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小房間中。
方子文關閉天網,睜開眼睛。
‘又被發(fā)現(xiàn)了?!?p> 也沒有辦法,寫字樓這種地方,老鼠還是比較難以隱藏身形,更不要說還要跟蹤人類了。
方子文盯上了周陽,準備用那顆最強的源種奪舍他。
最初方子文是想著今后找機會奪舍一名超能力者的,但后來經過對源氣性質的研究,他發(fā)現(xiàn)這并不現(xiàn)實。
就像源氣是由精神意志催發(fā)的一樣,超能力的出現(xiàn),與本體的精神意志也有很大的關聯(lián)。
而方子文的源種奪舍必然是會改變寄生體的精神意志的,奪舍能力者,很可能讓能力者的能力就此消失。
如此一來,奪舍能力者根本毫無意義。
既然不能奪舍能力者,方子文就退而求其次,奪舍優(yōu)秀的普通人。
經過對源種奪舍老鼠的各種實驗,他又有了不少新發(fā)現(xiàn)。
奪舍也分為兩種。
一種是完全奪舍,完全摧毀宿體的精神,以源種的精神意志全面取代宿體。
一種是吞噬奪舍,摧毀宿體的精神架構,以源種的精神意志為基,吸收融合宿體的記憶,形成一個新的精神意志、新的人格。
以現(xiàn)階段的研究來看,吞噬奪舍很方便。
比如奪舍老鼠,完全奪舍需要奪舍體從零開始適應四足爬行類動物的行動,非常浪費時間,而吞噬融合因為吸收了老鼠的行動記憶,一開始就可以自如行動,而且忠誠度方面也有保障。
得出這個成果,方子文就開始有意識地派遣寄生種老鼠前往商業(yè)區(qū)搜索合適的人選。
他理想中的人選是:有錢、年輕、健康、有能力、有一定地位的成年男子。
經過一周的查探,周陽被選為了第一候選人。
雖然在這個過程中不小心死掉了幾頭寄生種,但這都是有價值的。
周陽這個人,年輕,經常運動健身,從父輩那里繼承了一間規(guī)模不小的公司,又有能力,做事心狠手辣,是個人才。
方子文現(xiàn)在派遣了數(shù)十只寄生鼠全天候監(jiān)控周陽,只要找到機會,馬上就會開始奪舍行動。
與此同時,方子文也沒有閑著,除了監(jiān)視工作,所有的時間都投入到蘊養(yǎng)那枚最強的源種中。
奪舍也是有風險的,在動手之前,他要盡可能地加強奪舍的源種,提高成功率。
萬一奪舍失敗了,最壞的情況下,他可能要殺死周陽。
周陽可不是一文不名的普通人,他的死肯定會讓治安部花大力氣調查,方子文要做就要做到滴水不漏才行。
這也是他不找地位更高的人的原因,畢竟是第一次奪舍人類,沒有經驗,失敗的風險太大了。
當然,對于是否主動殺死一個人,方子文內心也經過一番心里斗爭。
雖然周陽不是一般意義上的好人,但這也不是他方子文肆意抹殺人命的理由。
方子文心里很清楚,他選周陽奪舍,內心沒有一丁點兒替天行道、維護正義的意思,根本就是因為周陽非常合適而已。
就算周陽是老好人,也難保他不會動手。
這樣的他,究竟算是好人,還是壞人呢?
他又想到了自己看過的網絡小說。
小說中的主角雖然大部分戾氣很大,你罵我一句我殺你全家。但畢竟是因為反派先招惹他才會動手,他們的滅門行為完全可以說只是防衛(wèi)過當而已。
同樣是殺人滅門,因為是別人先惹事,讀者就很容易接受,還很爽,還大喊活該,贊主角殺伐果斷。
但要是別人沒惹到主角,主角就主動滅人滿門,讀者就不太買賬,覺得主角像個神經病一樣,戾氣太重。
可見主動與被動之間,相差之大。
但是方子文的源種奪舍能力,決定了他很多時候都要主動出手,別人可能根本來不及惹他,就打出了GG。
當時方子文想了一晚,是做一名正直的熱血主角好呢,還是做一名隱藏幕后的大BOSS好呢?
然后他得出了結論,他做不了熱血主角。
無論是綁架案還是鬼魂事件,他都沒有爆種翻盤,可見他沒有主角光環(huán)。
這個世界終究是人吃人的世界,要上位,就只能踏著別人的尸骨。
周陽,就做第一個犧牲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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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
辦公室里。
王總屈辱地簽下了收購合同,憤怒地甩手而去。
周陽微微一笑,看都不看他一眼。
在這一刻,眼前這個縱橫商海幾十年的王總也只不過是一個失敗者而已,而且根基被挖,今后也別想在各個方面的打壓下東山再起。
他又贏了。
雖然手段不太光彩,但是勝者為王。
這個社會,從來就是吃人的社會啊,人們的目光只會注視著成功者,誰會去關注成功者腳下踩著的累累尸骨?
周陽冷笑著。
這只是一個開始,他今后會一直贏下去。
無論用什么手段。
‘今晚去喝個小酒吧?!?p> 打了一個大勝仗,周陽緊繃的精神稍稍放松,心情愉悅之下,就想去解一解壓。
他是一個自律的人,倒是難得玩樂,不過人不是機器,總得放松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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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不過十一點多,周陽已經從酒吧回到了家。
就算是去放松,他依然自律得可怕,只是小酌了幾杯,就啟程回家了。
他是一個人住的,在靠近公司的一個高級公寓頂樓。
在父親死后,他倒是還有個后母和一名同父異母的妹妹,但是周陽一點兒都不待見她們,干脆自己一個人搬出來住,還方便上班。
煮了一杯醒酒茶晾著,周陽就先去洗澡了。
浴室門關上,嘩啦啦的水聲響了起來。
一只身上用細線綁縛著一個小紙包的小白鼠鬼鬼祟祟地從墻角陰影處竄了進來。
它行動如風,反應敏捷,幾秒間就爬上了高檔茶桌,走到醒酒茶旁邊。
它用小爪子拉開繩扣,抱起小紙包,用尖牙咬開了一個小口子。
然后它人立而起,兩只前爪抓著小紙包,小心翼翼地伸向醒酒茶。
小紙包微微傾斜,白色的粉末無聲無息地從缺口處流進茶里。
倒完粉末,小白鼠蹲下來,把空掉的小紙包和細繩揉成一小團,叼在嘴里,快速地躥下地板,一溜煙消失在沙發(fā)底下。
客廳靜悄悄的,仿佛什么也沒有發(fā)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