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車窗,唯樂看到了一扇破敗的鐵制大門,以及,在它背后那棟破敗的房屋。
“這就是你找到的,那個‘兇手’的藏身之處了嗎?”
狐疑的目光投向了瓦森諾,不是她不信她。
實在是這個地方,對于兇手來說,有些太過于“高調(diào)”了。
曾是古老貴族街區(qū)的地方,住著一位行兇殺人的“惡徒”。
這件事,多少有些諷刺……
瓦森諾聳聳肩,一派淡然的回道:“沒錯,就是這里了?!?p> 他根據(jù)種種分析,已經(jīng)確定了那個人就是那兇手了。
他這一個晚上,可沒有被白白浪費掉……
唯樂嘆了口氣,“那就進去看看吧,反正我也沒帶太多人來。”
來都來了,她也沒可能就這么回去。
那么,她也只能去見一見那個可能的故人了。
瓦森諾一臉無所謂道:“那就走吧?!?p> 他雖然疑惑于唯樂,為什么不信任自己,不愿意直接帶人,將那人給抓了。
但這事本就歸她自己管,自己也就無所謂去多過問了。
咔噠~
緊鎖的車門被開啟,兩人就這般隨意的走向了那棟房子。他們就連偽裝,都已經(jīng)懶得做了。
……
“啾啾!?~~”
急促的鳥鳴聲,自伊爾特的耳邊響起。
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皺著眉頭將頭探向了窗戶,“瓦森諾這個家伙,還是找過來了嗎?”
透過二樓窗戶一眼望去,他就看到唯樂跟瓦森諾了。
因為她們兩個,根本就沒有遮掩自己的意思。
她們,不像是在準備抓人。
反倒更像是,來拜訪人的?
“唯樂這么鎮(zhèn)定,我倒是不太奇怪。但是瓦森諾那家伙,怎么也這么鎮(zhèn)定呢?我記得,我在全知之眼那邊的形象應(yīng)該是窮兇極惡者才對啊?難道,是因為實力么?”
伊爾特呢喃著推測到。
他并不覺得唯樂會犯這么小的錯誤,將他的身份給暴露出來。
那么瓦森諾這么有恃無恐,就只能是因為對自身實力的自信了。
他并不覺得這次捉賊拿臟,自己會出事……
“嘖嘖,瓦森諾。你小子這是膨脹了???也是,已經(jīng)八年了。”
伊爾特搖搖頭,臉上浮現(xiàn)回憶神色。
八年?。?p> 自己趁著這段時間,掌握了那股難以想象的力量。
昔日的那些同窗或是老友們?
自然也是可以將自身的能力,推演到更高層次了。
這并不奇怪,不如說這才是這個世界的常態(tài)啊?!
有背景的家伙,實力增長都會很快……
“呼~走吧,該去見見老朋友跟曾經(jīng)的戀人了?!币翣柼厣钗跉獾馈?p> 只見他擺擺手,桌上那件半成品機械造物,也是逐漸為虛空所吞沒,最終沒了蹤跡。
收好東西后,他將自己掛在衣架上的外衣取下,并撣了撣上面附著著的灰塵,穿在了自己身上。
這件衣服,他貌似有段時間沒穿了吧?
平時,他穿的都是那件特殊的幻形風(fēng)衣。
像這種普通面料的衣物,貌似真的沒有什么作用了。
不過由于這次他勉強算是“會友”,所以還是穿上這件紳士風(fēng)格的燕尾服吧?!
嘎噠——轟隆~
魔法閉鎖被開啟,唯樂與瓦森諾的面前。
那扇緊閉著的鑄鐵大門,最終在轱轆響聲中洞開了。
唯樂見狀,瞥了一眼瓦森諾。
“這里的主人,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我們了?!彼恼Z氣十分平淡。
然而她眼中的冰藍目光,卻是顯得有些駭人。
只不過這目光一閃即逝,并沒有被她給長久保持下去。
瓦森諾回以微笑,側(cè)身作邀請姿態(tài),金鷹手杖亦遙指小樓,“既然人家主人邀請我們進去了,那么我們就進去吧?”
若非唯樂早就認識這個家伙,她現(xiàn)在還真覺得,這家伙是不是在跟人合伙,騙自己進入陷阱里了。
唯樂仍舊維持一臉冰冷姿態(tài),走過了敞開著的鑄鐵大門。
而很有幾分騙子氣息的大偵探瓦森諾,也是悠悠然地跟了進去。
嘛,他確實不知道唯樂壓下這案子的原因。
但是既然連她都做出這種選擇了。
自己,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進入這里,橫豎不過就是面對個比較厲害的人而已……
兩人各懷心思,卻是一同走進了這座詭異的莊園。
嗯,有些詭異的莊園。
吱呀~
橡木大門被推開。
陽光直射進去大廳,映照出一片霧蒙蒙的光影。
微風(fēng)吹拂,驅(qū)散了這廳中略有些腐朽的氣息。
呼——呼——呼——
古老的魔法燈盞,在橡木大門洞開的那一刻被點燃。
明亮的火光,瞬間充斥了整個大廳。
而伊爾特,就站在那三樓的憑欄前,俯瞰著,進入廳中的二人。
他的目光平靜而淡漠,他的語調(diào)冰冷而堅硬,“你們,來這里找我做什么?”
