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姒盯著楚元陽手中的紫紗羅裙沒有開口,但從眼神來看,是贊同了阮紫凌的做法。
“愣著做什么?還不快去?”見楚元陽穿戴好衣裙,便立在那盯著前方赤紅的巖漿,絲毫沒有下去的意思,阮紫凌不禁雙眉緊蹙,惡聲催促。
楚元陽無語的側(cè)頭看了一眼阮紫凌道:“沒有飛行法器我如何下去?難道讓我游過去?”
巖漿內(nèi)離石岸最近的一塊巖石也有數(shù)十米之遠(yuǎn),以修真之人的體質(zhì),一躍便可以到達(dá)。
并且?guī)r漿中心具有強(qiáng)大的吸力,根本不能使用飛行法器在上飛行,有此可見楚元陽是故意刁難。
“你的胳膊斷了,難不成腿了斷了,不會(huì)跳?”阮紫凌額頭兩側(cè)青筋暴起,可見是多么的惱怒。
抱著雙臂退到一旁的姬姒,不可聞的輕笑一聲。
楚元陽歪了歪身子往地下一坐,一臉愜意的看著暴怒的阮紫凌,無賴道:“反正沒有飛行法器我是不會(huì)去的?!?p> 阮紫凌瞪著楚元陽,半晌收斂怒氣,譏笑一聲道:“你以為除了你,我就找不到旁人做誘餌了?”眸光移向臉色大變的絮曼音,又看向楚元陽,威脅道:“楚元陽,你若乖乖聽話,待姬師兄與我拿到了九曲雙靈芝,我興許可以饒一條賤命,但你若自己找死,就怨不得我了?!?p> 楚元陽不為所動(dòng)的看看上面看看下面,就是不看她。
“敬酒不吃吃罰酒!”阮紫凌怒斥一聲,手下聚靈,對著楚元陽的腦袋隔空一掌。
楚元陽一驚,趕緊歪了歪脖子。
“嘭!”
兩道氣流相撞,發(fā)出巨響。
“姬師兄,你...!”阮紫凌回頭看著剛收回手的姬姒。
“她的命,豈是你說取便取的?”姬姒的聲音很輕,很誘人,好似情人之間耳鬢廝磨般的低聲細(xì)語。
就算要?dú)⒁獎(jiǎng)幰驳每此欠裢狻?p> 俗話說打狗還得看主人,不對,應(yīng)該是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這么形容好像也不對……
阮紫凌面紅耳赤的看了一眼姬姒,傻傻的收回手,不在提殺了楚元陽這類話。
“還不去?”姬姒這話是對楚元陽說的。
楚元陽本想著能拖一時(shí)就拖一時(shí),能騙一件法器就騙一件,哪知人家根本就不給她這個(gè)機(jī)會(huì)。
嘆了口氣,從地下爬起來,慢悠悠的走向如血般赤紅的巖漿,走到石岸邊時(shí),漠然回首,沖著姬姒叫道:“喂,你抓赤焰蟾時(shí)動(dòng)作要快些,不然我的小命可就保不住了?!?p> 不知怎么的,姬姒雖然看起來很怪異,并且對她的態(tài)度也是兇巴巴的,但她能感覺到,他不想要她的命。
阮紫凌看著滾滾巖漿嘴角勾起一個(gè)詭異的弧度,道:“你可知赤焰蟾重要靠什么發(fā)起攻擊?”
額?
楚元陽愕然而視。
阮紫凌確實(shí)沒有再開口。
“楚,楚姐姐,你小心些。”正當(dāng)她準(zhǔn)備一躍而起時(shí),絮曼音朝她走過來,怯怯的低聲說了一句。
她朝絮曼音看去,見她正在悄悄的看著姬姒,搖了搖頭,又莫名的點(diǎn)點(diǎn)頭,接著,腳跟借力,輕點(diǎn)地面,一躍而起,熱浪拂面,那種炙熱的溫度像是要把整個(gè)人給融化般,帶著灼燒與辣痛恨不得褪去一層皮。
‘滋滋滋!’
