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室里,田曉柔正在認真寫作業(yè),劉美然坐在上鋪的床上,手里拿著鏡子,搔首弄姿地自言自語:“魔鏡魔鏡告訴我,我和安綺誰更美?”
說完后,又換了一個語調(diào),自問自答:“當然是你啦,你是這個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劉美然!你鼻子長長了!”林彎彎對她的白眼已經(jīng)都快翻到天花板上了。
“你!”劉美然氣得說不出話來,她不再搭理林彎彎,換了一個話題,“哎,你們說,許諾胡萊還有今天來的那個安禹,哪個更帥?更有資格當校草???”
“不關(guān)心?!绷謴潖澋卣f,“不過,胡萊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三個人里面?”
劉美然沒有理會林彎彎,認真地思考著:“許諾吧,長得帥,又是學霸,又聰明,胡萊呢,雖然是學渣,但是多情又浪漫,會討女孩子歡心,至于今天新來的安禹吧,那么高冷,像道明寺!你們說…我選哪個好呢?”
林彎彎一臉嫌棄地對她搖了搖頭:“可我卻覺得人家安綺比你有魅力多了!”說完,她戴上了黑色耳機。
“不就是會打扮嘛!”劉美然不服氣地說,“而且我聽他們說,她從來都只和男生玩,沒有一個女主愿意和她做朋友,據(jù)說她媽媽就是交際花,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還有啊,她…”
“美然!嘗嘗我買的麻辣味的豬肉脯吧!”我實在不想聽有關(guān)安綺的八卦了,立刻打斷了她的話,朝她扔了一袋過去。
“不吃!減肥!”劉美然又拿著朝我扔過來。
正當豬肉脯險些砸到我的時候,被上面的林彎彎一手攔截:“你不吃我吃?!?p> “我還以為你戴耳機沒聽見呢?!蔽倚ξ乜粗謴潖?。
“我只聽得見你的聲音?!彼f著摸了摸我的頭。
看著林彎彎總是男友力爆棚的樣子,我有時候真的在想,林彎彎如果是一個男生,就完全沒有胡萊什么事了好嗎!
我又拿著一袋豬肉脯朝田曉柔走過去,她正在臺燈下奮筆疾書。
“你這臺燈該充電了,太暗了對眼睛不好喲。”我指了指她的臺燈,原以為她在寫作業(yè)呢,卻看見她英語書里夾著一個筆記本,上面字跡娟秀,一晃眼就可以看見很多胡萊的名字。
我忽然想起,之前劉美然有提過,她說,很早以前,就發(fā)現(xiàn)田曉柔暗戀胡萊,只是,那么多年,田曉柔從未跟任何人說過。
“?。 ?p> 田曉柔看著我后,半個身子都靠了過去,遮住了筆記本。
原來是少女的小秘密。
我會心一笑,拍了拍她的肩:“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p> 田曉柔充滿感激地看著我:“筆筆你真好!”
說完后,田曉柔小心翼翼地將筆記本放進了最下面的小抽屜里。
我看著田曉柔紅著臉的模樣,突然想起曾經(jīng)也這樣暗戀過一個人。
而那些關(guān)于暗戀的歲月,從來都是,我戀我的,與你無關(guān)。
下午最后一節(jié)又是老張的課,放學鈴聲已經(jīng)響了十五分鐘了,老張居然還沒說下課,別的老師雖然會拖堂,但誰也沒有他拖得久?。?p> 我們的肚子早已咕咕叫了,而且,別的老師拖堂我們敢抱怨,至于老張…我們都是敢怒不敢言。
“下課?!?p> 終于,我聽到了解放的聲音,立刻收拾書包,準備沖出教室。
我那么著急最主要的就是,我怕他提起上次聽寫的事情,我得趕緊溜了。
我一只腳剛跨出座位,就立刻被逮住了:“李筆筆!等一下!你上次聽寫只對了一個單詞,而且中文意思都還沒寫出來,怎么,還想走嗎?”
“額…我…”我的臉簡直紅到了脖子根,這種事情就不要當著全班的面說出來好嗎!老張你是直男嗎!
