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里的同事和員工還是頭一次看到明希發(fā)火,都站在不遠處看著明希發(fā)火的樣子。不少將明希視作男神的員工,兩眼冒光的看著他發(fā)火的風姿。
“經(jīng)理不光人長得帥,就連發(fā)火的樣子都讓我心潮彭拜。”蔣青青花癡道。
“是啊,這么久了還是第一次看到他發(fā)火呢?!睆堄暌舱f道。
“是啊張雨,脾氣這么好的經(jīng)理,究竟是誰能把他惹得發(fā)這么大的火?!笔Y青青又問道。
然后還有不少員工在后面議論紛紛,明希回過頭怒視一眼后,眾人立即散開去上班了。
明希回到辦公室將門反鎖上,看著劉梓晨發(fā)來的彥龍的手機號,然后果斷的打了過去。
“你是彥龍嗎?”明希質(zhì)問道。
“我是?!?p> “你知道我是誰嗎?”
彥龍仔細的從聲音里去回想打電話的人是誰。想了一會后,疑問道:“憶明希?”
“對,是我?!?p> “有什么事嗎?”彥龍?zhí)撊醯穆曇衾镉辛艘唤z排斥。
“你還是人嗎?牲口都干不出你這樣的事,虧劉梓晨那么在乎你,你他媽把病傳給他是幾個意思?你想死就去死啊,你他媽拉著劉梓晨給你陪葬是什么意思?你個豬狗不如的東西......”
這是明希第一次口不擇言的罵一個人,聽著明希這樣罵自己,彥龍也是一句反駁都沒有。
聽著明希罵完了,彥龍這才說道:“對,我就是豬狗不如,怎么了?”
兩個人爭吵了半個小時,最后彥龍厚顏無恥的程度,讓明希無能為力了,最后只能警告彥龍別讓他遇到自己,否則非弄死他。
發(fā)完火后躺在椅子上看著窗外,明希冷靜下來知道自己這般發(fā)火充其量也只是讓自己發(fā)泄而已,仍然改變不了劉梓晨將要開始服藥的事實。
嘆了一口氣又給劉梓晨打了過去,叮囑他開始服藥的前幾天不要亂跑,就呆在家里,以后按時按點服藥諸如此類的話。
聽完了憶明希不堪入耳的辱罵之后,彥龍輕笑一聲,露出邪魅的表情。
“憶明希,你還管的還挺寬那。”
彥龍撐起身子坐了起來,一番思慮之后,決心還是報復憶明希他們。
拿起手機,翻出之前以及記錄的號碼撥了過去。
“喂你好阿姨,我是落梵天的朋友,我有一件事情想告訴您?”
聽到落梵天的母親對一個陌生電話如此戒備,彥龍也是沒有退縮,而是念出了落梵天的家庭地址來獲取何雅麗的信任,并聲稱自己沒有惡意,一切只是處在朋友的位置上,為了落梵天好。
在一番示好下,何雅麗才漸漸放下了對彥龍的戒備,并提議要跟彥龍見面,聽他當面說出落梵天背著她究竟干了什么事。
躺在床上想著自己的計劃,已經(jīng)成功了第一步,彥龍一陣竊喜,一絲疼痛發(fā)現(xiàn)腿上結(jié)痂的傷口又給撐開了。他不慌不忙的又坐起來擦掉血跡,隨便涂了點藥膏,吹了吹然后又躺下去幻想著,自己計劃成功后,憶明希會出現(xiàn)怎樣的狼狽模樣。
回到家里明希將手機隨便往茶幾上一扔,就躺到了沙發(fā)上。
落梵天看到他這般無精打采的模樣,坐到他身邊問道:“怎么了?”
“你說得對,彥龍接觸劉梓晨果然是有目的的,劉梓晨已經(jīng)被報復了。”明希躺在落梵天的懷里,有些乏力的說道。
“他是怎么報復的?”
“他有那個病,惡意傳染給劉梓晨了?!?p> 說罷明希拿起手機,翻出劉梓晨發(fā)給他的照片給落梵天看。
“你看,他已經(jīng)確診了,藥也拿了?!?p> 落梵天輕哼一聲說道:“想不到,他竟然這么卑鄙!”
“劉梓晨得了這個病會死嗎?”憶明希擔憂地問道。
“不會,只要他吃了藥,依從性又很好的話,他就不會死的,可以達到正常人的壽命?!甭滂筇熘v解道。
“網(wǎng)上不是說副作用很厲害嗎?”
