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對質(zhì)大殿
西月軒羽立在宮閣城樓之上,眺目遠(yuǎn)望龍城之勢盡收眼底,這兩日因擔(dān)心夜墨安危,竟然連這世間煙火之氣都覺煩躁。
“托木,夜墨被擄走第幾天了?”他問一旁的托木。
“回王上,第二天了。”托木道。
“兩天了,兩天沒有湯藥,無妄會不會復(fù)發(fā)了?”他擔(dān)心地對托木喊道:“速去傳張?zhí)t(yī),命他來見孤?!?p> “唯?!蓖心狙杆匐x開大殿。
不一會,張路一路小跑地奔了過來,他在夜墨被劫持那天,便被西月軒羽調(diào)回龍城。
“張路,夜墨兩天沒喝湯藥了,她會不會有危險?”他連忙問道。
“她若不運功動武,能撐個十天半個月,若動了氣怕是一天也撐不了?!睆埪坊卦?。
“孤就怕她動了力氣?!蔽髟萝幱饟?dān)心萬分,眉頭緊蹙。
“王上臣一直沒敢告訴您,這段時間與司顏那丫頭斗法,后來才知道她會醫(yī)術(shù),夜丫頭的湯藥配方她已經(jīng)知道一二,我想有她在,夜丫頭不會有事的。”張路弱弱地看著他。
“胡鬧,你敢泄密?!蔽髟萝幱鸫笈?。
張路聽了“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惶恐萬分:“王上恕罪,臣見她對藥理很有天賦,一時技癢便與她切磋,一來二去她便了解了一些?!?p> “我看你是故意授受于她吧,你是不是早有放她之心?”西月軒羽豈能讓他欺瞞,不由厲聲喝道。
這個“她”,軒羽自然指的是夜墨,張路心如明鏡,他的確有意為之,但此時,他只有裝糊涂表忠心。
“王上明察,臣絕不敢私相授受,更無放她之心,臣一心只為王上,絕無半句謊言。”張路忙為自己開脫。
“罷了,只要夜墨無事,孤就饒你一命?!蔽髟萝幱鸫藭r煩亂的很,哪有心思降罪于他。
“謝王上。”張路爬了起來。
“王上,恕臣多嘴,既然知道了司顏幕后之人,為何不下旨捉拿?”張路不知道軒羽是何用意,顯然他還有別的想法。
西月軒羽微微一笑道:“這其中的原委你就不知道了,孤與夜墨有個約定,限她三日找到幕后黑手,若找不到,她便成為我的王妃,你說我能過早地去捉拿幕后之人嗎?想想這里面還有你和司顏的功勞?!?p> “臣惶恐,何功只有?”張路連忙問。
“若不是司顏半路劫持了夜墨,打亂了她的計劃,她怕是要帶著司顏逃出行宮離開龍城,哪里還能揪出幕后黑手?!避幱饑@口氣道:“若不是你失誤,讓司顏學(xué)去湯藥配方,我怎敢放任夜墨三天不去搭救?這一切即是天意,又是機(jī)緣,希望他們不要負(fù)了我的意,讓事情順利地渡過。”
他說到這里,煩躁的心似乎一下子散了,就連眼前的景色,也讓人感到了那么一絲溫暖。
張路聽他這一番話,似乎內(nèi)里還藏了一些隱秘的事情,不知道西月軒羽還會以此事做什么文章。
“王上?!蓖心敬藭r急匆匆走了過來。
“何事?”軒羽看了他一眼,見他神情不對,眉頭不有皺了起來,心中略感不安。
“王上,剛接到暗衛(wèi)報,夜大人攜司顏逃出那所宅院,后被他人救走?!蓖心痉A報:“而救她們的人是赫王。”
“赫王?”軒羽詫異。
他這個二哥以前一直隨在大哥軒澤后面,雖不坑不哈的,一直以大哥軒澤馬首是瞻。
怎么,大哥軒澤氣勢已落,難道他要崛起取而代之?