他用著冷硬的語調(diào),質(zhì)問著兩位突然造訪的不速之客。
他,就仿佛不認識二人一般。
很明顯,他在演戲……
唯樂抬頭仰望伊爾特,接著她就抬起了右手亮出了權(quán)戒,“我是全知之眼的唯樂督察,是來這里調(diào)查一樁案件的……我們懷疑,你就是那起案件的第一嫌疑人!”
讓瓦森諾感到詭異的是,唯樂很直接地就將他們倆的來意給表明了。
嗯,很有執(zhí)法者的氣勢。
但,這未免有點傻了吧!?
瓦森諾默默無言,最終他還是選擇了閉口不談。
他想看看,房子主人打算怎么應(yīng)對……
好奇的目光,再次被投向了伊爾特。
瓦森諾將事情全權(quán)交給唯樂去處理,也是讓他一陣腹誹,「瓦森諾這個家伙,還是這么地狡猾???他這是看出了什么嗎?所以,才打算袖手旁觀——看戲?」
他回來后跟唯樂,當(dāng)然沒有什么聯(lián)系了。
只不過,瓦森諾這個家伙對于他們兩人的關(guān)系貌似有所猜測?
這倒也正常,畢竟唯樂對于他那起案件的處理方式——很容易會引起別人的猜疑。
或許她的上級不會猜疑,但是被委托調(diào)查的瓦森諾可是會的……
透過某些不能說的關(guān)系,伊爾特對于自己做下的每樁案件,其結(jié)果都是知曉的。
再聯(lián)想到唯樂那么干脆,將交給她的第一樁案件給壓下了?
是個聰明人都會有所猜測,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問題了。
尤其是,瓦森諾對于全知之眼內(nèi)部的辦事程序還那么清楚。
這樣一來,他就更加篤定唯樂跟案犯應(yīng)該是有交易的了!
嗯,按照伊爾特的推測。
瓦森諾或許只是以為他跟唯樂私底下,有什么貓膩而已。
畢竟從始至終,唯樂表現(xiàn)得都太不積極了。
伊爾特繼續(xù)用冰冷的語氣回復(fù)道:“全知之眼的督察官?還懷疑我是某樁兇案的兇手?警官,你有什么證據(jù)嗎?你說話,可是要負責(zé)任的……”
他表現(xiàn)得就如同是刺猬似的,難以接觸。
唯樂臉上浮現(xiàn)一抹冷笑,“證據(jù)?”她嘲諷地盯著伊爾特,“我們?nèi)圩ト?,需要證據(jù)嘛?”
霎時間,一股沒由來的霸氣出現(xiàn)在了她的身上。
沒錯,她供職的全知之眼,可一向不是將證據(jù)的地???!……
伊爾特?zé)o奈的翻了翻白眼,正打算再說些什么。
一直在旁邊觀察環(huán)境的瓦森諾卻是突然開口了,“我說你們兩個???能不能不要再演戲了啊?你們倆的演技…真的,有些拙劣?。 ?p> 他似是看出了什么,直接制止了二人即將繼續(xù)的表演。
然后,他就被唯樂跟伊爾特瞪住了。
唯樂臉上不再是冰冷,而是浮現(xiàn)怒色道:“瓦森諾,你在說什么呢???”
至于伊爾特的表現(xiàn)如何?
他只是冷酷的盯著瓦森諾,冷哼了一聲而已。
而瓦森諾呢?
則是對此聳聳肩,表示自己并不在乎他們的逼視。
他抬頭望向伊爾特,繼續(xù)推測道:“我說,你小子其實是伊爾特吧?除了你,也沒人能讓唯樂的內(nèi)心再出現(xiàn)情感波動了???!……”
他一邊說還一邊搖頭,嘴里更是不時發(fā)出嘖嘖的感嘆聲。
“嘖嘖嘖嘖……沒想到?。??我這是又挖出了一個老朋友啊?”
他再次抬起了頭來,直視已經(jīng)換了容顏,變了聲音的伊爾特。
“小子,你怎么變成這幅鬼樣子了?話說,你家那晚發(fā)生的事情真相是什么啊?”
問到最后,他的眉頭也是皺起來了。
在王都貴族圈中,伯恩家族莊園那一夜的大火事件。
被很多陰謀論者,推測為是伊爾特為了奪取爵位而制造的意外!
而老伯恩侯爵也跟侯爵夫人,雙雙殞命在了那場大火之中。
只剩下那個侯爵之子離開了王都,并躲了起來。
所以他們還認為,伊爾特·伯恩,根本就沒有資格,繼承伯恩這個姓氏的侯爵爵位!
很可笑、很無羈,卻仍舊算是一個合理的推測。
瓦森諾或許不信,但是他心中肯定是會猜疑的……
裝作陌生人的伊爾特,并未回答他的問題。
他只是用冷酷的語氣,怒聲回道:“這位偵探先生,你到底在說什么胡話?你跟這位督察官女士來我家,就是為了說胡話的嗎!?”
他的眼中帶著些許怒火,他表現(xiàn)得像極了一位憤怒的主人。
嗯,被人誤闖家園,并被質(zhì)詢的主人。
“明白了,既然你不肯配合我回答我的問題……那我?也只能用硬實力來壓服你了——伊爾特!”
瓦森諾見溝通無效,也是甩動起手中的金鷹手杖來了。
一場戰(zhàn)斗,貌似在所難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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