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只見一片劍幕寒光,氣勢驚天,幾個膽小的婦人嚇的發(fā)聲驚呼。
“鐺”,電光火石間,幾十柄刀劍皆已斷為兩截,墜落滿地,一道金色的模糊劍影圍繞著李鐵衣盤旋一圈后消失無蹤。
這中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在場的除了老道人,莊可希和魯通,誰也沒看清楚。
“玄天劍罡!”。老道驚呼道:“白衣劍神李白楓李老前輩是你什么人?”。
李鐵衣一愣,“白衣劍神?邋遢的老頭子師傅?”。李鐵衣疑惑的望著老道說道:“李白楓是我?guī)煾担恢朗遣皇悄闼f的白衣劍神?!?。
老道看著李鐵衣,點點頭,哈哈大笑道:“玄天劍罡,除了李老前輩,天下沒有人會使。錯不了?!?。
李鐵衣想到師傅老頭子,不自覺搖搖頭,暗敷:“老頭子那模樣,和白衣飄飄的劍仙根本不搭邊,打死他都不敢相信師傅有如此飄逸出塵的外號?!?。
在場的江湖人也是面面相覷。白衣劍神李白楓,百年前的劍術(shù)第一人!神仙人物啊!江湖人至今流傳著這樣一句話:天不生我李白楓,劍道萬古如長夜!
老道邊說邊緩步來到李鐵衣身前,打了個稽首,微笑著說道:“貧道失禮了。天都觀上代祖師爺和李老前輩有些淵源,貧道有幸得師傅說起過百年前李老前輩的風(fēng)采?!薄?p> 李鐵衣恭敬的拱手回禮道:“晚輩見過余前輩,多謝前輩手下留情。”。
剛才老道劍歌響起,劍雷寒光,驚天動地,那只不過是虛張聲勢,其實未盡全力。
而李鐵衣看著似乎輕松斷劍,氣定神閑,其實身體氣府經(jīng)脈血氣翻滾,胸悶難當(dāng)。李鐵衣知道老道境界比他高出一截,雖然自己有余力,但真要打起來,也是兩敗俱傷,自己可能要吃虧。
余玄機擺擺手道:“小友無需如此客氣,論起輩分,老道我還小你一輩,叫我余老道就行。適才到得此地,感覺一股劍意磅礴,心生較量之意,固有一試,還請小友見諒?!?。
李鐵衣笑了笑,也不客氣道:“無妨,李鐵衣見過余道長?!薄?p> “哈哈哈哈,好,好,小友,你看,我在這里拉家常里短,耽誤了你和張將軍的正事,該罰,該罰?!薄S嘈C轉(zhuǎn)身面對張康年等人,收起笑容,嚴(yán)肅的說道:“我受京師護國大元帥梁帥所托而來,事情我已經(jīng)大概知道了,你們先把所有人放了,我們找個地方,慢慢商議?!?。
張康年,魯通,莊可希等人恭敬的答應(yīng),他們可是知道這位道長身份背景,盛京天都觀觀主,當(dāng)朝國師的師弟,在南詔國地位尊崇,萬人敬仰。
張康年下令放人,兵士撤出威龍鏢局后,一行人來到威龍鏢局后堂的書房。路上李鐵衣把他如何來威龍鏢局的事情簡單的跟余玄機說了一遍,張康年一方眾人皆恍然,如釋重負(fù)。
龍戰(zhàn)飛此時已經(jīng)蘇醒,臉色陰沉,龍戰(zhàn)野精神萎靡,縮坐在椅子上。
眾人皆是沉默,各自思慮著得失利害,這時候有下人進來,奉上茶水,龍戰(zhàn)野吩咐下去,任何人等不得靠近。
余玄機首先開口道:“老道推測,小友在下馬槐驛站,應(yīng)該是有所得的吧?”。說完,笑瞇瞇的看向李鐵衣。
李鐵衣點點頭,環(huán)顧一周,緩緩說道:“在下當(dāng)晚在下馬槐驛站,確實有所隱瞞,這伙賊人背后還有幕后黑手呢?!?。說著停頓了一下,眼神不經(jīng)意間望向張康年。
張康年低下頭,默不作聲。
魯通和莊可希對望了一眼,心照不宣。
李鐵衣也沒在意,接著對龍戰(zhàn)野和龍戰(zhàn)飛兄弟道:“本來這事和我無關(guān),不過看在二位老哥以禮相待的份上,加上本人確實見不得婦孺哭鬧,所以才充了好漢站出來,還請二位老哥把你們和張兄之間交易的來龍去脈詳細(xì)告知!”
