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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望滄溟

第九十九章:怕中毒已深

東望滄溟 妖且格 2388 2019-08-10 20:00:00

  “殿下,我已經(jīng)懷了你的龍脈?!?p>  晴初緊緊抓著二殿下的衣袖,滿心歡喜地訴說著自己已經(jīng)懷有身孕……

  可是,二殿下卻狠狠甩開了她的手,平靜的臉上沒有她期盼的欣慰和喜悅,取而代之的卻是憤怒和嫌棄。

  “滾?!?p>  又是冷冷一個字!

  在碧水寒潭決然離別的一幕又涌上心頭,晴初愣怔地看著面前的人,眼淚不聽使喚地往下掉……什么逐她出海神殿就是為了她好,什么送她匕首也是為了防身,根本沒有這樣的解釋。

  這個人還是和之前一樣涼薄。

  她撫上自己的小腹,真想從這屋頂一躍而下,帶著他的孩子一起走了。

  “我平生滴酒不沾,也受不了別人滿身酒味!”明淮嫌棄地甩了甩袖子,“怎么還流淚了?教訓你一句便這般吃不消嗎!都告訴過你已經(jīng)懷有身孕,竟然還是如此無所顧忌,飲酒不僅傷身還傷胎知道嗎?”說著奪過了晴初手中的酒壺。

  聽他嘮嘮叨叨說了這么多,晴初才緩過神來,看清楚眼前站的人究竟是誰。

  “神醫(yī)?”

  “你以為呢,莫不是把我認作成了三殿下?此事長公主特地交代,若你真懷了龍脈,萬不可讓別人知曉,尤其是三殿下!”

  晴初辯駁道:“我沒有!就你這‘隨遇而安’的模樣,還妄想冒充殿下,真是自不量力!”這時才緩過神來。

  “隨遇而安?”明淮反問,“早就聽說姑娘能說會道,沒想到用詞也是這般別致,明淮見識了。”

  接著又教訓說:“要我交代你多少次,莫要飲酒,偏偏充耳不聞,竟還大晚上地到這房頂上來賞月飲酒,姑娘好雅興!”說著隨手一扔,酒壺落地應聲而碎。

  晴初這才徹底清醒:“我讓你安排的事情如何了?”

  “已經(jīng)安排妥當,不過我懷疑,你劫下行雨令換來的可能不是龍王陛下親臨,而是二殿下……太子殿下閉關,三殿下又不受重用,想來也只有二殿下會出面,二殿下可要比龍王陛下還難對付!你可想好了后手?”明淮問道。

  晴初心下猛然悸動,果然還是聽不得與他有關的事,可是她還是佯裝鎮(zhèn)定道:“任憑來的是誰,我們都無需出面!只要按照先前的計劃來,龍王陛下必然會親自到穰縣,屆時我們要‘好吃好喝’地伺候著,趁其不備割取龍須!”

  明淮看她胸有成竹,不解問道:“你就那么敢肯定龍王陛下知道穰縣之事以后會親臨至此?”

  “肯定?!?p>  “為什么?”

  晴初忽而狡黠一笑:“狂妄霸道之人最是好欺!我們只要說他想聽的,做他想看的,他便會深信不疑,只要他放松警惕,我們便可趁機拿到龍須,屆時穰縣千百條性命便可得救?!?p>  “明白?!泵骰挫o靜地看著她的側顏,若說她與傾和公主沒有關系,恐怕不會有人相信,誰能想象,出身海神殿的粗使賤婢竟然有這般的籌謀和膽量!

  “早些休息?!彼D身欲走之時,忽然又被晴初叫出。

  “等等……如果來人真是二殿下,可否準許我……”她沒有繼續(xù)說下去,像是被什么扼住了喉嚨一般。

  明淮疑惑地看著她。

  她忽然笑了笑:“沒事。”

  “不要胡思亂想,神思驚悸對胎兒不利?!泵骰唇淮瓯阕吡恕?p>  晴初望著天邊的明月,只覺得自己可笑,那人可能連她在哪都不知道也不關心,只有自己傻傻地等在這里,然后不切實際地憧憬幻想。

  想到這里,她又潸然淚下,想來自己愛哭這毛病也是遇到他之后……

  吞食鮫靈一朝成妖沒有讓自己方寸大亂,身桂龍宮結識王妃亦沒有讓自己方寸大亂,甚至是與王妃立下約定,決心舍了女兒身之后還是沒有方寸大亂,唯獨遇見他之后,不僅方寸大亂,且滿是插翅難飛的無力。

  “莫不是我中毒已深?”自不覺間她問出了口。

  “中了何毒?”

