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精赤著上身,肩扛著巨大鍛錘。
炫耀著男性氣息,就這么張揚地,出現(xiàn)在了伊爾特的面前。
他的長相頗為俊美,一頭金發(fā)披散,不羈而又狂放,強(qiáng)大氣息,一覽無余。
魔法塔內(nèi),管事看著幻光投影欣喜若狂,“特蘭奇先生竟然想到我的前面去了嘛!?果然,不愧是強(qiáng)者???!”
他興奮地看著幻光投影,在他的認(rèn)知中。
特蘭奇,可是能跟地龍角力的超級強(qiáng)者??!
“你,就是入侵者了?雖然我不知道你想來做些什么…但是,你來錯地方了!”
特蘭奇蔑視地看向伊爾特。
他的用左手食指,點指著伊爾特。
而后又收回食指,伸出拇指緩緩下壓,極盡蔑視之姿態(tài)……
伊爾特看著特蘭奇,藏在面具下的臉上,笑容變得更燦爛了。
“鍛爐騎士,特蘭奇?……對嘛?”
特蘭奇高昂頭顱,在一眾小弟敬畏與狂熱的目光中,淡然答道:
“沒錯,既然你已經(jīng)知道我的名號了?干嘛還要來入侵這里呢?
難道,是來找死的嗎?!”
說話間,他動了。
只見他雙手緊握鍛錘,背舉鍛錘,猛力下砸。
在眾人來不及反應(yīng)的瞬間,他展開了進(jìn)攻。
咚?。。 ?p> 鍛錘落下,大地龜裂。
地面以鍛錘為圓心,崩裂出來了一片圓形的碎裂地帶。
數(shù)塊巨大的地塊,更是在鍛錘傳遞出來的巨力作用下——飛起。
橫亙在了特蘭奇的面前。
呼呼——?。?!
風(fēng)聲急促。
特蘭奇再度起身,如同擊打棒球般。
頃刻間就將身前的地塊,擊打向了仍未有所動作的伊爾特。
鍛錘解除地塊,魔法構(gòu)筑出來的巖石地塊瞬間發(fā)生變形。
本來只是厚實地塊的它們,在接觸鍛錘的瞬間——化作了十?dāng)?shù)柄尖銳至極的匕首。
須臾間,密集的匕首雨就覆蓋向了伊爾特。
即將奪取他的生命!
「鍛造,鍛爐騎士的超凡職業(yè)技能之一。同時,也是他們最基礎(chǔ)的戰(zhàn)斗方式?!?p> 伊爾特目光緊跟匕首雨。
他淡然地注視著它們落下,仿佛襲來的并不是尖銳的匕首。
而只是些,尋常的泥沙一般。
呼——叮叮?!?p> 在一眾打手希冀的目光中,匕首雨落下了。
它們正中呆立不動,就像是被嚇傻了的伊爾特。
不過,那些匕首并未真正的命中它們的目標(biāo)。
當(dāng)?shù)谝话沿笆捉佑|到伊爾特之時,在場之人與魔法塔內(nèi)的人,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留在原地的,不過是道幻影而已!
真正的伊爾特,早已經(jīng)離開原地了。
發(fā)現(xiàn)真相的人們,都是下意識地,統(tǒng)一將自己的目光,投向了特蘭奇的所在。
下一刻,伊爾特出現(xiàn)了!
他手中的起始雙劍閃爍著危險的寒芒,交錯著斬向了特蘭奇的脖子……
“給…我…滾?。?!”
特蘭奇的怒喝陡然響起。
沉重至極的黝黑鍛錘,被他揮舞了起來。
鍛錘的落點,正正是伊爾特的腹部。
若他執(zhí)意要梟首特蘭奇,那么特蘭奇手中的鍛錘,就會率先落在他的身上,將他打得吐血倒飛!
雙方都不是戰(zhàn)場萌新,兩人的反應(yīng)都是最迅速的。
在沒有絕對等級差距存在的情況下,兩人間戰(zhàn)斗的勝負(fù),也就不過是伯仲之間而已。
唰!——
在鍛錘落下的瞬間,伊爾特又動了。
他如同鬼魅般,躲開了特蘭奇揮出的砸擊。
他自特蘭奇的左側(cè)再現(xiàn)。
手中雙劍,也是由斬?fù)糇冏髁送淮獭?p> 這一次,伊爾特打算先廢掉特蘭奇的左手!
