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亂了方寸
夜深人靜,只有月色下的樹梢被風(fēng)吹的凌亂不堪。
看似寂靜夜色,被一條黑影打亂,她是司顏,接到顯附會面的暗號,不得不沖進這本已安靜的夜色中。
“你來晚了。”顯附似乎早已等待多時,見到司顏來時,有些不耐地道。
“回主人,王爺與夜大人一直在院內(nèi)談話,所以未能及時趕來,望主人贖罪?!彼绢伖虻厥┒Y。
“起來吧。”顯附撇眼看了她一下道:“可有長生訣的消息。”
“回主人,邊與山逃走了,長生訣也被他帶走?!彼绢伒馈?p> “逃了?”
顯附那略帶陰冷的眼神掃了過來,嚇的司顏忙低眉垂首道“是?!?p> 顯附怒道:“葉芳沒有抓住他嗎?”
“被王爺攔住了?!彼绢伵阒⌒幕氐馈?p> “王爺,信王嗎?”顯附有些詫異地問:“那個膽小如鼠,從不敢大聲說話的信王云絎嗎?”
他的口氣似乎對這個信王云絎極為的蔑視,根本不相信這個平時唯唯諾諾的王爺,只是一個掛著信王稱號無用的廢物,哪有這樣的膽子,敢阻止御風(fēng)軍辦事?
“主人,下一步我們該怎么辦?!彼绢亞枴?p> 她希望盡快見到弟弟,畢竟心之所系,這些年可是變了模樣。
“你回去吧,別忘了我交代你的事情,一定要留意夜墨的一切動向,尤其是和雪姑在一起時說的話做的事,都要一一與我稟明。”顯附道。
“那邊與山呢?”司顏問。
“做你該做的事,其他的不要多問?!憋@附陰沉地對她道。
“唯。”司顏知他生性多疑且心狠手辣,怕說多了引起他的懷疑,連忙答應(yīng)。
“你去吧,不要驚動了他們?!憋@附道。
“唯?!彼绢佇羞^禮轉(zhuǎn)身幾個飛躍融進夜色之中。
顯附看著司顏沒了身影,才沖黑暗中喊道:“出來吧?!?p> 不遠(yuǎn)處閃現(xiàn)出一條黑影,速度之快讓人難以相信,一閃眼間便來到顯附面前,施禮道:“參見主人?!?p> 顯附不動聲色地問道:“你的傷可是好了?”
“有主人的‘七介接骨膏’自是好的快?!蹦侨耸冀K低著頭回話。
“好,既然你已無大礙,現(xiàn)在就命你去追拿邊與山,務(wù)必要將長生訣拿到手,以彌補你上次任務(wù)的失敗?!憋@附盯著眼前的黑衣人道。
“這次我定當(dāng)尋到邊與山,完成主人吩咐的任務(wù)。”黑衣人堅定地道。
“好,不虧是我多年培養(yǎng)出來的精英,你去尋找邊與山吧,越快越好?!憋@附說完離開了此地,那黑衣人這才慢慢抬起頭來,竟然是司南。
夜墨進屋人已躺了下來,思想著雖說是奉了封賢達所托來方行監(jiān)管戰(zhàn)事,實則是順封賢達的心意,但陷害忠臣良將,她自是做不出這等缺德事來,正思想之際,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暗想:誰這么晚了還沒休息。
她起身開門見是司顏,見她一臉的驚慌,忙問:“姐姐這是怎么了?”
司顏急道:“雪姑走了,這是她留下的字條?!?p> 夜墨接過低頭細(xì)看,上寫著:我去尋邊與山。下面并未署名。
“雪姑這是尋找長生訣去了?!币鼓春笠蓱]地道。
“她去哪里找,世界這么大,怎是她說找就找的到的?!彼绢伡钡馈?p> 這段時間和雪姑相處下來,心中已是把她當(dāng)成了家人,此時雪姑這般不辭而別,身上還有劇毒未解,原先不結(jié)識也就罷了,現(xiàn)在認(rèn)識了,又怎能讓她一人獨處呢。
夜墨看了她一眼,安慰道:“她的閱歷可比我們多,姐姐擔(dān)心什么?”
