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死活!”
青年暴喝一聲,后發(fā)先至,抬腳便是一個迅猛地前蹬,一腳便把劉少爺踢出一丈距離,嗵一聲狠狠砸在了地面。
“好漢饒命!”
已是兩行熱淚的老婦急忙哀求道:“有事好商量!”
“我們老大有交代,禍不及家人?!鼻嗄昀渎暤溃骸澳銈冎灰堰@些年搜刮的民脂民膏全部交出來,并在三日內(nèi)搬離回江縣,就放你們劉家老小一條生路,否則..”
“好,好,請隨我來?!崩蠇D沒有絲毫猶豫,領(lǐng)著青年來到臥房墻角處,掀開地毯露出地下室的木門,“全都在里面了,不敢有一絲隱瞞?!?p> 照壁前佇立的二仆,見狀悄悄退回了黑暗中,隨后猛然轉(zhuǎn)身朝府門外跑去。才跑出幾步,身側(cè)便躥出兩個黑衣人,一道銀線劃過,兩顆頭顱便滾落在地。
慣性作用下兩具無頭的尸身繼續(xù)跑出幾步,才撲通一聲栽倒在地,從斷頸處呲出兩朵血花。
從地下室足足搬出二十余個裝滿金銀首飾的木箱,老白都有些動心了,差點(diǎn)卷著這些財富跑路。
此后幾天,這樣的場景在嶺南鄉(xiāng)和武陽鄉(xiāng)重復(fù)上演,曾經(jīng)富甲一地的鬼老和流水門,從此徹底沒落。
另一邊,吳庸回臨河鄉(xiāng)酣睡了一天,便只帶小夜一人前往回江鎮(zhèn)縣衙。
“膽子不小?!笨h尉見到兩人,“你是覺得小夜便能保你全身而退?”
話音未落,從兩側(cè)屏風(fēng)后的回廊中分別涌出百名甲士,俱是手持刀槍,全部一身戾氣,眨眼便把兩人團(tuán)團(tuán)圍住。
就這個陣仗,即便給兩人安上幾對翅膀,恐怕都難以逃出升天。小夜面色微變,歘一聲拔出腰刀,謹(jǐn)慎地在吳庸周圍游走對峙著。
“大人,你不能殺我,也不會殺我?!眳怯姑嫔绯?,露出一個極其自信的笑容,“何不如撤兵奉茶,好生聊聊?”
“你未免也太過樂觀,你怎知我不會取你性命?”縣尉悠悠道。
“這個嘛,原因有三。”吳庸無視周身利刃寒芒,已經(jīng)那上百道陰冷目光,閑庭信步來到大廳左側(cè)一次擺開的木椅中間坐下。
“其一,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以你品行,斷不會做恩將仇報之事;其二,我懲奸除惡,又何罪之有?我只是做了你想做而不敢做的事,你現(xiàn)在不爽,是因為你羨慕我?!?p> “也不盡然?!笨h尉搖頭道:“你故意激怒我,讓我破了信仰,淪為了一個不講法理的劊子手!”
“所以現(xiàn)在的我,可以有一百種理由殺了你!”縣尉眼中閃過一道寒芒。
“如果大人真想要的命,我絕無可能進(jìn)門這么長時間還喘著氣?!眳怯骨辶饲迳ぷ?。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diǎn),放眼整個回江縣,有實力能與大人建立攻守同盟,且能做到完全彼此信任的,只有我吳庸一人。這么多年,您恐怕早已厭倦獨(dú)自一人孤軍奮戰(zhàn)了吧?”
縣尉聞言墜入沉思,眼眸中神色變幻,吳庸的話直擊靈魂,讓他心頭百感交集,半晌后只見他揮揮手,讓眾兵甲退下,讓仆人看茶。
“你真的出生寒微?”縣尉用異樣的眼光打量著吳庸:“真不敢相信你如此年紀(jì),便能有如此謀略,短短一年時間不到,便創(chuàng)立了一個近兩百人的門派?!?p> “大人過譽(yù)了,只是有些運(yùn)氣罷了?!眳怯箶[手道。
“那我怎么沒有這個運(yùn)氣?”縣尉翻了下白眼,“說正事,不出所料我將繼任縣令之職,我打算讓你來做縣丞,你意下如何?”
“不,不,我堅決不同意!”自始至終都風(fēng)輕云淡的吳庸臉色大變,“大人你還真的恩將仇報??!”
“縣丞之職,唯不掌兵,是縣令以下第一人,對你發(fā)展門內(nèi)勢力極為有力,怎么說是我害你?”縣令滿臉問號。
“我們老大最煩的就是處理公務(wù),是斷然不會接任的?!毙∫购俸傩Φ?。
“我身子弱,就怕吃不消,大人的心意我心領(lǐng)了?!眳怯箍焖僬Q鄣溃骸皩㈤_山門挪動回江鎮(zhèn),的確有利于快速發(fā)展勢力,如果大人不嫌棄,我愿出任衙內(nèi)令史一職?!?p> “一個掌管文書的閑職,確定不埋沒了你的才華?”縣尉打趣道。
“是在下忝居高位啦?!眳怯惯B忙起身謝道。
等吳庸和小夜回到臨河鄉(xiāng)嗇夫府,見到后院堆成一座小山的金銀珠寶,嘴巴立馬變成了O字型。
“門主,折合十七萬四千三百多兩白銀!”看到兩人意料之中的表情,老白得意洋洋道。
“殺雞宰羊!”吳庸恢復(fù)平靜,即刻吩咐道:“還有殺牛!殺十頭,不,殺二十頭,讓兄弟們大吃大喝大醉個三天三夜!”
“好嘞!”老白興高采烈地下去布置。
“老大,你飄了..”小夜咽了咽口水。
三日后,吳庸命眾人齊往雪蘭山頂,將高河源頭圍了起來,大興土木在短短月余便建了一個山莊,美其名曰“高河山莊”。并讓人大肆宣揚(yáng)泉水功效,到最后是越傳越神,說這泉水能起死回生,引得附件幾個鄉(xiāng)的人趨之若鶩。
“門主,該啟程啦。”老白將手中通牒遞了上去。
此時的吳庸像個土財主一般拎著算盤,在噼里啪啦計算著這些天山莊收益,哪里還有一點(diǎn)門主風(fēng)范。
州府下的官告,于山莊破土前后便已下達(dá),縣尉高勁果然成了縣令,而擢升吳庸為令史的告身也已下達(dá)了數(shù)日,吳庸忙于經(jīng)營山莊無暇理會,今日已是第二次下牒催促。
“是時候離開了!”吳庸看著看著賬目滿意地咂咂嘴,起身伸了個懶腰道:“叫兄弟們收拾行囊,兩日后準(zhǔn)時前往回江鎮(zhèn)!”
留了幾個打理山莊的人外,吳庸領(lǐng)著其余兄弟,大包小包拉了近百輛大馬車,浩浩蕩蕩朝回江鎮(zhèn)進(jìn)發(fā),在縣里引起了不小轟動,吳庸之名變得家喻戶曉。
縣令已除,自然沒必要保留武館,除了暗堂和影子們不做變動,其余兄弟全部編入了新成立的刃堂,由小夜這個副門主兼任堂主。
花海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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