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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兔眼迷離

燈如晝(四)

雄兔眼迷離 嗑南瓜子 2135 2019-08-25 22:55:12

  “你…你在等我?”石亓站起身去桌子上灌了一大口茶水,不知道怎么就有人喜歡這玩意,還是羊奶好喝,這個女人在等自己,那張小臉怎么看怎么真誠,偏這話他怎么就不信。

  “是呀”。薛凌也跳下了軟塌坐到桌子前。這他媽的也不知有用沒用,她這幾年是裝模作樣慣了,那也沒裝過這種??!得快點(diǎn)把話頭子引到正軌上。她道“京中可好玩?”

  這語氣終于正常了些,石亓也緩了過來,道:“中原繁華,不是羯族可比。我這一天,還沒瞧到萬分之一呢,你….你怎也在此處?!?p>  不把話題扯到我身上會死嗎?薛凌恨恨的想,卻還是乖巧的答道:“我是齊家女,家就在這?!?p>  “那你怎…”。石亓話說一半,又記起有些事提不得,趕緊壓低了聲音道:“那你怎跑的那般遠(yuǎn)?!?p>  “替父分憂,亓哥哥不也跑的很遠(yuǎn)?!?p>  “我是來使,你可是….你做什么叫我哥哥”。石亓想繼續(xù)問安城糧草的事,卻抵不住薛凌一口一個哥哥,沒好氣的問。這個…這個人一次一個樣,他不知道如何應(yīng)對,自己又沒辦法拒絕,感覺不好的很。

  “京中都這么叫啊,難道要我叫你小王爺?那樣生分的很,我們也算生死之交,亓哥哥救過我的”。薛凌眨巴著眼,去拿糕點(diǎn)吃。謝天謝地,她中午沒吃啥東西,不然這會吃不下,又沒其他事轉(zhuǎn)移注意力,這些鬼話怎么說的出口。

  生死之交,漢人的生死之交就是很深情的意思,石亓心頭一喜,覺得今天的薛凌格外好看,他有點(diǎn)不好意思,囁喏著問:“我一直不知道你叫啥”。說完又替薛凌倒了一碗茶道:“我那時不知,我喊的那話在漢人這邊是罵人”。

  今天出門一定踩著狗屎了,薛凌想,端起茶杯一飲而盡道:“亓哥哥叫我落兒就行”。她可就怕石亓當(dāng)人面喊她薛凌來著。

  落兒,真是好名字,念起來,有點(diǎn)像抱著小羊羔子,軟軟的,石亓想。又道:“你是齊家女,那全名就是齊落兒,是哪一個齊,前兒迎我們的朝廷官也有個姓齊的”。

  “那是我爹,我在家里排行第三”。這事兒反正也沒啥好瞞的,薛凌嚼著糕點(diǎn)答的順嘴。

  石亓一下子明白了過來,那股子不安一下就沒了。他本見著今日的薛凌像朵柔弱的野花,好像他說話大聲點(diǎn)都能給呵碎了。聽到這事,又覺得自己被騙了,自己怎么總被這個羔子騙。

  朝廷命官的女兒千里跑到安城偷糧草,能是為了啥,恐怕是給自己爹謀個啥好前程。這就一咬人的狐貍,天天在這裝可憐。第一次見就裝的像,今天裝的格外像。

  石亓分不清官位,自然不知齊世言只是個禮部的,還以為是那些見不得人的政事。倒沒多嫌棄薛凌,部落之間勾心斗角的事兒也不是沒有,就好像他半月前還偷梁人東西呢,昨兒不也祝梁國的皇帝萬歲。

  只是這小羊羔子,信不得。再可憐,都信不得。

  但是可以喜歡,他們羯人,就喜歡胡狼。胡狼有胡狼的套法,胡狼跟隨的都是勇士,自己不用畏手畏腳的。

  “原來你這雜種家里也是吃皇糧的”。一不顧忌,他就喊漏了嘴,實(shí)在是順口了。

  薛凌把嘴里糕點(diǎn)咽了下去,這石亓翻臉比翻書還快,難道大家都是裝的?

  看她不說話,石亓趕緊補(bǔ)了一句:“喊順口了,我的意思是落兒家里原來是為官的,漢人的官都很富貴”。自己總要尊重一下民風(fēng)。

  薛凌不知道回什么,綠梔就敲了門道:“小姐,我們該回了。”

  她起了身,卻被石亓抓住了胳膊。

  “怎么這么早就回,我話還沒說完呢?!?p>  綠梔飛快的撲上來把石亓手扯開道:“你怎么這般抓著我家小姐”。自家小姐還是個閨閣少女,被人傳出去,哪里說得清啊。同處一室她就很擔(dān)憂了。

  薛凌道:“不妨事,我們先回吧?!?p>  “你這回了什么時候再出來啊”。石亓巴巴的問,他還有好多事想說啊。

  “我既在京中,亓哥哥出了門,就在這臨江仙等著,我自然就來啦”。說罷拉著綠梔下了樓。

  傍晚的風(fēng)還凜冽,薛凌猛吸一大口,脾肺間都是涼意,才把剛剛那股子周身不適壓下去。

  上了馬車,綠梔就止不住的絮叨,什么孤男寡女,私相授受。薛凌也懶得聽,她在想著今兒有沒什么地方做的不好,大多字句都是蘇夫人教的,表情小動作,自然是模仿的齊清霏。

  世間美色有千萬種,她這張臉自然不能干些妖艷的勾當(dāng),索性往天真無邪走。想著想著,突然覺得好玩起來,這可不就是自己以前想過的樣子,穿了衣裙,懵懵懂懂的撒嬌。

  “我的小姐啊,你有聽奴婢在說什么嗎”。綠梔覺得自己作為一個下人,說這些已經(jīng)逾矩了,生怕薛凌生氣,沒想到薛凌聽著聽著倒笑了起來。

  “不妨事的,你也知道我姑媽家是做生意的,以前,我得跟著馬車出門,與那位小王爺早就認(rèn)識,你不也瞧著了么?!?p>  綠梔這幾日已經(jīng)知道了蘇府的生意大,不懷疑薛凌說的話,卻還是忍不住規(guī)勸道:“到底商人不重名,小姐回齊家,不也就是想給自己求個好姻緣么,若讓外人瞧了,對小姐聲譽(yù)不好。”

  好姻緣?薛凌越發(fā)覺得好笑,齊府這一院子不會都是這么想的吧,她這幾日都在想著齊府辦事不便,要找什么借口趕緊脫身了,還好姻緣。這綠梔是好意,但也太聒噪了。

  “你莫操心這種事,我進(jìn)齊府不過是了了梅姨心愿,不定那天又走了”。

  “啊?”

  “走也帶著你”。薛凌又補(bǔ)了一句。總算落了個清凈。

  “這石亓出門可有什么異常事”。魏塱睡前不忘召今天作陪的太監(jiān)來問,梁羯安定是大事,一可震懾鮮卑,二顯他為帝政績,馬虎不得。

  “回萬歲爺,這小王爺吃喝玩樂,開心的很,還看上個姑娘?!?p>  “姑娘?什么姑娘?”

  “就。。?!?p>  太監(jiān)沒說完就被魏塱打斷了,他不關(guān)心啥姑娘,目前又沒公主適齡,管他羯族有什么虎狼心思,實(shí)在要,宮女臣女賞一個就是了。

  “罷了,年輕氣盛,隨他去吧。別惹出其他亂子來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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