龍戰(zhàn)飛丶龍戰(zhàn)野誠惶誠恐,抱拳感恩道謝,說道:“多謝李兄弟援手?!?。
龍戰(zhàn)飛道:“大哥,你來說吧,起云的事情,你清楚。”。
“哎,”龍戰(zhàn)野長嘆一口氣,道:“好吧!”。
“幾天前,我兒龍起云酒后歸來,拉著我進入書房,說青河將軍府有一莊鏢要托他們鏢局秘密運往盛京帝都,定金是三百兩黃金,送到后,再付七百兩黃金。我當(dāng)時一聽就嚇了一跳,這是什么鏢,這么值錢?我們鏢局一年的收入才幾萬兩白銀,一千兩黃金,就是十萬兩白銀啊。我當(dāng)時就問起云,這么大的生意,怎么不去找比我們實力雄厚的萬通鏢局?起云說,這還多虧了他和張康年的關(guān)系好,才接下的這趟鏢,事成之后還會提拔他做個伍長。原來他早已經(jīng)收了對方的定金銀票,簽了契約。還說,還說。。。。。?!闭f到這里,龍戰(zhàn)野突然吞吞吐吐起來。
張康年抬頭苦笑道:“但說無妨,反正這里沒外人,不怕大家見笑。”。
龍戰(zhàn)野得到允許,繼續(xù)說道:“還說事成之后,答應(yīng)分給張康年一百兩黃金作為酬謝。這也是應(yīng)當(dāng),開鏢局,吃四方飯。朋友賞臉,禮尚往來??陕牭揭\送之物,我倒吸了一口涼氣,這要是路上出了差池,那是要掉腦袋的啊。我當(dāng)時就起疑,將軍府高手如云,為何讓我們秘密護鏢?張康年說將軍懷疑他們得到這件東西的事情已經(jīng)泄露,所以想上演一出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之戲。由將軍府派遣一支兵馬假意護送寶物,再由威龍鏢局暗中護送真的寶物前往盛京。我竭力勸起云退鏢,可這孩子死活不聽勸。這也怪我,鏢局這兩年經(jīng)營不善,收入日益減少啊。哎。。。。。。?!?。
眾人聽得蹙緊眉頭。
李鐵衣插口問道:“到底所托何物?這么多黃金保費?!?。
龍戰(zhàn)野接口,慎重的道:“天帝玉璽?!薄?p> 李鐵衣對于這些朝廷規(guī)制了解不多,只知道玉璽是皇帝用來蓋印,發(fā)布文書之用,其他一概不知。
余玄機似乎知道李鐵衣不曉得玉璽的來歷,出聲解釋:“天帝玉璽,關(guān)乎本朝國運。南詔國滅烏蒙國三十余年,象征歷代皇權(quán)的傳國玉璽始終下落不明。天帝玉璽代表一個王朝的傳承正統(tǒng),也是當(dāng)今皇上的一塊心病。近期,朝廷神鷹衛(wèi)情報獲悉,前朝余孽,在境內(nèi)的暗中勢力活動頻繁,蠢蠢欲動。邊境鄰國也時有發(fā)生小規(guī)模戰(zhàn)事,可能也是烏蒙余孽在搗鬼。貧道這次南下,就是為了確保玉璽順利還朝?!?。
龍戰(zhàn)野“嗯”了一聲,端起茶杯又放下,繼續(xù)說道:“張康年和起云已經(jīng)商議好了對策,怕萬一風(fēng)聲走漏,有人劫持,所以由將軍府故意調(diào)兵遣將,八百鐵甲軍擇日出城。而起云和幾名鏢局趟子手在將軍府人馬出發(fā)的后一天,以走鏢一批普通物資為由出發(fā),秘密運‘玉璽’前往盛京。誰知起云出發(fā)后,城里就傳言我們威龍鏢局秘密運送一批價值連城的珍寶和一柄絕世名劍前往國都盛京,我收到消息,預(yù)感要出事,趕緊派二弟前往保護,誰知已經(jīng)。。。。。。!哎。都怪我,沒有阻止住??!”說完,掩面而泣,悲痛欲絕。
龍戰(zhàn)飛出言去安慰。。。。。。