她其實心中也是忐忑,雪姑可是師傅最愛的人,因自己的處境,知道了雪姑就是師傅尋找了六年的心上人,也未向雪姑表明自己的身份,本已不該,現(xiàn)在若雪姑再次失蹤,她怎么向師傅交代呢?
司顏放心不下道:“公子照顧好自己我去尋她。”
夜墨還未開口,司顏轉(zhuǎn)眼間融入夜色中,夜墨看她的身手,不覺嘆道:“原來功夫這么好,只是你隱在我的身邊是為了何事?”
“她的輕功如此了得,怎甘心埋沒在狀元府?”夜墨還未關(guān)上房門,寒慕走了過來。
“你還未睡?”夜墨問道。
“心中有事無法入眠,一想到邊與山那臭小子我就有氣,當(dāng)初就不應(yīng)該救他,說什么護寶一族,長生訣只能交給它的主人,現(xiàn)在竟然不顧我們的死活跑了?!焙竭M了到房間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為自己倒了一杯水,也不管夜墨愿不愿意,徑自我行我素舉杯喝了起來。
夜墨見了無奈,只有坐下來陪他。
“你說的什么護寶一族,這長生術(shù)難道不是邊與山所有嗎?”夜墨也想弄清楚自己練的‘幻音功’與這個‘長生訣’到底有何關(guān)系。
寒慕便把他與封沉在深山密林中,遇到邊與山的事情說了一遍,夜墨這才明白邊與山為何如此恨封沉,又為何一提到‘長生訣’便性情大變。
“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焙綄⒄谕竭吽偷牟璞?,突然擲向了屋頂,力道之大竟將屋頂擲出一個大洞,屋上的磚瓦碎片紛紛落下,一條黑影一閃即逝。
寒慕剛要騰身去追,卻被夜墨攔住道:“你費真氣為沉姑娘續(xù)命,就不要亂動了,我去會會此人所謂何事?!?p> 她說完一個起落,人已是從窗戶中竄出,向黑影奔去的方向追去。
寒慕一把沒有拉住,看著她消失在夜色的背影,不由嘀咕道:“干嘛那么緊張,她只是想來探聽一下邊與山的消息而已,沒必要這么認(rèn)真吧?!?p> 他似乎早已知道房頂上有人,而且還知道是什么人。
夜墨追出去,一前一后已是出了了城鎮(zhèn),她已經(jīng)看出前面之人是一女子身形,便喊了一聲:“既然放心不下,為何還要趕盡殺絕?!?p> 她這么一喊,前面之人停頓了一下,只是這一停頓的功夫,夜墨已越過那人立在了她的面前,此人雖蒙了面,卻掩蓋不住那雙明目,她見夜墨立于面前,順手將腰刀拔出。
夜墨閃身躲開她砍來的刀鋒,伸手將她的面巾摘下,此人果真是葉芳,便道:“他雖逃走,可是怎能抵過都督的千軍萬馬,若是被他們先找到他的行蹤,少說酷刑,怕是連命也沒了。”
葉芳并不搭話,只是一味的進攻。
“你若不關(guān)心,又何必像此時亂了方寸。”夜墨看準(zhǔn)時機一把抓住她舉刀的手,將她控制住道:“你處心積慮潛進深山,雖完成了任務(wù)卻丟了心,難道這次不去找回嗎?”
她知道邊與山逃跑后,最想找的人一定是葉芳,這只是他的第一步,再就是要去尋封賢達,那無疑是去送死。所以她希望通過葉芳勸回邊與山,不要去做傻事。
葉芳也知道邊與山會去找她,可是心中掛念,忍不住前來窺探消息,卻被寒慕發(fā)現(xiàn),此時又被夜墨說中心事,雖有心聽勸,可是身為御風(fēng)軍,她怎敢背叛都督。
她奮力推開夜墨騰身要走,卻突然聞到了一陣香氣,隨之而來的是一陣眩暈,在暈倒之前,看到夜墨在奮力與一伙人廝殺,最后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