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城主難得想著自己的女兒結(jié)交些三教九流也不是什么壞事,他對明珠的管教又松了許多,是想招攬顏婳的。看到賢王把顏婳奉為座上賓……
他想啥,就他還想招攬顏婳呢。唉,不是愛才心切嘛,他又頭疼起了自己站隊的問題。他女兒真是幫他做了決定,站到了賢王那邊啊,這個小兔崽子。
就是賢王那邊也不平靜,突然就冒出一個人,位置排到了他們這些心腹前面,還是個女子。南宮衍素有求賢若渴、禮賢下士的美名,歷來是溫文爾雅的,此刻卻怒斥道:“先生一直是我尊敬奉養(yǎng)的,我求了許久她才出山。爾等莽夫怎敢竊竊私語,怠慢先生?”
這回謀士們可是一片嘩然了。
顏婳不準備讓南宮衍為自己造勢,總不能憑空口白話,她早晚都得露一手。
翎城的結(jié)界是四個同宗同源主修陣法的元嬰真君聯(lián)手設(shè)立,經(jīng)過數(shù)百年的動蕩,結(jié)界已經(jīng)有了大大小小的漏洞,而其實修復(fù)陣法比當時設(shè)立更難。
顏婳的本命法器是天書,雖說是靠她的法力運轉(zhuǎn),而其中的陣法也不可小覷,顏婳的陣法功力當然不俗。
有婢女奉上元嬰妖獸的血和符筆,血是南宮衍很是廢一番功夫調(diào)制煉成的,這些輔助物能讓顏婳少費一些功力。
符咒和陣法間有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顏婳就是要臨空畫符修補陣法。
城墻在獸潮中破損嚴重,索性換了新的樣式,新壘的磚瓦與周圍格格不入,街道都打掃得很干凈,但還是有一股很淡很淡的血腥味彌漫,陰氣森森,整個呈現(xiàn)一股灰暗詭異的基調(diào)。
當顏婳舉起筆,空中那股煞氣似乎變成了實質(zhì),被她牽引!她飛轉(zhuǎn)的手腕和揮使如臂的符筆仿佛是在共舞,她身上發(fā)出的圣潔治愈的光漸漸沖淡灰暗,好像有梵音在每個人心中響起,翎城又恢復(fù)了安寧祥和。
顏婳本來沒必要摻和進這些事里出風頭,她原先打算只幫南宮衍一人提升修為就是了。但遇到疑似師父的轉(zhuǎn)世高琢玉,一切都不一樣了。對她來說,這世上,最重要的就是師傅。她可以為自己的師傅做很多事……
這世上,沒有人比她更了解她師父。知道他多疑,顏婳現(xiàn)在接近他最多就偶遇,要幫他只會做好事不留名,像送花燈、靈藥、秘籍之類的。這導致一向不走運的嚴景行一度認為自己時來運轉(zhuǎn)。更迂回曲折的,顏婳計劃著,她先進御獸宗站穩(wěn)腳跟,然后收嚴景行為徒。對待她師父,她必須這樣小心翼翼,循序漸進。
皇室歷來會跟宗門博弈,宗門力量大了會威脅王朝的地位與聲望,但同時會為王朝輸送源源不斷的英才。皇室、世家、宗門總保持著微妙的平衡,互相制衡,一旦平衡打破,后果不堪設(shè)想。御獸宗不久前在秘境開啟時不幸損勢慘重,獸潮中低階弟子更是消亡不少?;适蚁敕皆O(shè)法地限制宗門的壯大,但也不能讓它衰落——朱雀國世家勢大。
幫是要幫的,但好處也是要要的,人是要安的。在南宮衍的舉薦下,顏婳以自己的實力很容易就成為御獸宗的客卿長老。一個來歷不明且實力高強的客卿長老本應(yīng)被邊緣化,但在朱雀國的壓力下,御獸宗不得不讓她參與宗門的一些核心事物。
顏婳并不想分得御獸宗的權(quán)力,她不想插手人妖之間的斗爭。她是天地孕育出的靈物,她真的覺得萬物生而平等。妖吃人,人也同樣吃妖,用它的皮和骨煉器,用它的血肉和內(nèi)丹煉藥。
誰對誰錯呢?
這世上從來沒有絕對的對錯,也沒有絕對的公平與正義。
顏婳不會想到,她因為護短會逐漸倒向其中一個陣營,最終被扯入人妖之爭的漩渦中。這何嘗不是錯呢?
不過現(xiàn)在,顏婳只是想當好這客卿長老罷了,這對她來說還挺新鮮的。
洛離弦
日后,顏婳力拔山兮,毀天滅地。 謀士:誰莽?我能有她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