  聽到有人回應,她回頭看去,又是明淮,他手中還拿著外褂。

  “你怎么又回來了?”

  “知道你不會好好聽話,我可不能任由你這般胡鬧。”明淮說著把手中的裘衣披在了晴初的身上,“就算不為你自己著想,多少為腹中的孩子打算打算……方才聽你說中毒?我之前給你把脈的之后不曾察覺你有中毒?!?p>  “神醫(yī)不必當真,我說著玩呢?!彼兔伎戳搜凵砩系聂靡拢案∶珟Щ?,厚密親實,這應該是銀狐的皮毛吧?”

  明淮淺笑:“不曾想你還懂這些?!?p>  “懂得晚了些,我三年前射殺過一只將要修煉得道的白狐,毀了她的修為和靈身,只為縫制一件裘衣,惹得他幾次三番入我夢境訴苦喊冤……實在慚愧,若早些知道白狐最有靈性,便也不會下此狠手?!?p>  “三年前?”明淮道,“我只聽說傾和公主野獵射殺了山神白狐,你……”

  聽到這里,晴初忽然捧腹大笑起來:“我說什么你都信!我不過區(qū)區(qū)鯉魚精而已,哪里能射殺白狐呢!”

  明淮這才剔除疑心,想來如果她真的和傾和公主有什么關系的話,弈云長公主也不可能將她帶進海神殿又送到二殿下的身邊,這不是等于自掘墳墓嗎?

  可是他還不清楚,弈云公主為何要借腹生子,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王妃,于情于理都該為二殿下繁衍子嗣才對,難不成是公主的身子……看來要找機會打探清楚,如果公主真有什么隱疾,也好對癥下藥。

  晴初一夜無眠,明淮也是心中難安。

  天亮之時,他按照晴初的吩咐,光明正大地打開了醫(yī)館的門,并且收了之前的告示,改了內(nèi)容又換了上去。

  可是街道上依舊冷冷清清,直到瘦骨嶙峋的柴夫準備上山砍柴之際,路過醫(yī)館門前,這才注意到了告示,好像和之前不一樣,便駐足察看。

  難為他也不識幾個字,大抵也看明白了其中意思,忽然喜上眉梢,面泛春光,忙不迭地跑進醫(yī)館,大聲喊著:“明淮神醫(yī),明淮神醫(yī)何在?”

  “來者何人?”明淮從揉了揉酸困的雙眼,看著面前的柴夫。

  “是我呀,李六子!神醫(yī),你說偶得藥引醫(yī)治流疫可是真的?”

  “當然?!泵骰匆贿叴蜷_裝有續(xù)命草的藥箱子,一邊信誓旦旦地保證道,“看鄉(xiāng)親們困于流疫日久,苦不堪言,凡是染上疫病而來就診者,一概分文不取!家中可有病人吶?”

  “有、有、有!”李六子笑得嘴都合不攏了,“我老母還有我兩個哥哥都已經(jīng)病入膏肓,全身遍布麻疹,若得神醫(yī)相救以康復,必感恩戴德,到時定將神醫(yī)畫像供奉于菩薩座前,與菩薩共享香火!”他也是高興過頭,有些口不擇言。

  “胡說些什么,還不快將病人帶過來!”

  “是是,這就去?!崩盍友酆瑹釡I,恨不得插上翅膀把家人接過來。

  待他走后,晴初不慌不忙地走了出來:“只這一兩個病人就診可遠遠不行。”

  “放心吧,這種地方一傳十,十傳百,不出半個時辰,全城都會知道?!泵骰醋孕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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