落梵天嘆了一口氣,耐住性子繼續(xù)說道:“副作用是有那也是因人而異呀,何況他服藥挺早的,身體免疫力能更好的消化那些副作用。”
明希應了一聲后突然坐起來問道:“你怎么知道這么多?”
“因為咱們這個群體最容易得這個病,所以我私下里也了解過?!甭滂筇炷樕唤z難過的回道。
“只要兩個人忠貞不亂,就不會有的?!泵飨S痔苫芈滂筇鞈牙镎f道。
“對,我們兩個反正是不會有?!甭滂筇炷笾飨5南掳突貜偷?p> 今天工作量比較多,欣澤又是新人,所以就在公司一個人加班處理那些老員工扔給他的工作。
欣澤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是晚上八點了,還有一半的文件要處理,心里不禁一絲疲乏,想著這要加班到十點了,于是便起來去沖杯咖啡。
剛一起身的時候欣澤一陣眩暈,感覺天花板在快速的旋轉(zhuǎn),他本能的拉著椅子來獲得平衡,鼻孔里的鮮血噴涌而出。
一個失衡欣澤摔倒在地上,渾身抽搐。忍受著強烈的眩暈抽搐,他艱難的企圖站起來,鼻孔的鮮血也隨著他的搖擺,灑落在潔白的襯衫上面。
不等欣澤站立起來,就直接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過了好久欣澤這才醒了過來,一看時間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了。
醒來的他看著自己一身的血跡還有地上的那灘半干的血,欣澤這才意識到自己這段時間流鼻血不是因為天干物燥自己上火,而是身體出問題了。
清理完地上的血跡后,欣澤看著那些文件,最后又耐著性子把它做完了。
凌晨的上海,行人寥寥無幾。欣澤站在路口等了好久才打到出租車。
回到家里小宇還在客廳里等他,看到他一身血跡的回到家里,臉色也是跟紙一樣慘白,就趕緊跑到去問道:“你怎么了?怎么這副模樣?”
欣澤不忍心讓小宇擔心于是撒謊道:“沒什么事啦,只是加班加的太累了,好困?!?p> “那你身上這血又是怎么回事?”小宇指著欣澤身上斑斑血跡問道。
“只是湯漬啦,中午吃飯不小于灑的?!毙罎煽粗砩系难獫n勉強的說道。
“真的?”
“真的啦。我很累哦,先去洗澡啦?!?p> “你去吧?!?p> 脫掉衣服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欣澤摸著自己毫無血色的臉龐,一種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
雖然是夏天,但是欣澤感覺身上還是很冷,熱水噴灑在欣澤的后背上,一絲暖意從皮膚滲透進身體里。
在熱水的作用下,欣澤雙臂起著皮膚疙瘩,他拿著淋浴頭,讓熱水澆過身體每一處感覺寒冷的地方。
水蒸汽灌滿了整個衛(wèi)生間,欣澤猛吸了一口氣,來溫潤鼻腔。在他心里還存在著自己是因為鼻腔干燥導致頻繁流血的僥幸心理。
洗過之后,欣澤裹著毯子走出衛(wèi)生間,并拿出一個被子準備睡覺。
小宇看他這奇怪的舉動,不禁問道:“這是夏天啊,你有這么冷嗎?”
欣澤微微一笑說道:“空調(diào)溫度太低了,我蓋被子吧?!?p> 小宇看了一眼空調(diào)的問題嘴里不禁嘀咕道:“26度還低啊......”
于是他又把空調(diào)溫度調(diào)高了一點,晚上小宇裸著身子睡覺,而欣澤卻蓋著被子在睡覺。
早上欣澤跟領(lǐng)導請了假后,準備去醫(yī)院檢查身體。并跟小宇謊稱自己這段時間工作忙要早點走。
來到醫(yī)院抽了血做完體檢后,欣澤坐在椅子上,雙手微顫的等著結(jié)果出來。一個人坐在那里,周圍的病人在家人的陪伴下不斷的從欣澤身邊走過,只有他一個人坐在那里,顯的很是孤獨。
隨后結(jié)果出來了,醫(yī)生拿著結(jié)果神情肅穆的看著坐在那里的欣澤。
“欣澤,你進來吧?!贬t(yī)生喊道。
“醫(yī)生,我的結(jié)果怎么樣了?”欣澤顯得很急切但又很害怕聽到自己的結(jié)果。
醫(yī)生指著他的結(jié)果,黯然神傷的說道:“你的大腦的額葉這里長了一個腫瘤壓住了你的神經(jīng)血管,已經(jīng)可以認定為腦癌?!?p> 這個結(jié)果無情的奪下了他的眼淚,欣澤泣不成聲的問道:“那我還有救嗎?”
