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花嫵很是吃驚,事情剛有點苗頭云印就失蹤了,這可不是什么好現象。
“我好歹也是太淵觀子弟,墨容前輩找不見你,就帶我去了?!饼R巔看她一眼,“在你跟槐王花前月下的時候,云印已經逃之夭夭了,花前輩,你心里就一點愧疚都沒有嗎?”
花嫵皺起眉頭白了他一眼,坐回桌邊,“你別瞎說,什么花前月下,我是拜托他去調查云印,我還沒問你呢,你明知道我在調查榮安侯府的秘密,你怎么也不攔著我?guī)熃?,就那么讓她去了上音觀?”
齊巔很無辜道:“我怎知你并不清楚此事?我以為你已經同你師姐商量好了,這是你們引蛇出洞的計劃?!?p> 花嫵被懟得沒話說,默默嘆了口氣。
齊巔道:“不過你也別太著急,云印雖然失蹤了,但既然已經查到了他,就說明有了正確方向,抓他回來就是了?!?p> 花嫵一想,點頭道:“沒錯,說不定他會來找我?!?p> “嗯?”齊巔疑惑。
花嫵最后見到云印就是在他與黑市交易的那個傍晚,接著沒過幾天,墨容就去上音觀要人,云印是傻了才會不知道那天誰攪了局,說不定他會親自來找她算賬。
“榮安侯府有什么動作嗎?”花嫵問。
齊巔往后一靠,懶懶道:“這本宮憑什么要告訴你?”
花嫵哼了一下,篤定道:“他們就是現在沒動作,過幾日也會有的?!?p> “哦?你這么肯定?”
花嫵冷笑一聲,“榮安侯府那些人,是靠換皮奪取了別人身上的靈力,才修為大增,但是把別人的皮換到自己身上,有極強的副作用,很容易就會潰爛開裂,我想云印給他們煉的那些丹藥,就是為了緩解這種副作用,現在云印跑了,沒有藥抑制腐壞,那些妖道也該露面了?!?p> 齊巔見她頭頭是道算計那些人,心里笑了笑,看來榮安侯府要倒霉了。
“你做完這件事以后,會離開長安么?”他問。
“嗯?”花嫵收回思緒,看向他,“看情況吧,有可能再待一段時間,也有可能直接回去?!?p> “跟我回齊國如何?”齊巔道。
花嫵撇嘴,“我為何要去???”
齊巔看著她,眸色深了深,篤定道:“我會讓你愿意去的。”
花嫵躲開他灼人的目光,站起來準備把他轟走,“我要休息了,太子殿下快走吧?!?p> 齊巔站起來,花嫵立刻從俯視他到迫不得已變成仰視,好像氣勢突然就弱了。齊巔上前兩步湊近她,直把花嫵逼著退到墻角。
“干嘛?”
“別跟槐王走得太近,”齊巔瞇起眼睛低聲道,他身為太子,常年發(fā)號施令慣了,話中有種不容置疑的意味,“你會害死他的?!?p> “我害死他?”花嫵眨了眨眼睛,立刻抬頭,不解地問:“為何?。俊?p> “因為我會忍不住想殺了他?!饼R巔說完這話,跟花嫵道了告辭,就從屋里出去了,他是穿墻走的,好像是準備從流云觀另一側回他的院子。
花嫵嘆了口氣,他陰森森威脅自己的模樣還真是挺嚇人的,不過老實說她也沒懂,齊巔為何要因為自己遷怒南宮懿?他大概只是想找個借口在長安搞事情吧?
——
翌日天蒙蒙亮,花嫵就去找墨容。
墨容承認,昨日確實去上音觀找云印了,但云印從兩日前就再未回過上音觀。
花嫵沉吟片刻,問:“師姐,連無端大師也不知他去了哪兒嗎?”
墨容看了她一眼,明白她想說什么,“你懷疑無端也有問題?!?p> “對,師姐也看到那些靈藥了,都是一等一的上品,師姐覺得,單靠云印,能煉出高品級的丹藥么?比如臨朝,我如果不教他忘憂丹如何煉制,他怎么可能會?”
墨容點點頭,又有些猶豫,“我同無端道長認識多年了,他不像是會為非作歹的人,我寧愿相信他是被云印蒙在鼓里?!?p> “師姐,有件事,我想你要做好準備?!被▼车?,心里有點不安。
墨容轉過頭看她,“怎么了?”
花嫵認真道:“關于榮安侯府那些妖道……我與他們交過幾次手,也見過他們,我大概知道他們的修為為何那么強橫霸道了,我想,云印不見了,他們很可能會露出馬腳,但是我怕他們狗急跳墻,會重傷無辜?!?p> 現在不知道妖道到底有多少人,他們的修為普遍在什么水平上,光靠花嫵一個人,肯定有顧不上的地方,這個時候,整個流云觀都應為了長安的穩(wěn)定戒備起來。
花嫵吃過單打獨斗的虧,這次她不會再狂妄自大,天真的以為自己可以解決一切問題,她需要有人幫襯。
“我明白你的意思。”墨容道:“自今日起,我會讓臨朝把手上暫無事的道士都集結起來,一面看著榮安侯府,一面暗中走訪云印,這樣既能保證始終切斷他們的聯(lián)系,又能隨時知道長安各處的動向?!?p> 花嫵總算舒了口氣,還是師姐安排的周全。
“只是我今日一回想,昨日去找云印,到底還是沖動了,你要萬事小心?!蹦萃▼?,目光中有一絲歉疚。
花嫵搖頭,“沒關系,云印就交給我,我還怕他不來找我呢?!?p> 她剛說完這話,臂彎中的拂塵忽然震動起來,墨容臉色一變,還未等她反應,花嫵周身忽然騰起半人高的火焰,洶涌的火舌瞬間就將花嫵吞沒其中。
“花嫵!”墨容大驚,水藍色的的靈力呼嘯而出,整個屋子中瞬間如墜冰窟,到處蒙上一層冰霜。
花嫵身上的火被強制壓了下去,只冒出陣陣黑煙。
冰火過招僅在一瞬之間,但這瞬息,已經足夠要把花嫵燒成灰了。
“你怎么樣?”墨容立刻過去扶住她。
“咳咳!”花嫵被煙嗆得咳嗽不止,她還沒高清楚狀況,只覺得面前忽然一陣熱浪撲來,又突然冷得像滾過雪地,劇烈的溫度落差,讓她的身體立刻吃不消了。
“怎么會這樣?你身上有什么邪符嗎?”墨容皺著眉頭看她,墨容的靈力較為精純,通常,一些邪門歪道的符咒在這種強大精純的靈力面前會突然失控暴露,是以墨容才有此問。
花嫵搖搖頭,從懷中掏出符紙,可并無問題。墨容見她被嚇得臉色發(fā)白,只好讓她先回去好好休息,抓云印的事情再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