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襄平定后,杜伏威盤踞江南,以丹陽為都。
丹陽城中,熙熙攘攘,盡是繁華市井。此時在宮中的杜伏威對群臣說道:“唐廷會派使節(jié)過來,我決定投唐,但為保證萬無一失,我得先去,商討好后,再獻城歸降?!?p> 諸臣皆大驚失色,都不知所措,輔公祏第一個站出來反對,說:“我們有數(shù)十萬大軍,還沒開打就投降,這令人不服。”
杜伏威說道:“唐廷已委任我為行臺尚書令,兼太子太保?!?p> 王雄誕說道:“即然統(tǒng)帥已定,就不要爭執(zhí)了?!?p> 朝散后,輔公祏很失望地走出來,這時他想起自己與杜伏威的刎頸之交,很是感慨。輔公祏想到:我與你杜伏威同生死而你卻如此無義。
這時來自北方的夏軍殘部,竇建德的手下劉黑闥,又圖謀反叛。齊善行作為夏王竇建德的另一部下,卻首鼠兩端。他一邊不投唐,另一邊也不幫助劉黑闥,坐等時機。
此時竇建德之妻曹皇后與其女兒竇線娘知道齊善行不可靠,但也無可奈何。
河北復亂,李淵派李世民又一次出兵。到了河北,先派羅士信占據(jù)洺水縣,對抗劉黑闥。
羅士信知道此戰(zhàn)的重要性,但他高傲地認為,劉黑闥只是余孽殘渣,便以為其沒有啥可擔心的,放松了警惕。劉黑闥此時派人進入洺水縣暗察,派來的奸細對賣東西的一個商人講道:“老板,不是外面說要打仗嘛,老板生意還好嗎?”
老板說道:“你們是說劉黑闥嗎?這就不用擔心了,劉黑闥只是草寇,不足為害,再說有羅士信將軍,不用愁的?!?p> 晚上,劉黑闥的細作回去后,把一切的情況告訴了劉黑闥,劉黑闥笑道:“這就是羅士信,我猜也不是什么厲害人,就趁此夜晚,來個突然襲擊?!?p> 眾將接令后,準備進攻洺水縣。這是個星夜,星星像火把,為這個夜的靜謐帶上了更安穩(wěn)的跡象。羅士信在想著回歸故里,他只為天下太平而戰(zhàn),他更思念和平的味道,休牛放馬,歸臥南山,這是他希望的真正的生活。
于此同時的劉黑闥部開始了行動,在暗夜中,守城的士兵似乎還有一些困倦,就被敵軍突襲殺死。
敵軍拔了幾個重要崗位,迅速打開了城門,沖入城中,唐軍的士兵毫無防備的死在敵軍的刀下。劉黑闥說道:“快,沖進羅士信的休憩之所,給我抓活的?!?p> 羅士信被敵軍綁了見到劉黑闥,劉黑闥笑著,說:“羅將軍武功蓋世,驍勇異常,但可惜你不懂什么是詐。”
羅士信大叫道:“劉黑闥,你這個小人,敢在晚上襲擊我?!?p> 劉黑闥說道:“羅將軍,你錯了,詐實為計謀,仁義之師也會用詐,戰(zhàn)爭可不能學宋襄公的禮義之舉。”
羅士信在被俘不到幾個時辰,就被劉黑闥給斬殺,賊勢更加猖狂。
李世民聽到羅士信遇難的消息后,痛哭不止,甚至暈過去。醒來后,對眾人說:“羅將軍之仇大于天,唯有殺了劉黑闥以報之?!?p> 但是劉黑闥早有防備,待李世民軍剛來,就避戰(zhàn)自保,借助有利地勢抗擊。
幾月過去,雙方皆損失巨大,但一直處于對峙中。
這時,朝中有人彈劾李世民,李建成隨之附和說:“二弟,久戰(zhàn)不勝,我請父皇讓我去接替二弟?!?p> 李淵看著李建成如此的懇切,對其說道:“你想立功,我很高興,那你去吧?!?p> 李建成代替李世民來到河北,李世民無奈被召回。李建成此時身邊有兩個謀士,分別是王珪,魏征。王珪對李建成說道:“太子殿下,聽說劉黑闥已和秦王交戰(zhàn)數(shù)次,勢力大減,我們此時只需曉以大義,便可使其人心搖動?!?p> 李建成說:“那就請你寫一封公文,以我的號召來,務(wù)必使他們軍心失散。”
王珪說道:“臣定會盡力,摹描戰(zhàn)國魯仲連的行文筆法,為殿下立下不世之功?!?p> 王珪在軍營中,正是夜深時候,趁著燭光,他動筆寫道:君王以民為重者,譬如禹,湯,文王等。亂臣賊子之流,為青史所惡。再者,劉黑闥已是茍且之勢,負隅頑抗,卻無出路可談。李唐太子有仁和之心,招撫慰勞,爾等卻不識形勢,助紂為虐。劉黑闥以將士鮮血鋪路,已失仁義,故將士若有悔改投唐之意,則一律不究,量才而用。如若不識時務(wù)者,則莫怪刀戈無情。