“確鑿是他?”軒羽追問。
“準(zhǔn)確無誤。”托木肯定地道。
“好,我倒要看看,一個夜墨能引出多少妖魔鬼怪?!避幱痍幊林槨?p> “可是……”托木遲疑地看著他話不敢再講下去。
“還有其他事?”軒羽問。
“王上,暗衛(wèi)來報,夜大人似乎受了重傷,口吐鮮血倒地不起?!蓖心具@才講。
軒羽一聽沉不住氣了,對托木喊道:“速帶人去赫王府忠王府,以豢養(yǎng)刺客,刺殺孤之名,將他們抄家收監(jiān)?!?p> “唯?!蓖心绢I(lǐng)旨欲去。
突然伺候身邊的小太監(jiān)一路小跑而來,見到軒羽叩首喊道:“王上,赫王綁了一女子,帶領(lǐng)了一干大臣在大殿上要見王上。”
“他果然比五哥要狠?!蔽髟萝幱鹉钸读艘宦暎S即對托木低語了幾句,托木迅速離去,而后他對張路道:“隨孤去大殿。”
大殿前擠滿了大臣,旁邊站立著被捆綁的夜墨,軒羽見了一陣心疼。
“眾位卿家,你們這是所為何事???”西月軒羽故作糊涂地問著。
“王上,害死先王的兇手已抓獲,臣等希望她伏法認(rèn)罪,以祭先王之靈。”以余青明為首的老臣請求斬首夜墨,以慰西月拓石在天之靈。
西月軒敏一旁暗自高興,他要看看西月軒羽如何收拾這爛攤子。
軒羽用目光掃了一下在場的群臣,目光落在了西月軒敏的身上。
“二哥也在,難道你也和眾位大臣一樣,認(rèn)為夜大人是害死父王的兇手?”
他這一問,倒把軒敏問住了,若說是,他和其他的大臣聯(lián)合起來向軒羽發(fā)難,說不是,他豈不是白忙乎煽動群臣來湊熱鬧?若是被問罪,自己必會被削了腦袋。
“王上,此女害死父王,眾臣有目共睹,這豈是我說是與不是就算數(shù)的?”軒敏回答的滴水不漏,讓軒羽一時找不到反駁的借口。
“父王之病久治未愈,自方行一戰(zhàn)便被火毒侵?jǐn)_日夜難安,王妃在世時也曾說過此事,眾位大人都知道的?!蔽髟萝幱鹂粗姵贾v道。
“父王身子本已好利索,是這妖女一而再再而三地謀害父王,才使父王舊病復(fù)發(fā)?!避幟魪娬{(diào)原由。
“二哥你好像忘了父王身邊并非夜墨一位大夫,張路也在,太醫(yī)院其他的御醫(yī)也在,他們一致認(rèn)為父王是因火毒攻心,過勞而亡?!避幱饐栜幟簦骸澳氵@‘謀害’二字何來???”
“王上,你如此袒護(hù)這個妖女,難道就不怕父王在天之靈得不到安息嗎?”軒敏恨恨問他。
“哼,二哥,我看是你在胡攪蠻纏才對,你拉了這些大臣?xì)鈩輿皼暗厍皝泶蟮钏鶠楹问掳。俊蔽髟萝幱鹉樕怀僚龋骸半y道只為了夜墨這樁事嗎?”
西月軒敏被他說的咬緊了牙關(guān),道:“王上,恕臣無禮,此女與父王之死脫不了干系,父王吐血,她便在大殿之上悄然消失,試問誰能在這大殿之上趁亂藏匿一人,而藏匿她的人便是她的同伙,眾位大臣,你們說我講的有沒有道理?”
