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文把方媛添加進他的危險人物名單里,打定主意以后和她保持距離。
對別人狠的人不可怕,對自己狠的人才可怕。
小小年紀就能這么隱忍,放到古代妥妥就是一個梟雄,方子文敢肯定她內(nèi)心陰暗,輕易招惹不得。
不過遠遠地觀察觀察還是可以的。
方子文對她還是挺好奇的。
————
夜。
‘忘憂地帶’酒吧。
韋達帶著兩個小弟坐在吧臺喝酒,三個人三雙眼睛賊溜溜地盯著過往的美女,不時對她們評頭論足,爆發(fā)出下流的笑聲,惹得不少經(jīng)過的美女投來厭惡的眼神。
不過他們?nèi)齻€青年看著年輕力壯,穿著又流里流氣的,倒是沒人敢上前理論。
韋達今年不過23歲,他高中輟學(xué),17歲就開始在社會上胡混,結(jié)識了一些不三不四的朋友,也沒心思踏踏實實地工作,沒錢就在各處打打零工,有錢就呼朋喚友,胡吃海喝。他自詡自由工作者,其實就是個混混。
雖然不愛工作,但是韋達生活還是過得挺瀟灑的,因為他有一個來錢輕松的門路——敲詐勒索。
無本買賣當然是輕松,但是韋達既不是有權(quán)有勢的黑社會,也不是敢打敢殺的強人,那么這敲詐勒索的對象就得講究講究。
有權(quán)有勢的不能選,不然搶了之后兜不住;身強力壯的不能選,不然勒索的時候打不過人家就搞笑了;報復(fù)心強的也不能選,不然別人事后不依不饒的也很麻煩。
這不能選,那不能選,那么能選的對象就很少了。韋達平時都在留意觀察,一旦發(fā)現(xiàn)適合條件的肥羊,就不會輕易放過。
這幾天,他便發(fā)現(xiàn)了一個‘優(yōu)質(zhì)貨’。
這個人是他幾天前在‘忘憂地帶’酒吧里耍的時候,無意中發(fā)現(xiàn)的。
看著就像個小白臉,雖然刻意打扮得成熟,但‘經(jīng)驗豐富’的韋達一眼就看出他還是個在校學(xué)生。
學(xué)生啊,多么可愛的身份,韋達讀書時代就經(jīng)常向同學(xué)們收取‘保護費’,好好學(xué)習的書呆子們一度成為他的錢包,令他心懷感激。
實際上多年來韋達勒索的對象大多數(shù)都是學(xué)生。
一個在校學(xué)生,不好好學(xué)習天天向上,每天深更半夜跑來泡吧,這是一個多大的污點?如果捅到學(xué)校那還了得?
不說記過處分,就是老師同學(xué)的另眼相看都得讓涉世未深的學(xué)生的小心臟壓力山大。
韋達覺得自己抓住了這只肥羊的死穴,不愁他不就范。
而且這只肥羊每晚都頂著一張縱欲過度的頹廢臉,動作僵硬,反應(yīng)慢半拍,不是個二傻子,就是個死廢宅,根本不用怕他會反抗。說不定能反復(fù)壓榨,成為他韋哥的提款機。
韋達想到妙處,不禁嘿嘿一笑,覺得自己可能找到了一個金礦。
不過他要盡快出手了,因為肥羊最近到酒吧里耍的時間越來越短,萬一肥羊突然不來了可不太好。雖然韋達已經(jīng)暗中跟蹤肥羊,摸清楚了肥羊的家和學(xué)校的所在,不過還是在酒吧里當場抓包能對其造成更大的心理壓力,方便以后拿捏。
他韋達雖然沒什么文化,不過做事還是要盡善盡美的。
他今晚帶著兩個小弟,就是要埋伏肥羊。
這時,酒吧大門打開,方子文走了進來。
時刻留意大門的韋達馬上就注意到了,他眼睛一亮,向兩個小弟使了個眼色,三個人頓時混入了人堆中。
方子文進了酒吧,熟門熟路地走向了舞池,一邊吸收能源,一邊捕捉記錄吸收對象的精神波,充實他的精神波頻庫。
‘[情緒讀取]這個技能還是有瑕疵,雖然不同的精神波頻對應(yīng)不同的情緒,但是這個對應(yīng)關(guān)系是由我對目標的觀察得出來的,這卻是不太精準?!?p> 方子文一邊跟著周圍的人起舞,一邊思考著。
例如方媛,若不是方子文事先已經(jīng)錄入了‘緊張’、‘無措’之類的情緒,說不定就會按照她驚慌失措的表象,誤把她的精神波頻對應(yīng)為‘緊張’之類的情緒,實際上卻是南轅北轍。
‘看來[精神波頻庫]還是得以我的精神波為根本,以我的精神波頻來修正。他人的精神波頻只能用來參考,或者收集大數(shù)據(jù)來分析,這樣才能排除方媛這種演技派的干擾?!?p> 方子文正思考著如何修正技能,突然感到自己撞到了一個人,急忙回過神來。
“你干什么?!”
一個年輕人手中拿著一只灑了一半酒的酒杯,他胸前的衣服被酒水淋透了,此時他正瞪著眼睛,怒視著方子文。
“啊,對不起,我沒注意。”
方子文急忙道歉,突然又是一怔,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青年。
眼前的青年一副氣憤無比的模樣,然而他的精神波頻卻不在‘憤怒’情緒的頻段,反而接近‘興奮’、‘愉悅’之類的頻段。
早上才接觸到方媛這個心機深沉的女人,方子文對這種表里不一的人正是最戒備的時候,他馬上把警惕心提高到頂點。
他心里慶幸,還好最近開發(fā)出了[情緒讀取]技能,并且跟著了魔一樣看人之前都要先看他的精神波,不然入了別人的套都不自知。
“對不起?!你以為說句對不起就可以過去了嗎?你知不知道老子這件衣服多少錢?賠錢!”
青年一把抓住方子文的衣領(lǐng),咆哮道。
“賠錢!賠錢!”
人群中馬上傳來起哄聲,正是韋達的小弟,混在人群中帶節(jié)奏。
周圍的人都停下來,饒有興致地圍觀這出鬧劇。
來酒吧的人大多尋求刺激,他們才不管誰對誰錯呢,有熱鬧看就好,最好打起來讓他們看一出好戲。
頓時有不少好事者跟著叫嚷起來。
方子文手足無措、惶惑不安,不迭討?zhàn)垼骸按蟾?,別動手、別動手,我賠、我賠?!?p> 圍觀的人群見到方子文這么軟骨頭,頓時有不少人發(fā)出噓聲。
抓著方子文的韋達心中一笑,果然不出所料,這小子就是個軟骨頭,不經(jīng)嚇。
這還僅僅是前戲呢,這貨就倒下了,真是浪費他韋大爺花費那么多時間做計劃。
看到方子文這么懦弱,韋達心中恥笑之余,不免得寸進尺,他暗暗決定,接下來的日子要步步緊逼,一次又一次地壓迫方子文的底線,把他的錢全部榨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