“我念到名字的,都留下來,我們重新聽寫。”
“完了完了…”我看著那些僥幸逃脫的同學心災(zāi)樂禍的模樣,簡直心如死灰。
“咦!有了!”
我大腦靈光一閃,趁著老張不注意,悄悄地用鉛筆在桌上把可能聽寫到的單詞抄了上去。
以前我初中的時候,就常常被老師留下來,而且我的聽寫從沒過過關(guān),現(xiàn)在時隔那么久了,背單詞對我而言真的力不從心了…
我內(nèi)心正雀躍著,夸自己真聰明的時候,突然旁邊一個聲音悠悠地傳了過來:“后面那個單詞抄錯了。”
“?。 蔽乙惑@,抬頭看見許諾正在看著我,我立刻俯身遮住了我的小抄,“你…你怎么還在這兒?”
“值日咯。”他淡淡回答。
我抬起頭看黑板的名字:“我記得今天不是你啊?!?p> “換了一下?!痹S諾面不改色地說。
我沒有再理會他,繼續(xù)我的小抄。
抄完后,我洋洋得意地看著老張:“這波穩(wěn)了?!?p> 要聽寫的人名單全部念完后,老張說:“好,現(xiàn)在大家全部坐到前面來,我們開始聽寫。”
“什么?要換座位!”我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啊啊?。∥业男〕?!
旁邊的許諾一副早已預(yù)料到的模樣:“你這就叫聰明反被聰明誤?!?p> 我可憐巴巴地看著他:“現(xiàn)在怎么辦,救…命…啊…”
許諾事不關(guān)己地聳了聳肩:“壯士,上戰(zhàn)場吧?!?p> 我幽怨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拿著聽寫本,舉步艱難地朝前走去,走到一半又回過頭,看著許諾,生無可戀地說:“記得幫我準備金瘡藥!”
嗯…
最后…
我依然沒過關(guān),還被老張指著鼻子說了一通,讓我把單詞每個抄五十遍。
大家都走后,我拿著本子灰溜溜地回到了座位。
許諾因為要值日,所以沒有走,教室里只剩下我們兩個人。
我將下巴抵在聽寫本上一聲不吭。
許諾歪頭看著我:“戰(zhàn)敗了?”
“簡直一敗涂地?!蔽矣袣鉄o力地回答。
“那個…”許諾的聲音突然變得溫柔起來,“金瘡藥,還要不要?”
“要!要!”我立刻原地復(fù)活,兩眼放光地抬起頭盯著許諾。
“你知道為什么我不用怎么背單詞也能過關(guān)嗎?”他突然難得的正經(jīng)。
“你腦子好使?”我歪頭回答。
“嗯。這倒是原因之一?!彼尤唤z毫不要臉地說了出來!
“還有一點,我有一個背單詞的訣竅?!痹S諾說著翻開英語書,對著單詞,詳細地跟我講了這個訣竅。(ps:許諾的獨家訣竅,我才不要告訴你們呢~)
正午的陽光剛好照在許諾又長又密的睫毛上,我看著他的側(cè)臉,也鍍上了一層蜜色的陽光,窗外蟬鳴陣陣,有夾雜著梔子花香的暖風吹進教室,沁人心脾。
這一刻,時光仿佛都變成了金色。
“懂了嗎?”他突然抬頭,我來不及閃躲。我們倆距離不到一分米,差點就撞到。
“啊!”我立刻彈開,“懂…懂了?!?p> 我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抬眼偷偷看他,他居然在笑,不過,和平時不一樣的是,多了幾分靦腆,還有些可愛。
“你…臉怎么那么紅?”我憋了半天就憋出這樣一句話。
“你…你臉不也挺紅的。”他低頭反駁。
“是嗎?”我趕緊從抽屜里拿出鏡子,真的照起來。
“笨蛋!”他伸手敲了敲我的腦門,“去吃飯了!”
我看著他的模樣,嘿嘿傻笑著。
我突然想起了一句,我超級喜歡的歌詞。
我看見你酷酷的笑容也有靦腆的時候。
那首歌,就叫《夏天的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