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病了,嚴(yán)重嗎?”巴王找張椅子坐了下來,一臉擔(dān)心的問道。
“不嚴(yán)重,歇息兩天就好了!”寒蟬言道。
巴王嗅了嗅鼻子,聞到一股藥香,這才看到那桌子上面的一張小碗,拿起來嗅了嗅,皺眉道:“這是什么草藥,氣味如此刺鼻?”
寒蟬見巴王問起,趕忙解釋道:“是當(dāng)年開明天君送的一盒瑯玕葉子,大王沒舍得喝,不是全部留給王妃了嗎,王妃曾聽開明天君說過,說是此物最是活血,恰逢王妃生病,所以就服用了一些?!?p> “藥怎么能夠亂吃呢?”巴王說著,將那藥碗中幾片葉子放進(jìn)了嘴里面,然后咀嚼了幾下,頓時感覺一股熱氣直沖腦門。
“本王先走了,你好好侍奉王妃,有什么需要,同我說一聲?!卑屯跽f著,起身出了門。
等到巴王離開,那寒蟬這才長出了一口氣,趕忙跑到內(nèi)室里面,掀開獸皮被子,王妃女戚此時渾身滾燙,冷汗直流,已經(jīng)不省人事。
寒蟬頓時嚇的臉色煞白,趕忙將獸皮被子掀開,然后跑了出去。
巴王回到了大殿,越想越不對勁,卻又一時想不明白哪里不對勁,最后干脆暫時不去想它,他坐下來在獸皮上面提筆寫了一封密函,然后躺在椅子上,雙手籠著袖子,閉目想著事情。
這個時候,一個侍衛(wèi)走了進(jìn)來,小聲稟報(bào)道:“啟稟大王,朝陽關(guān)副將巴狗拜見!”
“巴狗?他怎么來了?是有什么事情嗎?”巴王閉著眼睛,搖晃著座下的椅子,頗有些懶散的問道。
“說是北方有要事稟報(bào),是關(guān)于陸吾天君的?!蹦鞘绦l(wèi)言道。
巴王聞言,立時睜開了眼睛,從椅子上面坐起來道:“他在哪里?快快請來。”
那侍衛(wèi)聽了,趕忙退出了大殿。
過了沒有一會,在侍衛(wèi)的帶領(lǐng)下,一個身子有些佝僂,賊眉鼠眼,尖嘴猴腮,長著兩撇小胡須,身披雪白獸皮的人走了進(jìn)來。
“巴狗見過巴王!”那人見到巴王,趕忙朝著巴王躬身一禮道。
“巴狗,本王倒是有些印象,當(dāng)年前往共工國談判的那個人就是你吧。”巴王說道。
巴狗頓時有些誠惶誠恐,對著巴王連連叩首道:“巴狗讓我王失望了。”
“不是你的錯,實(shí)在是共工國的兵馬,不堪大用?!卑屯踹B連擺手道。
“大王!”巴狗看了看左右,欲言又止。
巴王立時會意,屏退了左右,這才問道:“聽你說你有陸吾天君的消息?!?p> 巴狗清了清嗓子,然后說道:“巴狗自輔佐朝陽谷守將巴狼將軍以來,深知北方消息對我巴國的重要性,于是培養(yǎng)了一支斥候部隊(duì),常年游弋在西北荒一線,密切關(guān)注司彘之國,流湟國,西陵國等國的動向,前些日子,在流湟國外圍,斥候發(fā)現(xiàn)了一支司彘之國的兵馬,陸吾天君就在其中,大王猜猜,一起同行的還有誰?”
巴王見巴狗問起,搖了搖頭。
“一個少年,據(jù)說這次陸吾天君下界,是特意陪著他北方歷練去的?!卑凸费缘?。
巴王聞言,皺緊了眉頭,已是猜測出來那人的身份,看來此次北上圍剿狍號部落,是為那人造勢去了,只是為何陪同的是陸吾天君,這讓巴王頗有些摸不著頭腦。
巴王抬頭見下面巴狗冷汗直冒,用雪白的袖子來回擦拭額頭,一臉的好奇道:“你很熱嗎?”
巴狗見巴王詢問,趕忙再次跪下來,連連擺手道:“不熱,不熱,只是小的斗膽問一下大王,這大殿之中熏的是什么香?”
“本王最煩那些東西,所以殿中并沒有熏什么?!卑屯跹缘?。
“那這刺鼻的氣味?”巴狗一臉的疑惑道。
巴王一時間反應(yīng)了過來,笑著說道:“一時忘了,本王嘴里面確實(shí)咀嚼著幾片瑯玕葉子?!?p> “不對,不止是瑯玕葉子?!卑凸肺宋亲拥馈?p> “那還有什么?”巴王聞言,一時間提起了精神道。
“好像,好像還有一味,味道很像蓇蓉、、、、、、對,是蓇蓉!”巴狗肯定道。
“蓇蓉,蓇蓉是個什么東西?”巴王問道。
“巫族的《本草》上面有言,其葉如蕙,其莖如桔梗,黑華而不實(shí),名曰蓇蓉,食之使人無子。”巴狗娓娓道來。
巴王聞言,頓時臉都黑了,趕忙將口中咀嚼的瑯玕葉子吐了出去,走下殿來,一把抓住了巴狗的脖子道:“你說的都是真的?”
“巴狗騙大王作甚,人族部落為了公馬保持戰(zhàn)力,專用這種草藥給公馬絕育,我在朝陽谷這么多年,對西陵國培育青驄馬的事情,還是知道一些的?!卑凸穱樀泌s忙解釋道。
巴王聽了,頓時怒發(fā)沖冠,一把將巴狗推開,閃身出了大殿。
女戚宮外,寒蟬正躲在一塊石雕后面東張西望,當(dāng)看到巴王走過來的時候,想要入宮,卻被巴王一把給揪住了后領(lǐng)子。
此時宮內(nèi)傳出來細(xì)弱蚊蠅的說話聲,巴王探著腦袋望去,只看到王妃女戚將英招送出了屋子。
巴王頓時目眥盡裂,拖著寒蟬離開了女戚宮。
王宮大殿之內(nèi),巴狗正跪在那里惴惴不安,陡然聽到一聲聲響,轉(zhuǎn)頭看時,只看到一個一身白衣的女子,嘴角流血的趴在地上。
巴狗頓時將腦袋埋的更低了。
“說,究竟是怎么回事,說實(shí)話,我還能留你一命,若是有半句瞎話,本王讓你死無葬身之地!”巴王怒道。
“大王,我、、、、、、!”巴狗顫顫巍巍,吞吞吐吐的說道。
“你先出去候著!”巴王擺了擺手道。
巴狗聽了,頓時如蒙大赦,趕忙連滾帶爬的出了大殿。
寒蟬艱難的爬了起來,擦了擦嘴角的鮮血,望向巴王道:“大王怕是誤會了,王妃天生體寒,為了幫大王生個一兒半女,這才用瑯玕葉子調(diào)理身體,只是希望身體能夠保持一個正常人的溫度狀態(tài),不知道這次是不是服用的劑量多了,身體這才有些承受不住,王妃怕大王擔(dān)心她的身子,又怕身子一旦沒有調(diào)理成功,讓大王失望,這才偷偷瞞著大王這么久,還請大王莫要怪罪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