腳底意料之中的冒起白煙,一陣焦臭肉香竄入鼻息之中。
楚元陽忍住腳底鉆心般的疼痛,盯著腳下的白色布鞋暗道:她怎么忘了問阮紫凌要一雙防御型的鞋子?但回頭一想,若阮紫凌有防御型的鞋子,方才她自己也用不著受腳底燒傷之痛了,看來阮紫凌也不是什么東西都有嘛!
嘆了口氣,伸手揉了揉發(fā)癢的鼻子,緊接著一步一步的跳上一塊又一塊凸起的赤色巖石。
當(dāng)越來越接近九曲雙靈芝時(shí),明顯的感覺到空氣中的溫度到達(dá)了熱的頂峰,感覺不到一絲濕度,干燥的嚇人。
心率莫名的加快,整個(gè)人緊張的想立刻扭頭逃跑,但,她不能回頭。
盡管渾身上下熱汗淋漓,如同從水中撈出來般,但她依舊硬著頭皮向前走。
待來到距離靈芝最近的那塊赤色巖石時(shí),沒有立即伸手去試探,而是頓住腳,悄然的從儲物錢袋中摸出兩張一品爆裂符,想了想,又摸出兩塊下品靈石。
她雖不指望手中的爆裂符能夠制衡赤焰蟾,但好歹拿在手里能夠壯壯膽,有總比沒有好。
“等等!”
正當(dāng)楚元陽準(zhǔn)備把手中的兩塊下品靈石朝慢慢展開小雨傘般的蘑菇頭的靈芝扔過去時(shí),姬姒不知何時(shí)站在了離她不遠(yuǎn)處的一塊赤色巖石上赫然出聲阻止了她下一步的動(dòng)作。
楚元陽不解的看著他。
“你準(zhǔn)備就這樣赤手空拳的去誘它出來?”沒等楚元陽開口,姬姒雙眼彎彎,似乎在笑,可楚元陽卻是感受到了他的憤怒:“你若是不想活了大可吱一聲,興許我可以大發(fā)慈悲的幫幫你?!?p> “什么意思?”楚元陽緩緩站起來,與姬姒對視。
“嗤!”姬姒鄙夷的笑了一聲,道:“赤焰蟾主要是靠雙腿發(fā)力跳躍,瞬間便可跳出數(shù)十丈遠(yuǎn),而它的舌頭與毒液便是最好的武器,你覺得就你此刻站的位置是否在它的攻擊范圍內(nèi)?還是說,你認(rèn)為你有能力躲得過它的攻擊?”
楚元陽皺了皺眉,怪不得剛才阮紫凌以看好戲的口吻問她‘赤焰蟾靠什么攻擊’。
一句話也沒說,默默的轉(zhuǎn)身,跳向身后一塊又一塊的赤色巖石。
待離靈芝約二十丈左右的距離時(shí),她才停下腳步。
“赤焰蟾的舌頭具有黏性,它的毒液腐蝕性非常強(qiáng)?!奔фΡеp臂站在遠(yuǎn)處,冷不伶仃的開口。
他雖沒有明說,但楚元陽知道,他這是在提醒她。
扭頭沖姬姒感激的笑了笑,姬姒露出一副‘本大爺不屑理你的樣子’。
楚元陽也不在意,再回首,面色開始變的凝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手下聚靈,兩塊嬰兒拳頭大小的靈石脫手朝赤紅的巖漿中的靈芝擊去。
同時(shí),她以掩耳不及之速,迅速的跳到另一個(gè)方位的赤色巖石上。
“滋滋....!”一連串的腐蝕聲響。
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腐臭與糊臭混合的氣息。
楚元陽側(cè)臉張望,當(dāng)看著眼前的一幕,登時(shí)后心一涼。
方才所站的那塊赤色巖石已經(jīng)焦黑一片,并且石塊中心被某個(gè)不明物體腐蝕了一大片。
好快的速度。
她甚至沒能看清是什么模樣的東西發(fā)起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