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還沒開始就戛然而止,羅蘭對此感到惋惜。
是的,只是惋惜而已。
眼前這兩個沒腦子的黑商,還沒辦法讓堅強的她,感到后悔!
她雖然是個孩子,還是個女孩子,但她卻不是個普通的女孩子。
眼前發(fā)生的事情,她早有預料了。
因此,她也對這種事情作出了預案!
早有計劃的她,也是不慌不忙地開口問道:“這位商人先生,你們就是這么跟人做生意的嗎!?”
“綁架他們?來做生意?”
她的聲音仍舊痞氣,此時更添幾分揶揄。她并不害怕自己的話,會刺激到這兩個翻臉的黑商。
當然,必要的苦楚她還是要承受的。
比如現(xiàn)在,她的手臂就很痛。
被那個粗魯?shù)摹敢柏i」比爾,捏疼的。
她自覺這兩個家伙不會殺了自己,但這并不代表他們不會虐待自己。
所以必要的痛苦,她還是要承受的。
不過這些苦她也不是白吃的。
領(lǐng)頭的那個黑商,顯然也是個超凡者,他沒有回頭,但是卻知道自己身后發(fā)生的所有事情。
他用自己那變得有些神經(jīng)質(zhì)的聲音說道:“下手輕點,比爾。你手里這個孩子,可是少有的上好祭品啊?!你~可不能傷著她了?!?p> 說著,他還轉(zhuǎn)頭望向羅蘭跟比爾,嗜血的目光一閃而過,隨后便是無盡的貪婪。
“傷著她了,我們的獎賞可是會變低的!”
他的舌頭下意識的舔了一下嘴唇,仿佛他剛剛說的獎賞,是帶有極致誘惑的東西一般。
“獎賞?是什么獎賞?”羅蘭眼睛一亮,問到。
“呵呵~”黑商笑了笑,并未回答,只是說道:“等下,你就知道我們的‘獎賞’是什么了?!?p> 他打完啞謎,就轉(zhuǎn)頭繼續(xù)帶起路來了。
而「野豬」比爾,也是一言不發(fā)地跟著他繼續(xù)走著。
足足繞了十幾分鐘,他們?nèi)齻€才來到了一間,特殊的房間內(nèi)。
吱呀~哐!——鐵籠的大門被開啟,羅蘭被扔了進去。
羅蘭的出現(xiàn),讓這個三米見方的大鐵籠內(nèi)生出了些許變化。
“呃嗚~”細微的哭聲響起。
鐵籠深處的黑暗中,仿佛有著受驚的小獸在躲藏一般。
羅蘭雙眼瞇起,朝著黑暗中看去。然后,她就看到了好幾個跟自己一般大的小孩子,正蜷縮在黑暗的角落里,抽泣著。
看到這樣場景后,她秀氣的眉頭,皺在了一起。
情況,貌似有些糟糕?。。?p> ……
時間在流逝著,陰云亦在匯聚著。
噼啪~轟隆!——傍晚時分,雷霆于空中炸響。
驟雨之月不穩(wěn)定的天氣,再一次彰顯出了自己的威力。
一場恐怖的雷暴雨,即將洗滌整個湛藍之城!
而在這場雷暴雨即將落下時。
一輛梭型的煉金座駕,停在了一間,外表看起來有些破敗的倉庫前面,似是在等待著什么。
“這倉庫的后門堵死了么?尤里?!迸鍫栕跓捊鹱{之內(nèi),手持一枚通訊晶石如此問到。
“堵死了,你們可以開始行動了?!庇壤锘氐健?p> 通訊晶石內(nèi)部的光芒逐漸變得暗淡,這表示通訊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也是,這只是一場普通的突襲行動而已,他們根本就沒必要,一直保持著通訊狀態(tài)讓自己分神。
“都準備好了么?”佩爾對同乘一車的同僚問到。
坐在他對面的五人,齊齊回復道:“準備好了!”