王珪就此停筆,對手下的人說話:“把這封信射進劉黑闥營帳內(nèi),務(wù)必使其知曉?!?p> 劉黑闥接到信后,氣急敗壞地說:“這是攻心計嗎?李建成敢亂我軍心,我讓他有去無回?!?p> 劉黑闥手下的士兵此時也聽到這封書信,傳得沸反盈天,軍心也已不穩(wěn),李建成得知后。命大軍攻擊劉黑闥,劉黑闥不敵,單騎逃跑。
在一條青溪邊,被唐軍捉住,此時王珪和魏征對李建成說道:“既然我們已經(jīng)發(fā)出文獻,那就饒過那些將領(lǐng),只殺劉黑闥一人,以儆效尤,并且可收服人心。”
劉黑闥被斬后,李建成率師還朝,也立下大功一件。
這時,杜伏威已到長安,被賞賜不少,也得到重用。
但令所有人沒想到的是,王雄誕被輔公祏殺死,輔公祏獨掌軍權(quán),并且反唐自立。此時的杜伏威也被捉拿進牢獄。
此時李靖與李孝恭在剿除蕭銑的殘余勢力,聽得輔公祏的反叛消息,便上書請求再伐輔公祏。
李靖與李孝恭再次成為搭檔,李孝恭對李靖說道:“聽聞李將軍是隋朝上柱國韓擒虎的外甥,真是將門之后,令人欽佩。”
李靖說道:“那是前朝的事了,我舅父一生英勇,曾與我談?wù)摫?。?p> “他為隋臣,盡職一生,是我的榜樣?!?p> 李孝恭又說道:“現(xiàn)在大軍已到達樅陽,李勣的部隊到哪了?”
“回稟郡王殿下,李世勣將軍已經(jīng)來了”,李勣與李孝恭,李靖相見為歡,李勣對李孝恭說:“杜伏威已經(jīng)入獄,這都是輔公祏作亂所致,與杜伏威無關(guān),但陛下那邊似乎很難放過他?!?p> 李孝恭說:“這倒不怕,但輔公祏已經(jīng)擺好陣勢,你來看這張圖。輔公祏部將馮惠亮在蕪湖,陳當世在樅陽,就是下一步要攻的。只有先克樅陽,再攻蕪湖,才能從三面圍攻?!?p> “李大亮部將迂回從北面包抄過去,切斷敵軍向北逃竄的通道,黃君漢部從從南圍攻,試圖攻擊蕪湖等地。”
“我和李靖,還有你李世勣從正面進攻?!崩钚⒐λ械膶㈩I(lǐng)命令道。
樅陽之戰(zhàn)打響后,守城的陳當世不慌地指揮戰(zhàn)斗,鎮(zhèn)定自若。冒著箭矢在城樓上對士兵說道:“樅陽城堅,固若金湯,他們攻不進來的。”
陳當世在城樓上坐著,好像沒有發(fā)生什么,不斷有人倒下,他依然面色如故,毫無懼色。突然,唐軍的攻擊停了,有士卒過來報告說:“陳將軍,唐軍退了?!?p> 陳當世說:“不出我所料,唐軍只是試探進攻。”
圍著的兵卒大驚道:“這才是試探?感覺他們已經(jīng)拼命了?!?p> 陳當世對兵卒說道:“這是李孝恭他們的試探,想知道我們的虛實,如果裝的不像,我們就不會上當?!?p> “但他們遇見了本將軍我,這樣的試探,我還是可以看出來的?!?p> 杜伏威此時在長安已經(jīng)被誅,原因是與屬下謀反,很多人都知道他是冤枉的,但是李淵不饒恕他。就這樣,杜伏威被誅的消息傳遍四方,也傳到了輔公祏的耳朵里,他是傷惘的,但也是堅定的。
李孝恭判斷出來樅陽兵力約五萬左右,對李靖說道:“看來輔公祏不會用兵啊,這么重要的關(guān)隘,居然沒超過十萬軍隊,正是我輩進軍的好時機?!?p> 夜晚就開始行動,必須拿下樅陽。此時的樅陽城中,陳當世也已經(jīng)有了防備,他始料未及的是唐軍晚上就會進攻。
夜色莽然,風起催落木葉,木葉的窸窣聲與風聲相伴,火光里有得是思緒,有得是安謐,卻毫無危險的奏曲。夜晚不總是安謐的,它的身邊有風的呼嘯,云的波譎,雨的感傷,都是夜晚的態(tài)勢,相隨可見。此時花枯花落,都沒人去領(lǐng)會生死的含義。這是一場靜夜,卻帶著不測的風云。
士兵都在安謐中像往常一樣,城內(nèi)毫無波瀾,只有陳當世無法入眠,燈火照亮的房間里,他心神不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