他這樣一說,似乎事情還蠻順理成章的,讓在場的各位大臣紛紛點頭稱是。
他暗想:我倒要看看你是要王位,還是要女人。
西月軒羽陰沉著面容看著他,暗想:他果然是有備而來,只可惜,我是有備無患,你與老五切莫太張狂,不要逼我下狠手。
“王上,赫王說的沒錯,望王上嚴(yán)懲此女,為先王報仇?!庇嗲嗝鲙ьI(lǐng)一干老臣紛紛跪倒在地,請求西月軒羽將夜墨正法以儆效尤。
西月軒羽見了突然大笑起來,對著殿下的大臣喝道:“你們就是這樣輔佐孤的,為了一樁不明就里的事情,如此的逼迫孤?”
“哼,八弟,二哥所言還是給你留了面子,我可就沒那么好說話?!蔽髟萝幷骈L刀走進(jìn)殿內(nèi)。
論說這朝會之地除當(dāng)值的越龍師外,任何人不可攜帶武器進(jìn)殿。
在西月拓石活著時,西月軒政會偶爾帶刀入殿,西月拓石見了也沒責(zé)備過他。
上次西月拓石大殿吐血,便是因西月軒政刀刺夜墨所至,這次他又帶刀進(jìn)殿,似乎不同尋常。
“忠王,你敢攜刀進(jìn)殿。”托木大喝一聲。
“那又怎樣,父王在時我也經(jīng)常攜刀進(jìn)殿,他也沒有說過我什么,你們這么緊張干什么?”西月軒政冷笑著。
“帶刀進(jìn)殿是對王上的大不敬,忠王還是退了武器再來吧?!庇嗲嗝鲃裎课髟萝幷?。
“余大人你老愚忠啊,他西月軒羽串通了夜墨這個妖女謀害了父王不說,還篡奪了本王的王位?!蔽髟萝幷鹊溃骸氨就醯攘诉@么久,終于讓本王找到了破綻,西月軒羽將她藏匿在行宮,若不是本王將她綁來,大家還被蒙在鼓里?!?p> 眾臣一陣“嘩然”。
“夜墨,忠王講的可是實情?”余青明沉聲問道。
“是實情,卻又不是實情?!币鼓淅涞仄擦怂谎?,似乎很是輕蔑。
“渾話,你好好地講。”余青明氣道。他似乎被夜墨的不屑所氣惱。
“我與西月軒羽合謀接近先王是真,醫(yī)治先王是真,他藏匿我也是真?!币鼓珦?jù)實道。
西月軒政便連忙沖大臣喊道:“本王說的沒錯吧。”
“但先王之死卻是你倆所為。”夜墨突然改口,指著軒政與軒敏:“一個向我下毒,一個當(dāng)場刺殺我,目的就是想激怒你們的父王,讓他舊病復(fù)發(fā),因為你們聽我說過,只要西月拓石暴怒,就會舊病復(fù)發(fā),到時藥石無解?!?p> 西月軒敏聽了連忙大怒喝止:“來人給我把她的嘴堵上。”
“到了此時,二哥還在意這些?”西月軒政竟笑了起來。
“五弟,你這是什么話?”軒敏看他笑中帶奸,很是讓人不舒服,忍不住問道。
“二哥,你好不地道啊,怎么說也是我綁來的夜墨,你真好意思的?!避幷剖窃诼裨管幟?。
“五弟埋怨的是??!”軒敏突然哼哼一笑:“可惜的是,你的軍隊早已被我的人攔在半路之上,四周城門我也早已調(diào)換了人員,要想進(jìn)城勢必登天?!?p> “你……”
軒政大怒拔刀便要動武,嚇的周圍大臣一個個屁滾尿流躲到了大殿兩旁,軒羽不動聲色滴冷眼旁觀著。
周圍的越龍師將軒政一把按住,他不由氣急敗壞地罵道:“老二,你果真是個小人。”
軒敏哈哈大笑起來很是得意地道:“多謝五弟剛才慷慨陳詞,羅列了八弟諸多罪狀,我呢就不和你客氣了,這王位誰坐不是坐呢,你說是不是?!?p> “卑鄙小人?!避幷瓶诖罅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