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凡感覺頭腦中渾渾噩噩。
“我是誰,我在哪兒,我為什么在這里,我要做什么,我要到哪里去?”
一下子產(chǎn)生了五個問題。
“我叫王凡?!?p> 第一個問題他很快想起,然后就沒有關(guān)聯(lián)了,記憶中缺失了很多東西。
想起名字的同時,立刻就有一個想法冒出來:“什么破名字?!?p> 另一個想法說:“該改一下了,叫什么好呢?”
“首先,這個姓不好,王,一聽就是村長級別的。凡,就更土了,修仙之人怎么能自稱凡呢?”
“真龍血脈,以龍姓為尊?!?p> “名字應(yīng)該霸氣,叫龍傲天好,傲視九重天,我命由我不由天?!?p> “名字應(yīng)該有殺氣,叫龍滅天好,天算什么,天不順眼就滅了天?!?p> “滅天?太把天當(dāng)回事兒了,叫龍無天吧,有我無天?!?p> “都和天叫什么勁?人生在世及時行樂,不如叫龍日天,留著天,沒事捅幾個窟窿玩玩?!?p> 各種想法在他頭腦中糾結(jié)。
王凡這才發(fā)現(xiàn)識海中有五個魂塊,被吵得煩躁極了。
“閉嘴??!”
他怒吼一聲。
“誰?”
五個魂塊四下里張望尋找。
“好像是我們自己?!?p> 魂塊們發(fā)現(xiàn)聲音來自于每一個魂塊自身。
“都特么別裝逼,老子就叫王凡!”
“真俗?!?p> “沒勁?!?p> “無聊?!?p> “沒救了?!?p> “那方面是不是不行了?”
魂塊們不高興了,開始冷嘲熱諷。
王凡發(fā)現(xiàn),自己能夠思考,但缺失了部分記憶,思維相對獨立,但增加了一些亂七八糟的念頭和想法。
這些想法太討厭了,這哪能行,管他們高興不高興,都給我滅了!
其中一魂大口一張,將其余四魂一塊塊吸入腹中,世界安靜下來。
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消化和吸收,一個完整的神魂終于成形,記憶缺失的部分永久消失,五個念頭和想法被中央集權(quán),不舉手不讓發(fā)言。
這時,有時間考慮第二個問題:“我在哪兒?”
馬上就找到答案:在船上。
周圍傳來流水聲,身體跟著船體一起搖晃,但不知道為什么船一直在水里打轉(zhuǎn)。
就聽見一個女孩問:“我們?yōu)槭裁慈ノ骰???p> 另一個女孩反問:“不去西荒去哪兒?”
“我們可以去南疆?!?p> “王凡神魂受損,你能給他醫(yī)魂?”
“不就是醫(yī)魂嘛,難道西荒會醫(yī)魂南疆就不會?南疆的醫(yī)術(shù)可比西荒高明多了?!?p> “南疆的醫(yī)術(shù)高明?沒聽說過。再說你認(rèn)識南疆的醫(yī)生嗎?魂傷耽誤不得,沒有時間讓你亂投醫(yī)。”
兩個女孩爭論不休。
又是爭論,討厭的爭論!
頭腦里的爭論剛解決完,身邊也不得安寧。
王凡心想:“這兩個女孩都認(rèn)識我,我卻聽不出她們是誰,沒有她們半點記憶?!?p> 決定出去看看,順便解決另外三個問題。
睜開眼睛,見自己躺在一張柔軟的床上,船艙內(nèi)靈石燈光柔和溫馨。
這是一艘比較高檔的大船,空蕩蕩的,除了他之外,只有兩個女孩和一個船夫。
走出船艙來到甲板,有兩個人背向而坐,互不理睬。
一個是女裝打扮,濃妝艷抹,像妓院里的老鴇,要多丑有多丑。
另一個是男仆打扮,雖是男裝,但眉目清秀,身材姣好。
王凡心想,這個惡心的小姐姐就算了,男仆打扮的女孩倒是不錯,機靈乖巧,越看越可愛,便走向男仆。
男仆看到王凡,高興地跳起來,“王凡,你醒了?”
王凡不知道該怎么稱呼她,就擺擺手,“你過來,我問你幾個問題。”
男仆乖乖地跟著王凡走進船艙。
兩人坐在一起,王凡指指腦袋,“我現(xiàn)在有些失憶,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男仆是若溪,知道王凡傷了魂,噗嗤一笑,“我是若溪啊?!?p> “若溪……好名字?!?p> 王凡還是什么也想不起來。
若溪拽出王凡脖子上的獸牙,“這是咱倆的定情信物,你忘記了嗎?”
王凡尷尬地支吾道:“呵呵……失憶……挺嚴(yán)重的哈?!?p> 心想,連定情信物都有,看來若溪是我的人。
若溪見他真的失憶,就詳細講述了他們相識的過程以及這次事件的前因后果。
王凡一點點和自己的記憶對照。
記憶中,進入幽冥山秘境得到歸墟殿幽冥尊者傳承這一段是有的,凡是和若溪有關(guān)的事情就完全不知。
若溪趁著王凡失憶,不斷在講述中夾帶私貨,把單戀說成是兩情相悅,王凡分辨不出來,也就全盤接受。
只是記憶中沒有的東西,只能腦補出來,和真正的記憶相比缺少真實感受。
王凡并不在乎,知道若溪喜歡他就好。
若溪也非常高興,覺得心上人不再難以接近。
“外面那個丑八怪是誰?”王凡問道。
丑八怪?
若溪反應(yīng)過來,忍俊不止,“她就是納蘭彩衣,將你帶到超神學(xué)院的人,是你的學(xué)姐?!?p> 想起在船上給納蘭彩衣重新易容時,故意給她易得很丑,怎么惡心怎么來。
納蘭彩衣還不愿意,就對她說,你們現(xiàn)在都在通緝中,易得漂亮了,會增加不必要的麻煩。
當(dāng)然沒有告訴王凡納蘭彩衣是易容的,對納蘭彩衣也隱瞞了王凡被豐控制了一段時間的事,那個吻不是王凡的根本沒跟納蘭彩衣說,就讓她誤會好了。
王凡心想,超神學(xué)院的學(xué)姐怎么會這么丑,她既然是鳳凰血脈,就應(yīng)該把容貌融煉一番才對。
船艙外面的納蘭彩衣忘記了自己的丑容,對王凡的態(tài)度十分惱火。
本來,她見王凡醒來,又羞澀又有很多話要說。
王凡卻像不認(rèn)識她一樣,理都沒理,直接把若溪領(lǐng)進了船艙。
我還不如若溪?那個吻又算什么?
想起在幽冥山秘境探索時若溪勾引王凡的樣子,越想越生氣。
許久,王凡和若溪出了船艙。
若溪得意地宣布:“王凡同意去西荒?!?p> 沖著船夫喊道:“船家,開船了,到赤州。”
赤州是去西荒的必經(jīng)之地。
“好嘞!”船夫答應(yīng)著,揚起風(fēng)帆準(zhǔn)備啟航。
“等等!”
納蘭彩衣大聲喝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