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已經(jīng)開學好幾天了,我還是一樣每天早上跟黃哥一起去練球,看門的阿姨也會早一點幫我開門,不用在等了。
揮了幾天的拍終于可以碰到球了,我排在黃哥的身后,厚老師站在網(wǎng)對面發(fā)球給我們,黃哥練網(wǎng)前球,我練高遠球。
還別說,就這么打下來我的體力還真的提升了不少,人也清減了些。
最近的天氣,路上殘存的雪已經(jīng)化的干凈,一場春雨過后,草和樹也抽了嫩芽,春風溫柔,吹得人都像花一樣開了。
又是春光明媚的一天,我和黃哥打完球走出體育館。
“晚兒,今天在哪兒上課呀?”
“還在大成,這學期的課,好多都在大成教學館上?!?p> “你們這學期都有什么專業(yè)課呀?”
“這學期專業(yè)課只有解剖學、體育管理、大型賽事還有個輪滑和網(wǎng)球,其他的都是大課,和其他學院一起上的。”
“嗯,解剖課到時候還要去體育館里的實驗室去上?!?p> “實驗室?我怎么不知道體育館還有什么實驗室?”
“有啊,就是體育館近們之后的右手走廊那邊?!?p> “右邊?那不是我之前做噩夢夢到的地方?難怪我會做那么奇怪的夢?!?p> “是啊,那屋里還有人骨頭什么的呢?!?p> “咦!”我不由得打了個冷顫?!翱蓜e說了,一會兒就是解剖學的課?!?p> “你走吧,我該轉去機電館了?!?p> “好,那就明天早上見啦?!?p> 像往常一樣背著包,拿著球拍,買了早飯,取了鑰匙,爬到六樓的教室,屋里陽光不錯,窗子也都開著。
放下書包和零碎東西,我趴在窗邊吃早飯。
“干嘛呢,小壯兒!”小六兒從我身后過來,
“吃飯呢!你干嘛?”
“叫你肯定是有好事兒啊。”
“你能有好事兒???你不欺負我就不錯了?!?p> “那哪兒能啊,你看你說的,我是這樣的人嗎?”他滿臉堆著壞笑,我一看他就沒憋著什么好事兒。
“你不欺負我?那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p> “看你說的,那不能夠。”
“你說要是少了我,你們的生活得多無聊啊,就指著欺負我找樂子呢!”我吃得也太差不多了,習慣性把手里的打包袋系成扣,準備扔掉。
“吃完啦?”
“對啊,你不是看見了嘛!”
“嘴里還有呢,快咽下去。”
“你要干嘛?”
我剛咽下最后一口的飯,他就開始不對勁兒了。
“好嘞,龍哥!快來呀!”他一只手拽住我,轉過頭去喊火云邪神,他這一叫呼啦呼啦圍上來好幾個人。
“喂,你們干嘛?”我整個人被抓手抓腳,抬到空中,頭向后仰著,整個人大頭朝下整個世界都顛倒了。
“天哪,你們要干什么呀!”他們不由分說的把我抬起來順著窗子往外順,六樓的窗外是一個水泥的陽臺,不知道他們怎么突發(fā)奇想的要把我放到外面去。
先順腳,最后順頭,我整個人毫無還手之力,有一種不免的感覺,他們不只是要把我扔到窗外,而且還想把我關在窗外。
意識到這一點,我手死死得抓住窗戶框,不放手。讓他們沒辦法關窗戶,好幾次想爬回去,卻又被懟回去。
那也無濟于事啊,最后手還是被掰開了,我只能站在窗外看著他們,一共兩扇可以打開的窗戶,都被他們死死的鎖住了,小六兒站在屋里沖我做鬼臉。火云邪神也在享受勝利的果實。
我氣的站在窗外直叫:“喂!你們,放我進去!”一邊喊還一邊敲窗戶,他們見我不罷休,居然把窗簾都拉上了。
這下子徹底的沒辦法了,我也叫的累了,轉過身去背對著窗戶,面向校園。沒想到窗外的風景真的很好,一種居高臨下的感覺,微風穿在我微微出汗的臉和脖頸上,很是舒爽,我正享受著這個不可能有的特別時光,突然看到樓下有一個身影很熟悉,他站在不遠處向上看。
我正在努力分辨,那人沖我招手,“林晚!”這才看清,是石燁磊。
“嘿!是你,好久不見啦!”
“是啊,你怎么在那里?”
“我,我一言難盡呀!”
“快回去呀,別站在那里!”他有點著急,感覺怕我做什么壞事。
“我沒事兒,一會兒就能進去啦。”
“你要不要緊呀?需不需要我去救你?”
“你沒辦法救我的,沒關系,他們一會兒就會放我進去的?!?p> “那你注意安全,我們電話聯(lián)系。”邊說邊用手做了一個電話的手勢。
我見他掏出電話來,好像是給我打的,我摸了摸兜里,心想,糟糕,手機放在包里了,還在座位上放著呢!