醫(yī)生失望的搖了搖頭,最后說道:“最多只有三個月,這種病我們無能為力?!?p> “不,我不想死,醫(yī)生我還沒有活夠,我爸媽還需要我來照顧,我......我還有小宇。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欣澤拉著醫(yī)生的手問道。
“很遺憾,目前國內(nèi)對這樣的病,還沒有辦法?!?p> 拿著結(jié)果欣澤躲在角落里,毫無顧忌的哭了出來。還剩三個月的時間,他怎么也面對不了這個事實。
拎著結(jié)果欣澤失魂落魄的走在大街上,他不知道現(xiàn)在該去哪里。
直到傍晚欣澤才收拾好情緒,將自己的結(jié)果單子扔到垃圾桶里,然后就回家了。
回到家里欣澤看著在廚房忙活的小宇,于是問道:“小宇,你有沒有想去的地方呀。”
小宇回過身問道:“有呀,怎么突然這樣問?”
欣澤尷尬一笑說道:“這個工作我不太喜歡所以就辭職了,我想休息一段時間,想和你一起出去走走。”
“好哇,我們?nèi)ヌK州吧,蘇州一步一景可好玩了?!?p> “好,那你先陪我回老家住一段時間,然后我們就去蘇州吧。”欣澤建議道。
“去山東見咱爸媽?”小宇調(diào)侃道。
“對?!毙罎苫氐?。
晚上知道了自己的情況后,欣澤生怕自己突然又開始流血會驚醒小宇,于是睡覺就一直背對著他。
隨后兩個人定了后天的票,準備回山東老家過上一段時間。
彥龍也在下午好好的把自己打扮一番,坐上了去上海的火車,去赴和何雅麗的約定。
火車顛顛簸簸行駛在軌道上,彥龍靠在窗前,入神的看著窗外快速劃過的風景。
想著自己剩下的日子沒有多少了,一時間他想盡可能的留住眼前的這些景色。
死,誰不怕呢?如果不是被生活逼到絕望,誰又愿意放棄生的美好呢?
嗓子一陣翻騰,彥龍緊閉著嘴唇急忙走到衛(wèi)生間,吐出一股鮮血,他這般驚悚的模樣,嚇呆了旁邊抽煙的人。
彥龍側(cè)過頭,怒視著他們。在鮮血映襯下顯得格外猙獰恐怖,旁邊的旅客看到他這猶如喪尸的樣子,立馬走開了。
他厭煩惡心周圍人用異樣的眼光看著自己,從小的遭遇早已將他的心靈給扭曲的不成樣子。
彥龍試圖抗爭自己的遭遇去追求自己的渴望,而現(xiàn)實的絕望卻一步一步將他推入黑暗的深淵。
他曾經(jīng)試圖給明希他們搭訕交友,換來的卻是冷嘲熱諷,一臉的看不起。最終在仇恨的驅(qū)使下,決定死也要拉幾個墊背的。
到了上海彥龍休息了兩天稍微回復了點精神,有了些許的氣色,然后就給何雅麗打了電話,約定好地方見上一面。
為了盡可能的讓何雅麗相信自己是落梵天的朋友,彥龍?zhí)匾馊ダ戆l(fā)店收拾了一番,穿上劉梓晨送給他的衣服,就去赴約了。
半個小時后何雅麗到了約定好的地方她仔細打量著彥龍,雖然一身名牌,但是透過虛弱的身體,何雅麗準確的從彥龍的細節(jié)之處判斷出了,彥龍就是一個不務正業(yè)的混混。
“說吧,你知道我兒子什么事?”何雅麗沒好氣的問道。
“阿姨,不知道你認不認識憶明希。”彥龍邪魅的問道。
“認識,那又怎么了?”
“那你知不知道他們的關(guān)系?”
何雅麗輕笑一聲說道:“他們是很好的朋友怎么了?”