然而,他的打算還是落空了。
當(dāng)!?。 ?p> 起始雙劍的落點,從血肉之軀變成了鋼鐵。
不知在何時,特蘭奇的身上就已經(jīng)披上重甲了。
沉悶的聲音,在沉重鋼盔中響起,“你這只跳蚤,偷襲的把戲玩夠了沒有?也該…跟我正面一戰(zhàn)了吧?!”
狂猛的氣血之火,從他的身上燃起。
特蘭奇身上的重甲,瞬間被加熱到了赤紅之色。
周遭空氣被恐怖的熱力焚燒扭曲。
特蘭奇,真正化身成為了一個鍛爐。
饒是他只是八級大騎士,此刻的他也是不輸于伊爾特其人的。
職業(yè)者們到了高階,相差的也不過是對于各自職業(yè)的理解而已。
絕對,不會是戰(zhàn)力。
……
“戰(zhàn)技·怒焰迸發(fā)!”
恐怖的熱力在擴(kuò)散,氣血之力與魔力結(jié)合誕生出的鍛爐神力。
在瞬間被壓縮成球,又以極為恐怖的速度向著四周炸裂開來!
戰(zhàn)氣迸發(fā),本是騎士們驅(qū)逐身邊來襲敵人的一式戰(zhàn)技。
此刻被鍛爐騎士特蘭奇施展出來,卻有著極其恐怖的殺傷力。
每一位成就特殊職業(yè)的高階職業(yè)者,都是強(qiáng)大的……
「一言不合就放大招,‘鍛爐騎士’還真是些暴脾氣啊???」
伊爾特心中戲謔想到。
而后,他就脫離了特蘭奇身邊三米范圍。
眼下,不宜跟他硬碰硬。
就讓這個家伙宣泄下體內(nèi)的力量,也沒有什么不好的……
“鍛爐騎士,領(lǐng)教了?!?p> 退回遠(yuǎn)處的伊爾特,仍舊是一派紳士風(fēng)度的立身在那。
他那平靜的目光,讓特蘭奇心中生出了,名為“侮辱”的感覺!
“領(lǐng)教了?我都還沒真正發(fā)力呢!”特蘭奇咆哮到。
他的聲音極度沉悶,壓抑。
鍛錘被其高舉,而后猛然落在了地上。
咚——咚咚?。?!
如同心跳般的聲響,回蕩在地下。
大地在這一擊的力量沖刷下,翻涌起了如同波濤般的環(huán)狀漣漪。
片刻后,一道巨大的陰影就將伊爾特跟在場眾人給遮掩起來了。
“吼??。。。。?!”
巨獸在咆哮。
灼熱的氣息被噴吐出來,照亮了漆黑的夜空。
出現(xiàn)在伊爾特面前的,是一頭身上流淌著熔巖的巨大怪獸……
鍛爐騎士的坐騎,在這個時候被展現(xiàn)在了世人面前。
“入侵者,我要將你給燒成灰燼!”
特蘭奇的聲音,回蕩在眾人的耳中。
如同牛獸般的熔巖巨獸,在叫嚷聲中開始奔跑起來。
它的目標(biāo),正是伊爾特!
“是嘛?那,就要看看你有沒有那個實力了?!?p> 伊爾特仍舊是淡漠地,旁觀著熔巖巨獸向自己狂奔而來。
他,完美詮釋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這一狀態(tài)。
然而,他并非毫無動作。
只見他的右手帶著長劍,被高舉了起來。
隨后一道奪目的劍光,就充盈在了世人的眼中——“戰(zhàn)技·斷空斬!”
特蘭奇腳下的熔巖巨獸,停下了自己的腳步。
它,被那道劍光一分為二了。
特蘭奇再次回到了地面上。
這次,他身上赤紅的重甲,也早就消失不見,與熔巖巨獸一同化作了齏粉。
瘋狂叫囂的特蘭奇與馬爾諾一系的人,在這個瞬間集體失聲了。
伊爾特,強(qiáng)如天神!
