心送她回來的。兩父子沉默,白水握著水杯,感受到溫度之后,心里稍微舒服了些,白青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望著電視機(jī)出神。

  兩爺子都是這樣臭脾氣,一個曬一個的脾氣大不好惹,白青山起身的時候,白水媽也關(guān)注著院里,白水進(jìn)來之后把門關(guān)的啪啪作響,她也看在眼里,白水媽把電筒拿在手里,雖說夜晚有點(diǎn)月光,路還是挺灰暗看不清,白水媽出了院子,追趕上滿心之后叫住他:拿把電筒照路吧。白水媽想的周到,不管怎么說,該顧的還是要顧。滿心看著追出來的白水媽遞過來的手電筒,由衷的說了聲謝謝,不過也沒要,這路他大概他都已經(jīng)走熟了,滿心不要,白水媽也不能強(qiáng)迫,收回遞出去的手,準(zhǔn)備轉(zhuǎn)身之時,他開口叫住白水媽:嬢嬢,您等一下,有件事和您商量下。白水媽跟白水剛才的表情一模一樣,摸不著頭腦,他叫住她能有什么事。

  夜色給了人一種空間,將白天或者平時不能說的不想說的不會說的,通通都說了出來。

  白水媽聲音平淡的問:什么事?

  您覺得我怎么樣?滿心脫口而出這樣一句。

  白水媽頭一時發(fā)昏,有點(diǎn)看不懂滿心什么意思,手電筒的光從腳下移到滿心臉上,臉上還是平時的面無表情,仿佛剛才那話不是他說的。

  “嬢嬢,我的意思您想一下”滿心沒把話說的透明,過了幾秒鐘,白水媽已經(jīng)恢復(fù)清明,她看著眼前的年輕人,她發(fā)現(xiàn)自己完全看不懂看不透,她從來沒敢把心思往這上邊想啊。

  滿心沒把話說完,接了個電話就跟白水媽說了聲再見就急忙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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