看著何雅麗這個態(tài)度對待自己,彥龍也是不急不躁,也是輕蔑的笑了一聲。
“你笑什么?”何雅麗疑惑地問道。
“他們當然是好朋友了,好的不得了的朋友?!?p> “你什么意思?”何雅麗果然被彥龍勾起了疑慮,質(zhì)問道。
彥龍則是故意吊著何雅麗的胃口,不緊不慢的品著咖啡。
“你說???”
在何雅麗的催促下,彥龍這才放下杯子,翹著二郎腿說道:“他們在一起了。”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在一起了?”何雅麗怒視著彥龍問道。
“就是成為兩口子,生活在一起了唄?!睆堓p描淡寫的說道
聽到彥龍說出的這個消息,何雅麗顯然是接受不了,靠在椅背上,回想著自己見到憶明希時的點點滴滴。
在彥龍的提醒下,何雅麗想著明希來到自己家里的情景,一時間她覺得,明希和落梵天的一舉一動都是讓她可以懷疑的地方。
“不可能,他們不可能會在一起的,兩個朋友在一起成什么樣子?”何雅麗仍舊不敢相信,否認道。
彥龍這個時候趴在桌子上,看著何雅麗狡猾的提醒道:“有沒有在一起,你親自問問落梵天就知道了。”
思慮過三何雅麗這才開始懷疑起彥龍的身份就警惕的問道:“你是誰,這些你又是怎么知道的?!?p> “我叫彥龍,是他們的朋友,我不想看著他們就這么錯下去?!?p> “這么說你是好心幫他們了?”何雅麗仍舊對彥龍充滿了懷疑。
彥龍也是直接說道:“我知道你看我不像好人,你們上海人高高在上,誰不知道。我這么做不管你怎么想,但是你兒子干的這個事情是鐵定的事實,不行的話你回家可以問他?!?p> 何雅麗沒有反駁,他猜測不出眼前的這個人為什么會找她說出這件事情,也許是想要錢吧。
隨后何雅麗掏出一筆錢扔到彥龍跟前說道:“不管消息是真是假,我姑且認為你是為了小天好,這是給你的一點好處,你就收下吧?!?p> 看著何雅麗高高在上的態(tài)度跟打發(fā)叫花子一樣,彥龍哼笑一聲拿起那筆錢,在手上拍了拍。
見到彥龍收下了這筆錢,何雅麗更加看不起彥龍,鄙視的說道:“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我感謝你告訴我。但是這也證明了你人品是有多么垃圾,為了錢出賣自己的朋友,真是可憐?!?p> 說罷何雅麗利落的拎著包就走了,望著何雅麗遠去的背影,彥龍嘀咕道:“有錢人就這么了不起?可惜了你的兒子也不是個正常人,真是報應!”
然后彥龍將何雅麗的錢抽出兩張放到桌子上,剩下的就扔進了垃圾桶里。撐著虛弱的身子步履維艱的離開了。
走在路上何雅麗越想越不對勁,于是中途折返開車去JA區(qū)找落梵天。
一陣敲門沒人應聲后,就打電話給落梵天,問他現(xiàn)在在哪里。面對的是落梵天的撒謊說是在家里。
何雅麗開始相信彥龍所說的都是事實了,于是裝腔作勢的問道:“你開門,我在家門口?!?p> 落梵天則慌了神,承認說自己在外面玩,還沒有回家。
何雅麗言語依舊平淡的說道:“那好吧,你明天回來一趟,我有事跟你說?!?p> “好的?!?p> 在母親掛掉電話后,落梵天一臉納悶的對明希說:“我媽怎么突然到我家了?”
“怎么,去個你家還突然?”明希反問道。
“肯定突然啊,自從買了那套房子后,我媽基本都沒去過,今天突然過去了,肯定不正常。還好欣澤他們回老家了,不然碰到他們,萬一問出什么岔子,那就事大了。”落梵天講道。
“好吧,那你明天回去一趟吧?!?p> “好。”
商量好后,落梵天突然捏著右眼皮說道:“明希啊,我的右眼皮這會兒一直在跳,你說我會不會有災呀?”
明希則嫌棄的說道:“你身為新世紀的杰出青年,還信這個?”
“我不管,你趕緊過來給我揉揉。”
“矯情?!?p> 看著落梵天這撒嬌的樣子,明希也是嘴上說著不要,身體很誠實的走了過去。
落梵天抱著明希,讓他趴在自己身上后,這才滿足的說道:“好了,你揉吧。”
明希也是搖了搖頭苦笑一番,就給落梵天揉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