佩爾跟他們都身著最新式的單兵魔鎧,本次行動所必須的所有裝備,都已經(jīng)存放在魔鎧的法術(shù)空間內(nèi)部了。
他們,當然準備好了。
“那就好~”
嗡~咻!——砰?。?!
煉金飛梭驟然加速,它如同攻城錘一般撞在了倉庫的金屬大門之上,撞出了一個巨大的空洞,為飛梭內(nèi)的治安官們打通了道路!
不得不說,佩爾他們執(zhí)行任務的方式真直接。
構(gòu)成防御壁的魔力散去,煉金飛梭如同是盛放的花苞似的,自車頭尖端處緩緩張開,顯露出了內(nèi)里嚴陣以待的五位治安官。
“上!擊殺或者逮捕那個三級通緝犯——魔鬼黑商;杜坎!”
佩爾手持沉重戰(zhàn)斧,揮舞著它大聲喝到。
“是!”
在他的身邊,三位騎士與兩位法師,也是駕馭著魔鎧,向著破敗倉庫的更深處沖擊而去!
全知之眼的這支突襲小隊一路橫沖直撞,終于是在五分鐘后,殺到了倉庫深處。
佩爾駐足,而五位治安官也停下了動作。
他們那隱藏在面甲下的臉上滿是驚詫,更包含著不解。
他們驚訝于自己今天逮捕的目標之一,已經(jīng)凄慘死去。
他們更困惑于是什么人,搶在了他們的面前下了死手。
三級通緝犯,野豬人比爾被殺死了。
只留下了遍地尸骨,他的死狀慘烈,很難想象會是誰,在他的身上留下了這么恐怖的傷勢。
“繼續(xù)前進!”本次任務的目標還有一人,哪怕他也死了?
他們也必須去確認一番。
“這?……”五位治安官放松了自己的身體,轉(zhuǎn)頭望向佩爾。
在他們面前出現(xiàn)的,是一具焦黑的尸體。
死者作雙手抱胸狀,看得出來死前十分痛苦。
佩爾排開眾人,獨自向著尸體走去。
魔鎧上的預警裝置并未發(fā)出示警,這代表著他可以放心地接近尸體。
當啷~
佩爾在接近杜坎的尸體時,不小心踩到了一枚閃亮亮的東西。
他抬手將之吸起——這,是一枚印有太陽與時間的锃亮硬幣。
“夜梟么?”
佩爾收起了面甲,呢喃道。
這枚硬幣他只見過一次,并且他并未見過硬幣實物。
他見到的,是一張圖片。
一張用作案件留底,作為罪犯標記的犯罪現(xiàn)場象征照。
據(jù)說第一枚這樣的硬幣,是在王都第三鋼鐵廠的高塔上發(fā)現(xiàn)的。
當時破案的同僚,還費了不少的時間,才發(fā)現(xiàn)這枚“小東西”的呢。
而硬幣的出現(xiàn),就代表著那個一級通緝犯曾經(jīng)來過這里!
在他胡亂摧毀佛弗大區(qū)一條街道后,又出現(xiàn)在這大區(qū)邊緣了。
是的,馬爾諾家族的追兵們搞出來的事情——全冠在伊爾特的身上了。
“收隊吧,這里已經(jīng)沒有人要抓了。你們跟尤里說一聲,讓他來這里調(diào)查一下?!迸鍫柺掌鹆耸掷锏挠矌?,頭也不回的走了。
與惡魔有染的杜坎已經(jīng)死了。
他們這次的任務,也算是圓滿完成了。
而明天的報紙上,注定也只會出現(xiàn)他們?nèi)?,又擊斃一位超凡通緝犯的報道?p> 至于伊爾特?他并不會被人們提起。
……
倉庫對面的民房內(nèi),羅蘭一臉好奇地趴在窗臺上,看著來來回回走進走出倉庫的治安官,她頗為興奮的說道:“亞恩叔叔,還有沃森哥哥……你說我們今天做的事,會不會被登上報紙???”