我沖他搖搖頭,覺得他可能看不見,就用手大力的揮,又摸摸兜里,兩手一攤,做了個沒有的手勢,嘴里喊著:“我沒帶電話?!彼娢乙恢痹诒葎?,也沒有接電話,就大概明白了。
離得那么遠,我實在不知道怎么和他解釋。只能大聲告訴他我沒事,又做了個電話的手勢,擺了擺手,作為道別。
小六兒見我半天了,在外面沒有了動靜,開始掀開窗簾觀察我,被我看到了。
我趕緊撲到窗子上,“喂,快打開!讓我進去”
“就不開,就不開?!?p> “哎,一會兒上課啦!老師都要來啦!”
他居然可以無視我,我實在沒有辦法,開始在窗外順著陽臺往兩邊走想再找一個可以進去的窗戶。
教室已經(jīng)是最靠近樓邊的一間了,我只能往另外一個方向走,走過兩間教室,突然出現(xiàn)一扇窗戶是開著的。
我正開心,剛要往里跳,腿都抬起來一條了,用眼睛仔細一看,不對!
見這構造,這環(huán)境,是男衛(wèi)生間!
還在猶豫要不要從這跳進去的時候,突然廁所門口進來一個人,我倆四目相對,尷尬的不能再尷尬了!我慢悠悠的把腿拿下去,從窗戶外消失。
靠在墻上,我都臊死了!心想這輩子也沒做過這樣的事兒??!
往我們班教室那邊看了看,窗子還是關著的,想了想沒辦法,我還是得從男廁所進去。為了不再碰見男生進來,我只能以最快的速度翻進去,只要走到走廊里,就算大功告成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攥了攥拳,“嗯,我一鼓作氣!”
我慢慢向窗邊靠攏,向廁所里瞄了一眼,沒有人,幾個門都是開著的,有確定了一遍,真的一個人得都沒有,我把兩手扶在窗臺,把一只腳也放在上去,用力一撐,整個人蹲在窗臺上。
看準了地下,兩腳一蹦,進到廁所里,我開心得快速往走廊里沖,心想勝利就在眼前!
我剛走到廁所門口,面前得曙光我讓我眼鏡都發(fā)亮了,剛要高興,突然出現(xiàn)一個人低著頭就從走廊里往廁所沖。
這下子我們兩個都沒有預料到,結結實實得撞了個滿懷,我被撞得向后倒退了好幾步,好不容易控制住身體,誰知道地上有一灘水,我整個人兩腳飛起摔倒在地,那人也向后倒退了好幾步。
一直到摔得頭暈眼花,眼前發(fā)黑,我都沒看清那人的樣子。我躺在男廁所的地上,從眼睛的縫隙中仿佛有個人過來叫我,我卻什么都聽不見。
“林晚,林晚……”我能感覺到有人拍我。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腦子清醒,慢慢的睜開眼睛,“哇,腦子好暈呀,嗯?怎么是你呀?”蹲在我面前的人居然是遲莯寒。
“幸好是我,要不然哪個男生能把你從男廁所抬出來!”
“啊?”我向周圍看了看,果然不是男廁所,是走廊里?!拔以趺磿湍阕苍谝黄鹉??”
“誰知道你會從男廁所里突然沖出來呀!我?guī)е鷻C往前走,剛拐進廁所就有一個人沖出來,都嚇死了,后來我才看清是你!”
“你是怎么把我抬到這兒的?”
“使了我吃奶的勁兒了啊,不把你抬到這兒難道還讓你繼續(xù)躺在男廁所嚇人嗎?”
“也是啊,都怪他們,把我關在六樓的窗外了,我沒辦法,只能從這個廁所的窗戶進來?!?p> “好啦,先別管那些了,你有沒有事兒啊?”
“應該沒什么大事兒,我們快去上課吧,一會兒上課該遲到了?!?p> 他扶著我站起來,我站定片刻,緩了緩,雖然還是頭暈但是已經(jīng)可以走路。好在教室離我們不遠,走到教室門口,我把遲莯寒的手從我的胳膊上拽下來,“我自己進去,省的那些男生以為我怎么樣了呢?!?p> “你確定自己可以?”
“堅持我也要堅持到座位上?!?p> “那好吧,你先進?!?p> 我在門口運好了氣,假裝什么事都沒有的樣子,走進教室,小六兒見我進來覺得很奇怪,“你怎么進來的?”見我沒理他,又說了句:“挺厲害呀!”
好不容易走到位置上坐下,看到小六兒那個賤兮兮的樣子,簡直煩的我坐在椅子上獨自運氣。心里默念:我不生氣,我不生氣,我不生氣!
火云邪神也不識趣的過來吵我:“呦,你回來啦?”
我用眼神狠狠的瞄著他,“回來啦,怎么樣?難道你們不給我開窗,我還沒辦法了不成?!?p> “我剛才給你開窗啦,但是你已經(jīng)不再窗外了。”
“哼!用不著!我自己可以!”
“呦呦呦,給你厲害的,那明天繼續(xù),六樓窗外??!”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哎呦我錯了,邪哥,邪哥?!?p> “邪哥?”
“你不是火云邪神嘛,我當然叫你邪哥啦!邪哥,邪哥?!?p> “你再這么叫我,我明天肯定再扔你一次?!?p> 我做了一哥閉嘴禁言的手勢,然后轉過身去,心想好險好險呀。折騰了這么一陣,剛放下心來,楊老師開門快步走上講臺,“同學們,我們上節(jié)課講到……”
班里恢復了安靜,像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