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寥臉上帶著笑,可是心里絕不是這么想的。
那個小胖子竟胡亂說話,若是李易腦子被燒壞了一根弦,還能說出這種話來,那特娘的別人都是傻子。
張寥示意一旁寫記錄的衙役原話記在紙上,隨口問道:“那敢問九公子這種說法,可有憑據(jù)?”
“他當(dāng)眾拔刀了,橫在我的胸前了,你可以問這西市的圍觀百姓取證,更何況我家十二郎與侍衛(wèi)趙虎都可以作證?!崩钜纂p手抱胸,笑呵呵的低聲道:“你就是去問王方,你覺得他敢說是我先動手的嗎?”
張寥臉上陪著笑,今天算是遇上滾刀肉了!
以前聽聞葛王家的九子文武雙全,那可是彬彬有禮的,今天給自己的感覺怎么這么難纏呢?
不好對付。
死的是王方的人,而王方前陣子做了一件駭人聽聞的事,竟然不讓郎中給葛王家的九子李易看病,誰敢去,就敢殺郎中的全家!
當(dāng)然郎中全家是死于匪手!
這種威脅之意,誰都能聽得明白,誰都能明白王方為何如此操作。
就算今天李易殺了王方泄憤,那都實屬正常,可惜,他只殺個大頭兵,說的話還這么滴水不漏。
而且王方今天絕對是吃虧了,否則李九郎不會說出這種話!
“若是那個死胖子去縣衙投案,在來尋我當(dāng)堂對峙,若是他不去,別來煩我,本少爺病了,不見外客,懂?”
張寥拱手諂媚道:“小人明白,請九公子盡管放心,若是九公子以后出門怕危險的話,可派人來縣衙找小的,小的一定我縣衙里的好手給九公子當(dāng)護(hù)衛(wèi),絕不會允許刺殺之事再次發(fā)生!”
“好說?!?p> 李易拍了拍不良帥張寥的肩膀,往前走了兩步,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
十二郎李欣與背錢護(hù)衛(wèi)趙虎自然而然的跟上。
“張大哥?”最開始的年輕衙役,臉上出現(xiàn)惱怒的神色,開口道:“他怎敢如此猖狂,不把我等放在眼里?”
張寥擺擺手,問麾下的衙役道:“可了解清楚了?!?p> “回張不良帥,事情經(jīng)過是這樣的......”
張寥瞧著那三人消失在西市的街道,這才開口道:“墨探,你還年輕,說話不要那么直接,在怎么說,人家也是皇孫。說話生來就比我等硬氣,不過,他才死里逃生,遇上王方竟然如此狠。
果然在閻王殿里走一遭還能活著出來的人,都不簡單??!”
“那王方也太廢物了!”墨探懷里抱著刀。
“本就不是什么英才,靠著家里的關(guān)系,以為自己這樣干真的能靠上天后的大腿?
先前干出為難皇家子嗣的事,他以為他是誰啊?李易沒當(dāng)場殺了他,就算克制的了?!?p> 今天李易的這一出,著實刷新湘陰縣百姓對刺史府的觀念。
這一代李家子嗣在百姓中看來,是非常軟弱的,畢竟人人都說是天后在當(dāng)家。
一個家族,讓女人出來當(dāng)家做主,而且還是高高在上的皇家,可見家里的男人是多么的懦弱。
背錢侍衛(wèi)趙虎在前面領(lǐng)路,往城外大營走去。
李易慢悠悠的踱著步子,打量四周的百姓,怎么一個個面黃肌瘦的,看不出來貞觀之治后大唐的盛世場景??!
這與自己的歷史認(rèn)知產(chǎn)生了極大的差異性。
小胖子李欣舔著飴糖跟在九哥身邊,自從九哥病好了之后,變的沉默了許多,今天狠狠的打了王方的臉,雖說不算不上報仇,但終究也是出了氣,應(yīng)該能讓九哥的心情好些吧。
但愿九哥因為腦子缺根弦的病,不要影響他將來的生活。
李易隨口問道:“對了,王方在城里有住處嗎?”
“稟九郎,像他這種人,怎么會吃苦住在城外的軍營中!”
“好,去他家門口走一圈,我剛才見縣衙那里沒有升堂,定是沒有按我說的話做?”
“九郎,我們今天一再逼迫,此舉是否不妥?!?p> 背錢侍衛(wèi)趙虎勸慰道。
雖然今天自家九郎辦的事很解氣,可還沒仔細(xì)跟王爺說一聲,打個招呼呢,更何況,若是逼急了王方,自家也不會太多余好受。
“做事留一線,事后好相見!”李易挑了挑眉道:“我可從來不相信這一說法!”
做事做到底,事后不相見,才是李易覺得最為穩(wěn)妥的方法。
“九哥,為什么?”
“多簡單的事啊。王方想置我于死地,我還留著他相見做什么?有機會,自然要殺了他。更何況今日之事,我若不把他踩在腳下,他就把我踩在腳下了,讓我們葛王府從今以后抬不起頭來!
以后誰都可以在我們頭上踩一腳,你想這樣嗎?”
“不想!”
“這不就對了,大家都是仇人,有機會在相見,估計也是表面心平氣和的坐下來,互砍對方幾刀,我死了他沒死,那他就贏了,若是他死了,我沒死,那就是我贏了,總之有一個是活不成的?!?p> “原來九哥跟我想的一樣,也要殺了他?!?p> “且等待機會!”
閑聊之間,三人便來到了王方居住的地方。
而門外有十幾個士兵守著,其中就有目睹西市發(fā)生何事的士卒。
見李易這個狠人找到將軍家中,掌心也冒了汗。
門外有十三個士卒守門,手持制式軍用武器,沒有強弩。
三人慢悠悠的經(jīng)過門口,李易朝里面瞧了一眼,門口距離大廳有二十多步的距離,廳里聚集著九個人,地上一具尸體,聽這沖破房頂?shù)穆曇?,那王方在發(fā)脾氣罵人。
目擊士卒見李易停下腳步,急忙把長槍靠墻放好,示意自己沒有想法,陳堯死的太快了,連辯駁的機會都沒有,雖然他以下犯上,但死了就死了,將軍不會因為一個死人,再去得罪葛王。
他相信,有了陳堯前車之鑒,若是自己被葛王九子殺了,將軍估計屁都不敢放。
“可用小的的通報?”
“不用!”李易裝模作樣的掏掏自己的耳朵,“你告訴里面那個死胖子,要罵人就罵的大點聲,別他媽的跟個娘們似的,只敢躲在房間里罵你們這些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