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想越生氣,整整一上午都沒有給林政宇好臉色看,他也倒挺沉得住氣的,始終伏在桌案上,有那么忙嗎?我小聲嘀咕著。
我有些沉不住氣了,我刻意弄出一些細微的動靜來吸引林政宇的注意力,原以為他會像之前那樣嘴角不自覺的勾起微笑,然后走過來擁住我,問我中午吃什么,然而并沒有,他一臉的嚴肅認真。
林政宇還是不理我,我搬開那盆子銅錢草,林政宇這時忽然抬頭,我猝不及防,一下子挺直了腰板,和他有了短暫幾秒鐘的對視。
“你錯了沒?”他又這樣問我,我本來就是一個炸藥桶,說著就著,不會給別人任何反應的時間。這家伙說話擺明了是在挑釁我,明明是他錯了。
我沖在林政宇面前,“明明是你不對,你在這件事處理的不夠完善,我不喜歡有除了我之外的其他女人纏著你,我不允許,大不了我和她單挑?!蔽业那榫w愈發(fā)激動,在說后面這句話時我完全是沒有意識的···單挑?決斗?這怎么可能,我忽然想到普希金和情敵決斗時死在了對方的手里,當然這種事不可能在我唐悄悄身上發(fā)生,我可是斯文人。我有些想笑,倘若林政宇知道我此時此刻的想法時也一定會忍不住發(fā)笑。
“我哪里不對?”他窩在辦公椅上輕輕轉(zhuǎn)動起來,我不爽他對待我,對待感情的這種態(tài)度。
“你就是不對?!蔽乙蝗^捶在他的辦公桌上卻沒想到拳頭剛好磕在了鋼筆尖上,鋒利的筆尖戳破了我柔嫩的皮膚,我看到墨汁和我的血液混合在了一起,黑紅色的,我有些懵。
“你真是的,鬧,讓你胡鬧,任性。”他用力按壓住我的傷口將黑紅色的血全部擠了出來。
“你還怪我,我不怪你就不錯了,你還好意思怪我?!彼讲啪o張的樣子讓我很滿意,我是一個嘴硬心軟的人,鑒于他的表現(xiàn),我心里稍稍好受了一些。
林政宇拉著我的手走出了辦公室,指縫間的鮮血還在不斷的留著,是溫熱的,粘稠的,我感覺到血液在我和林政宇的掌間摩挲著。
他帶著我去了醫(yī)院,醫(yī)生說我的傷并沒有什么大礙,我看到林政宇的神情總算放松下來,他是愛我的,在意我的,可是那個對他糾纏不休的女人著實讓我感覺到惡心。
我雖然不怎么生氣了,但是這件事不能就這么過去了。
“還不理我嗎?”他摸著我的下巴。
“我生氣,我不開心,我就揪著這件事不放了?!蔽倚睦锩髅鞑蝗沁@樣想的,可在說出來的那一瞬間成了另外一個意思···林政宇該不會生氣吧?
林政宇揉了揉太陽穴,我看到他的眼神中透著些許疲憊,我沒有再說什么,我心疼了。
“我發(fā)現(xiàn)你有點傻?!?p> “納尼?”
“你為什么要在意她,而不在意我呢?”
這算是什么問題,我就是因為在意他所以才會在意她的啊。我不理解林政宇的邏輯,也無心再在這件事上糾纏許多,我眼角的余光看到林政宇嘴角含笑的看著我,他這是在宣告自己的勝利嗎?真是氣死我了,我越想越氣,干脆告假在家。
毋大大在得知這件事后頗有幾分哭笑不得。
“你們兩個還真是有意思,明明都深愛著對方卻又不肯放下臉面,兩個愛面子的人在一起會經(jīng)常出現(xiàn)像今天這樣的狀況?!彼c燃了一支烏黑色的香。
火柴點燃的那一瞬間,我聞到了類似寒梅的清香,這香料的味道和散發(fā)的白煙都極為輕盈,“壽陽公主梅花香?”
“你可真識貨。”毋大大用手指點了點我的鼻頭。
我瞥了瞥嘴,這香中有凝神靜氣的成分,見我默不作聲,毋大大拿起這支香在我身邊比劃了幾下,“來來來,消消氣,不要生氣,生氣會加速女人的衰老?!?p> “你也覺得我是在沒有必要的生氣嗎?”
“有一點了,那個女人糾纏林政宇,品行確實不怎么樣,但是你要搞清楚林政宇愛的人是你,在意的人也是你?!?p> 經(jīng)她這么一說,我確實沒有那么生氣了,不管我依舊嘴硬,“那他憑什么說我錯了,我何錯之有?”
毋大大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有些心虛,不愿被她一語道破心思,“反正他用那樣的語氣跟我說話就不對?!崩@了一圈,事情又回到了原點。
“你們兩個人的相處模式可以用一句話來概括。”
“什么?”我好奇的眨了眨眼睛。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p> 不可置否,我和他都有一點小傲嬌,不愿意主動開口,因為怕沒有面子,雖然我知道在愛情面前,愛人才是最重要的,我想林政宇是知道這一點的,不過我還是不想當那個主動破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