余玄機鄭重的道:“我在集云鎮(zhèn)找到護送的軍隊,對領(lǐng)頭的將領(lǐng),表明我的身份后,那將領(lǐng)說接到上級命令,到達此地后,原地待命。問其何故,那將領(lǐng)也不知道。事出古怪,,貧道一路趕到青河將軍府,見過廖化成,質(zhì)問其事。廖化成含糊其辭,得知張將軍帶著人馬來威龍鏢局興師問罪,貧道趕來一探究竟?!?。
李鐵衣思考著事情的來龍去脈,整件事情的中心人物,皆是張康年,從將軍府到威龍鏢局,所有的事情都經(jīng)過張康年之手,一條線在李鐵衣心中逐漸顯露端倪,目光不自覺的望向了張康年。
這時,余玄機問道:“小友可否說說下馬槐的發(fā)現(xiàn)?”。
李鐵衣整理下思緒,回憶道:“那天晚上,我在驛站破房子里面睡覺,一群黑衣人合力圍殺了威龍鏢局等人后,他們在搜尋什么東西,后來找到了,領(lǐng)頭的留下三個黑衣人殿后清掃,其他人全部撤離了。那三個黑衣人見我一個鄉(xiāng)下人,挺劍過來殺我,有一人靠近我三步之內(nèi)就倒在地上,另外兩名同伙見勢頭不對,破門而去,我也沒下殺手。只是好奇就跟了上去?!?。
李鐵衣的手段,眾人是親眼見過的,心里驚嘆不已。
說到這里,李鐵衣停頓了一下,捋了捋頭緒,繼續(xù)說道:“約摸半個時辰后,在一片樹林子里看到那伙黑衣人聚在一起,回去的兩名黑衣人嚇破了膽,把發(fā)現(xiàn)我的事情說了一遍,那名領(lǐng)頭的黑衣人帶著幾個高手回到了驛站,沒找到我,帶著同伙的尸體又返回了樹林,只聽其中一人說,按照那位大人的謀劃,事情總算辦妥。我看這事透著邪性,我們火速趕回黑鷹寨,免得節(jié)外生枝。后來我也沒有追下去,本來也沒打算管這件事情。”
“張兄,可知黑鷹寨地處何地?”。李鐵衣突然問道。
張康年正端著茶杯準(zhǔn)備喝一口茶,聞言放下茶杯,起身說道:“黑鷹寨地處青河郡和云城郡交界之地,在青河郡城以北三百里,黑鷹寨主人稱赤面老怪吳茂春,十幾年間,聚集了一群綠林盜匪,在南疆道兇名在外,他們行惡隱秘,干過幾樁大案,官府也派官兵圍剿過,卻因地勢險要,無功而返。如照李兄所說,玉璽就在黑鷹寨,我速派大軍圍剿,奪回玉璽?!?。
龍戰(zhàn)野丶龍戰(zhàn)飛雙雙起身,欲與前往。
余玄機擺擺手,示意大家坐下,出聲道:“事關(guān)重大,派大軍圍剿,費時費力,貧道準(zhǔn)備親自出馬,讓廖化成派再出幾名武林高手同去,當(dāng)日可回,小友可愿同往?”。
李鐵衣微微搖頭,笑著道:“道長,我就不去湊這個熱鬧了,祝道長凱旋而歸,我和張兄留下,等候佳音。”
這種關(guān)乎朝廷的大事,他可不想?yún)⒑咸睿瑤煾道项^子跟他說過,行走江湖,不要和官府中人來往太密切。自古俠以武犯禁,這是朝廷的大忌。
“好,我馬上出發(fā),你們在此等候?!?。余玄機說完,大踏步而去。
魯通丶莊可希見機行事,也匆匆起身告辭,追著老道而去,如此立功表現(xiàn)良機,豈能少了他們?
書房內(nèi)僅剩下四人,比剛才冷清了許多,李鐵衣來回打量張康年,左看右看,就覺得這個人非??梢?,有可能就是散布謠言者。只是有一點他還是想不通,玉璽如果丟失,作為當(dāng)事人,對他一點好處沒有,這不是自找死路么?
張康年見李鐵衣老是瞟他,嘴角牽扯出一抹牽強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