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出去些時日,自然需要提前準備些日常物品。
其實日常用品,也不在乎一些吃食,跟幾套換洗的衣衫。
雖然來了宗門,學會了清潔法咒,但若是遇上突發(fā)狀況衣衫被毀,還能應(yīng)應(yīng)急。
最后與宗主及妙長老說明之后,才踏上尋找千年寒蓮之路。
天幕下的銀峰白雪瑩藍,絨布冰川玻璃般透明,仰頭望去,宛如直達天際的雪白撐天仙柱傲然屹立,在陽光下十分耀眼。
日夜兼程的行了十來天才到達雪山山腳的楚元陽,此刻有些發(fā)愁了。
雖然她的修為漲了不少,但還不到筑基,因此,沒有這個能力,通過飛行法器,到達雪山山頂。
正當她犯難之際,由山腳的另一頭傳出一陣靈氣波動。
楚元陽思考片刻,還是取出臨走之時,妙長老送給她的一把上品靈劍,朝靈氣波動的地方而去。
“你們合歡宗簡直欺人太甚。”
“我看是你們惡人先告狀才是?!?p> “事情擺在眼前,你們休想抵賴?!?p> “我說了,人絕非我等所殺。”
“徐師弟是被吸盡修為而亡,除了你們合歡宗,還有何人習的是這等淫邪害人的功法?”
還未行到靈氣波動的具體位置,便聽到幾道憤怒的斥喝聲。
聽聲音與對話的語氣內(nèi)容,應(yīng)該是兩個門派因一個門派的弟子被人殺害,才產(chǎn)生的矛盾。
“倏!”
一道龐大的靈氣迎面襲來,楚元陽反應(yīng)極快的移步閃躲,緋衣飛揚,青絲飄蕩,劃出道道優(yōu)美的弧度。
“砰!”
靈氣帶著寒冷的濕氣,劃過她的頸側(cè),撞上她身后的雪山上,發(fā)出一聲爆裂的巨響。
她心有余悸的回首張望,這才看清眼前的景象。
一緋一綠兩波人馬,個個一臉怒色的斗在了一起。
與她一般身著緋衣的都是女子,而綠衣的則全是男子。
很顯然,統(tǒng)一緋衣羅裙的女子,是她合歡宗的弟子。
“嘭!”
一名綠衣男子實力不濟,被一名緋衣女子用靈力擊中,飛了出去,砸在地面上。
“姜師弟!”另一名綠衣男子擔憂的叫了一聲,隨后對著與自己打斗的女子怒斥道:“錦溪,你莫非還想殺人滅口不成?”
“哼,我合歡宗行的正,坐的直,未曾做過的事,你們把臟水往我們身上潑,若不教訓教訓你們,你們還當我們是一介女流好欺負?!卞\溪亦是怒不可言,張嘴諷刺道:“再說,就你們元玄宗這等模樣的男子,送給我們采補,我們還不一定看的上?!?p> “你……!”綠衣男子氣忿,雙眸赤紅的祭出數(shù)把一模一樣的青光長劍,發(fā)狠的掐指結(jié)印的朝錦溪攻去。
“玄光劍陣?”錦溪大驚,匆匆摸出防御符紋來抵擋,爆喝道:“耿景秋,你瘋啦?”
元玄宗主修劍,因此,宗門內(nèi)大半弟子都是劍修。
而耿景秋更是元玄宗弟子中的佼佼者,一身劍術(shù)使的是得心應(yīng)手,出神入化。
他的修為雖比錦溪低上一層,但若是拼著不要命的打法,以此刻的修為,越級使出高等功法中的玄光劍陣,那么,錦溪必死無疑。
好在,錦溪有一個做長老的姑姑,并且還身為另一個長老的得意弟子,身上的保命寶貝自然不少。
她方才摸出的防御符紋,乃是四品防護符。
耿景秋的玄天劍陣雖然強勁霸道,但遇到上了四品防護符,力量倒是被消弱了不少。
“唰唰唰!”
四品防護符失效,數(shù)把寶劍化作數(shù)道銀光劍影,在錦溪身上留下無數(shù)道劍痕。
緋色羅裙被割破,稀稀拉拉的掛在錦溪身上,此刻,她幾乎是衣不蔽體。
楚元陽大驚,數(shù)把寶劍攻勢不減,凌厲的朝她飛來。
她連忙灌靈于雙腿,腳底生風般,飛快逃竄。
在楚元陽出現(xiàn)的那一刻,在場眾人便發(fā)現(xiàn)了她,只不過,沒功夫理會而已。
這玄天劍陣的余威,也是耿景秋故意指揮著寶劍朝她攻去的。
想著:縱使不能一擊殺了錦溪為同門師弟報仇,但至少能拉個墊背的,挫挫錦溪的銳氣。
五臟俱損,鮮血如同血劍般從他口中噴出,耿景秋單手捂著胸口,召回數(shù)把寶劍。
一身狼狽的錦溪也不好過,她雖未受內(nèi)傷,但耿景秋的劍氣太過霸道,幾乎把她傷的體無完膚,全身上下到處都是血痕,好似在血液里侵泡過一般。
“耿景秋,你竟敢下殺招?那就別怪我心狠了?!痹捯袈湎?,錦溪不顧身上的傷痕,聚靈欲報傷身之仇。
“阿彌陀佛,錦施主,得饒人處且饒人!”
聲未落,一道萬丈金光隔開了錦溪與耿景秋二人。
緩緩而來的人影,袈裟加身,佛光籠罩,瑞氣遮迎。眉如小月,眼似雙星,雙頭無發(fā),五面天生喜,薄唇一點紅,半步生光,一步一符咒。
一直盯著光頭和尚的楚元陽,陡然之間,心地升起一種強烈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感覺。
“臭和尚,此事與你無量宗有何干系?休要多管閑事?!卞\溪只是微微一怔,便很快的回過神來。
俊俏的和尚面上不見一絲情緒波動,而是依舊保持著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樣:“錦施主,徐施主被人所殺之事,若確實與你等無關(guān),想必耿施主也不會為難你們?!?p> “笑話,他想為難我,也要看他有沒有那個本事?!卞\溪睥笑一聲,鄙夷的眸光上下打量著受了內(nèi)傷的耿景秋。
“豈有此理,你...!”耿景秋還未開口,一旁才從地下爬起來的師弟,倒是不忿的沖向前去,但被耿景秋伸手制止。
“我們走?!?p> 耿景秋倒是個能屈能伸的聰明人,自知縱使是再鬧下去,他這邊也討不得半點便宜,因此,只能先咽下這口惡氣,待晚些回了宗門,讓宗主來替他們做主。
耿景秋完敗退場,錦溪得意的一笑,瞧也不瞧一旁的楚元陽,伸手從儲物錢袋中拿出干凈的羅裙,當著俊和尚的面,緩緩換上,最后昂首挺胸的轉(zhuǎn)身離開:“我們也走?!?p> “施主!”俏和尚對著楚元陽行了個佛家的禮,也準備離開。
楚元陽完全搞不清楚狀況了。
兩波人馬就這么散了?
同門不是應(yīng)該打個招呼什么的?
俏和尚不也該向她詢問一番,畢竟她的穿著打扮,以及方才情急之下使出的功法,都章示著,她是合歡宗的弟子無疑。
她不知道的是,她的這點修為,以及低到渣的資質(zhì),他們都未曾把她放在眼里。
“喂!”楚元陽楚元陽叫住了正要轉(zhuǎn)身的俏和尚,指了指雪山詢問道:“小師父,怎樣才能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