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昔日情人
王宮,德清殿。
“父王,您傷剛好怎能帶兵出征,攻打綏中還是讓兒臣去吧,兒子自當會擄奪他們的財產(chǎn),獲其他們的牲畜,占領他們的土地?!蔽髟萝帩傻?。
西月拓石坐在榻椅之上,沖西月軒澤一揮手道:“本王的傷已好,這段日子在城中養(yǎng)傷憋悶得很,該出去活動活動筋骨了,現(xiàn)在已是四月,冰雪消融萬物回春,正是出征的好時節(jié),明日大殿議事,整頓人馬隨時出征?!?p> “謹遵王上命。”西月軒澤見他意已決多說無益,便領了旨退出了寢宮。
他雖為誠王,但有時也揣摩不透父王的心,對于一個偏遠的小城,作為王上的他完全可以派幾個王爺或將軍領兵攻打,沒必要親力親為。
他剛步入前院便與木蘇撞個正著,西月軒澤連忙立在一邊低首垂目不敢正視,木蘇也是很謹慎地從他身邊走過。
他二人因以前的情緣走的過于近了,被人誣陷鬧出許多事端,西月拓石一怒之下廢黜了軒澤太子之位,將木蘇打入冷宮。
好在西月拓石念及西月軒澤從小跟自己征戰(zhàn)沙場,立過赫赫戰(zhàn)功,只是廢黜了他的太子之位,并沒有殺他之意,還讓他留朝參政,這已是天大的恩賜了。
而木蘇這女人縱是風情萬種,美的不可方物,但沒人欣賞與疼愛終究也是孤老終生。
所以此時重新回到西月拓石身邊的木蘇,已不在像以往那般肆無忌憚,花枝招展,畢竟她也是剛被西月拓石召回來伴駕,哪里還敢再造次?
昔日原本想互相依靠的兩人,此時如同陌路,就這樣擦肩而過。
一直暗中偷窺的可嵐王妃在一旁走了出來,不懷好意地道:“王妃見到誠王,為何這般冷漠?”
木蘇看了她一眼,道:“小人得志,君子道消?!?p> 可嵐本就氣她獨得王上寵愛,六年前的告密雖讓木蘇被貶到冷宮,她也因此得到西月拓石的寵幸,從木蘇身旁的宮女封為妃嬪,原以為自己飛黃騰達的日子就要開始了,誰料一年以后,西月拓石又把木蘇接了回來,似乎完全忘記一年前她所犯下的大錯。
可嵐怎甘心自己處心積慮所做的一切努力,就這么被毀于一旦呢?六年來,她總是在尋找能擊敗木蘇的機會。
可惜的是,木蘇自被打入冷宮后,人一下子改變了不少,為人處世也是謹小慎微,讓她無從下手。
“王妃果真是見過世面的人,罵人都這么有涵養(yǎng)。”可嵐笑著道。
她這句話看似開玩笑,卻深深刺痛了木蘇。
在西月軒澤還是太子時,隨父親西月拓石攻打懷柔,奮戰(zhàn)了三天三夜才將懷柔拿下。
這一戰(zhàn),十萬離國將士死傷過半徹底激怒了西月拓石,攻陷城池后下令血洗懷柔。
在那場大屠殺中,西月軒澤在慌亂慘叫血流成河的懷柔大街上,看到了孤立膽怯滿面驚恐,站在寒風中瑟瑟發(fā)抖的木蘇。
她渾身是血衣著單薄地站在地獄一般的街道上,周圍是殺虐成狂的離兵,滿目的驚恐中卻帶了一絲堅定,她突然俯身撿起一把帶血的刀橫在了項間。
西月軒澤當時不假思索地射掉了她手中的武器。
此時趕上來的西月拓石看到此女楚楚可憐,便沖離軍大喊一聲:“將她好生看管莫要怠慢了?!?p> 也就是在亂軍從中的那一眼,西月軒澤再也無法釋懷,此后,他處處想著木蘇,時時去看望被圈禁的木蘇。
木蘇從抵觸到終于接納,讓西月軒澤喜不自勝,他向木蘇發(fā)誓一定會向父王討要她娶她為妻。
滿心歡喜的木蘇沒有盼到西月軒澤的花轎,卻迎來了西月拓石的鳳攆。
從此兩人近在咫尺,卻不能相守。
偶爾一次宮中相遇,西月軒澤祈求木蘇的原諒,而木蘇再無他念。
那次談話被別有用心的岢嵐聽去,她一直是侍奉木蘇身邊的宮女,雖身份低微,卻懷有一顆狂野不安分的心。
她便把西月拓石與木蘇相遇,說成是兩人舊情難忘秘密約會,舉報到西月拓石哪里,西月拓石震怒,將木蘇打入冷宮,廢黜了西月軒澤太子之位。
此時可嵐這么一說,讓木蘇心中甚是堵悶。
“你倒是逞了一時的口舌之快,卻不知禍從口出的道理?!蹦咎K冷冷地道。
“多謝王妃的提醒,妾身定當注意?!笨蓫鼓们蛔鍪碌氐溃骸暗故峭蹂⒁庾约旱难孕?,可別再讓人抓住把柄,到時就不是被貶冷宮那么輕松了?!?p> “即使本宮被打入冷宮,但終究為王上生了兩個兒子,本宮又有什么可擔心的?!蹦咎K斜了她一眼說完帶領了宮女離開了。
可嵐看著她的背影惡狠狠地道:“看你還能裝到何時?!?p> 想起自己沒有為西月拓石生出一男半女,不由地神情一片黯淡。
翌日,西月拓石在政殿宣布了自己要征討綏中的決定,他力排眾臣異議,將朝中軍政大權交與忠王西月軒政,西月軒澤輔助于他,讓一向被重視的西月軒澤頗感失望。
忠王西月軒政,人雖暴躁魯莽,但對于王上之位的覬覦之心,也不比幾位兄弟少。
否則也不會在六年前,西月軒澤因木蘇之事被廢黜太子時,還落井下石煽風點火,原以為父王會因此斬了這位大哥絕了后患,但只是廢黜了太子之位,可見西月軒澤在父王心中的位置,這點他不得不防。
他此時與西月軒澤和西月軒敏走的近,想來也是互相利用吧。
他立于庭前觀賞院內(nèi)風光,春風一吹,這雪融化的越發(fā)的快了,庭院屋角滴滴答答地流淌著融化的雪水。
雖是天氣轉暖,畢竟寒氣未退,屋檐滴答的雪水經(jīng)寒氣成了冰凌,一條一條的搭在屋檐上,被月色一反晶瑩透明甚是好看。
想到父王這次出征將朝廷安危交于他手,自是萬分高興,這是不是在暗示,百年后定是要傳位于他?
看來這么多年的苦心經(jīng)營,終于要有回報了。
“王爺。”額魯氣喘地跑過來道:“夜墨受傷了。”
“誰能傷她?”西月軒政驚訝地問。
“不知道啊,我聽到動靜躍墻觀察時,張路已經(jīng)去了,看情形傷的還不輕?!鳖~魯?shù)馈?p> “備馬?!蔽髟萝幷蝗粚λ?。
“都這么晚了,爺是要去那?”額魯不明。
“去看看。”西月軒政道。
他走了幾步尋思不對,便沖額魯?shù)溃骸罢业胤胶染迫?。?p> 額魯一愣,還是跟去了,這位忠王看似脾氣暴躁,但心思卻讓人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