她回頭望去,亞恩正跟在伊爾特的身邊,沒好氣地,看著她。
至于伊爾特表情如何?
嗯,他挺淡定的。
畢竟像這樣子的事情,他已經(jīng)做過不知道多少次了。
所以也沒什么,好興奮的。
不等羅蘭繼續(xù)唧唧喳喳的叫嚷起來,亞恩就先湊到了她的面前,敲了一下她的腦袋,敲得乒乓響。
“我說小羅蘭,你知道你剛剛說在玩火么???要不是老板跟我來的及時,你可能就被獻祭了!”
“你說說你——干嘛非要跑出來買什么超凡修煉秘法呢!?”
亞恩表現(xiàn)得怒不可遏,很有一種要狠狠教訓羅蘭的勁頭。
不過他也就是裝裝樣子而已。
真讓他動手?他怕是下不去狠手,對一個小孩,還是個女孩……
羅蘭捂著腦袋,忽然把脖子一梗,道:“怎么啦?。砍魜喍鳎∥蚁朐琰c學習超凡力量,去找我父母他們不行嗎???哼!你又不是那兩個家伙,你憑什么管我?!”
羅蘭咆哮著說出最后一句話。
然后她就帶著淚珠,朝房間外飛奔走了。
亞恩抬起右手,張了張嘴。
最后,還是一句話都沒能說得出來。
羅蘭沒錯,他也沒錯。
他還真不知道,該怎么教育這個孩子了!
“老板,你說我是不是管得太寬了?。俊眮喍髂剜?。
他的雙眼無神,不知道在想著些什么。
伊爾特收回自己的目光,并未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直接道:“羅蘭又跑了,你不去追她么?”
亞恩忽然回神,驚叫道:“哎呀???又讓這假小子跑了!”
他忽然想起來,他們就是來抓這家伙會孤兒院的?。?!
這又哪有什么管的寬不寬的說法呢?就算管的寬了,那也得繼續(xù)管下去??!
“老板你等著,我這就抓羅蘭這個假小子去!”亞恩叫嚷道。
在伊爾特的注視下,他裹著幻界斗篷就追出去了。
亞恩離開以后,伊爾特也留下了幾枚銀幣消失了。
他當然不可能再回孤兒院了。
他回去,那就是給那里招災惹禍而已!
并且就在剛才,他得到了一條很有趣的消息。
消息的來源,正是那條地下鬣狗——赫克。
以自己「沃森」這一偽裝身份作為目標的地下傭兵團;庫拉肯傭兵團,終于是全員齊聚湛藍城了!
這意味著自己,可以準備好復仇的場地,等著他們過來送死了。
同時馬爾諾家族的追兵,他也是要找個機會解決掉的。
既然如此,他當然也就更沒必要,回孤兒院躲藏起來了。
等待不是他的風格,主動出擊找麻煩才是他的行事作風!
“呵呵~‘海怪騎士’菲拉·庫拉肯,我等你很久了!……”
伊爾特悠然走下樓梯。
他那張平庸的「沃森」臉,再度變成了另一張平庸而又陌生的臉龐。
在完成對于戰(zhàn)場的布置前,他會改變自己的面目與氣息,躲避自己的仇家。
像上次那樣,被馬爾諾家族的人,用嗅探器借助氣息找到自己的事情,是不會再發(fā)生的了。
而對于戰(zhàn)場的布置,伊爾特應該要花上好幾天的時間。
「戰(zhàn)斗開始的時候,或許就是豐沛之月了吧?」
變成新身份的伊爾特,抬頭仰望陰沉的天空。
豐沛之月的天氣,或許會比現(xiàn)在變幻無常的天氣更加穩(wěn)定。
到時候的雨水,或許是可以利用的,不錯的武器。
嗯~或許他該將天象的力量,也給利用上。
好給那群惡心的家伙,一份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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