……
「哎,為了速戰(zhàn)速決——又浪費了不少魔力啊???」
可惜,只有伊爾特自己知道他為了這份強(qiáng)大,到底付出了多少。
他體內(nèi)的魔力池,已經(jīng)縮水近一半了。
本來他對付特蘭奇這個半吊子鍛爐騎士,是不需要這么浪費的。
不過,誰讓他打算要速戰(zhàn)速決呢?
追求速度,總是需要付出些別的代價的嘛……
魔力,就是最好的等價物了。
“那個入侵者,他根本就不是人吧?”
在場眾人,以及被火光吸引過來的場外人員,心中都閃過了,這么一個念頭。
是的,饒是伊爾特早有準(zhǔn)備。
布下了隔音和防護(hù)力場,附近的居民還是被吸引了過來。
同時,那些正在工作的工人們也是躲在了廠房內(nèi)部,透過窗戶旁觀了這一場激烈大戰(zhàn)。
而他們,全都認(rèn)為伊爾特并不是一個人類。
因為人類,并沒有那么地超出規(guī)格……
當(dāng)然,這也只能說是他們見識不夠廣博而已!
更加超出規(guī)格的人類,伊爾特都是見過的。
所以,他才會那么厭煩那些高高在上的,守舊貴族。
除了仇恨外,他最鄙夷的,就是那些家伙的自大了!
明明世上強(qiáng)者那么多,為何他們就敢自詡為最高貴者呢???
并且為了些許利益,他們就甘愿陷害自己所有的敵人了。
真是,讓人惡心啊……
回歸正題,“鍛爐騎士”特蘭奇此時,已經(jīng)算是落敗了。
饒是鍛錘還在他的手中,但是他的斗志已經(jīng)被伊爾特給擊潰了。
任誰直面碾壓自己的一劍而不死,斗志都是會崩潰的。
這很現(xiàn)實,因為幸存了下來。
才會回憶起,早先直面死亡的恐懼!
此之謂,心魔。
若是特蘭奇無法重拾斗志,未來他將再無寸進(jìn)。
不過,他真的還有未來么?
“特蘭奇先生,直面死亡的感覺如何?。俊?p> 伊爾特踱步來到跪地的特蘭奇面前。
他俯視著他,眼中仍舊是一片平靜如水的目光。
特蘭奇抬頭,艱難地開口,說道:“請您…不要…殺我……”
說完這話,他昂起的頭顱就垂下了。
特蘭奇,已經(jīng)被嚇破膽了。
而他的一眾小弟,臉上也浮現(xiàn)出了灰敗神情。
他們敬仰的老大,鍛爐騎士特蘭奇——輸了。
并且,輸?shù)煤茈y看!
或許鐵錘幫的老大,在不久后又要換一個人了。
伊爾特藏在面具下的嘴,再次勾起了一抹弧度,“特蘭奇先生,您只是拿錢辦事而已……我,當(dāng)然不會殺死你的了?!?p> 他這般說著,右持的時針長劍就搭上了特蘭奇的肩膀。
“不過,您雖然不會被我給殺死……卻是需要付出點代價???”
純凈的光輝浮現(xiàn),極其巨大的撕裂感出現(xiàn)在特蘭奇的身上。
他,恨不得在立刻死去!
“?。??——啊?。。 ?p> 痛苦、壓抑的嘶吼響徹云霄。
伊爾特曾經(jīng)體會過的感覺,盡數(shù)加諸在了特蘭奇的身上。
他可以清楚的感覺到,自己體內(nèi)有著一股力量在被抽取。
想必這次抽取過后,他哪怕不死?
自身職業(yè)等級,也會大跌了。
這個入侵者,還真是有夠歹毒的?。??
伊爾特嘴角再度勾起了弧度。
他雖然跟馬爾諾子爵有仇怨,但這并不意味著他必須要殺光所有的對手。
很多時候,死亡只會帶給某些人解脫而已。
讓某些人活著,或許他們會更加之痛苦……
特蘭奇,正被痛苦折磨著。
而馬爾諾家族管事,則是被恐懼所折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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