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汽車到達(dá)山陽縣的時候,車門剛打開,那個女孩子就匆匆忙忙的下車離開了,凌靈目送那個女孩子跑遠(yuǎn),畢竟事不關(guān)己,也就放開了。
“也不知道這山陽縣的黑市在哪里?你找找哈,有疑似的就跟我說?!绷桁`的神識范圍太小,只能拜托給靈犀。
“好,你先逛著,我找找看?!睉{著靈犀的神識范圍,要想在山陽縣里找什么不要太容易。
有了靈犀這個外掛,凌靈便安心的逛起了縣城。
說實在的,凌靈對山陽縣一點都不熟悉,記憶里就來過兩次,還是跟家人一起逛了逛這里的供銷社,其他的就一無所知了,此時已經(jīng)是六點半,街上的人陸陸續(xù)續(xù)的多了起來。
山陽縣是陵海市下屬的一個縣城,下轄十幾個鎮(zhèn)子和村莊,在陵海市的管轄范疇里是比較大的一個縣了。
山陽縣的長途汽車站位于山陽縣的東邊,出了汽車站一直往西走,大概走個七八百米,就到了山陽縣的主干道,而供銷社,國營飯店便都在這條主干道上了。
“誒,靈靈,繼續(xù)往西走。”凌靈剛打算拐進(jìn)主干道,靈犀突然說道?!扒懊嬗袀€巷子口,墻角有三塊壘起來的小石塊,你從那個巷子口進(jìn)去,凡是看到壘到一起的三個小石塊,就往巷子里拐?!?p> 凌靈會意,順著靈犀說得路線就走了過去,一邊走還一邊奇怪道:“這山陽縣的黑市怎么還標(biāo)記號?不怕被發(fā)現(xiàn)了給一鍋端嗎?”
“誰知道,反正里面有很多人在交易,咱們不管那么多,買了糧食就走?!膘`犀也弄不明白。
凌靈找個隱蔽的地方將空間里的背筐拿了出來,沿著標(biāo)著記號的路線走了大概十多分鐘,就有一個中年婦女悄悄的靠近了她:“大妹子,你是要買吃的嗎?”
凌靈已經(jīng)練氣二層,雖然對于修士來說,還是很弱的菜鳥,但是相比較凡人,她不管是武力值還是五感都站在了巔峰的位置,那個中年婦女一靠近,她便心里一突,此時靈犀說道:“靈靈,她身上有血腥味兒,肯定有問題?!?p> “我知道?!绷桁`回了一句,便對中年婦女悄聲說道:“是啊,我想尋點兒糧食,家里快揭不開鍋了。”
“誒呦,那你可找對人了?!蹦侵心陭D女一聽,不由的喜上眉梢:“我那里有好多糧食,粗糧細(xì)糧都有,價格公道,你要不要去看看?”
說著,還把手里的包袱打開一個小角,讓凌靈看到里面的糧食。
“在哪里?有多少?”凌靈看了一眼,便裝作十分驚喜的樣子。
“不遠(yuǎn),過了兩條街就是。”中年婦女指了指方向。
“那么遠(yuǎn)啊,我還以為就在前面那塊呢。”凌靈裝作遲疑的樣子,露出一些忐忑的神色?!拔乙I的也不多,我先去前面看看吧。”
“哎呦,大妹子。”中年婦女嗨了一聲:“你來晚啦,好多都換完了,我這也是換的只剩這點兒了,正準(zhǔn)備回去呢,就看到你了,好心問你一句,咋,你還把我當(dāng)壞人了啊。不信你就去前面看看,看你還能換到多少東西。”
中年婦女一副有些生氣的樣子,轉(zhuǎn)頭想走。
“誒,大姐,別生氣,我沒有別的意思?!绷桁`那里能放她走,不說她已經(jīng)是個修士了,行善對她的修行有利,就是不是修士,有這么高的武力值,碰上了她不管的話,都過不了自己心里的那一關(guān)。
“那你什么意思?你要不相信我,你就自己去前面換去,我可不想做個好事兒再被人當(dāng)壞人,我冤不冤啊!”中年婦女沒好氣的說道。
“真是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讓你誤會了,我跟您去看看?!绷桁`賠笑道。
中年婦女斜睨了凌靈一眼:“行,但先說好,是你自愿去的,我可沒逼你,別到時候我那些糧食你看不上再怪我?!?p> “怎么會,現(xiàn)在糧食多緊俏啊,我不挑,只要是吃的就成?!绷桁`忙說道。
“好吧,那你跟我來吧?!敝心陭D女說完,就走在前面帶起路來。
凌靈誒了一聲,乖乖的跟在后面。就聽那中年婦女一路吹噓,糧食種類有多多,糧食質(zhì)量有多好云云。
“這女人可不像什么好人?!膘`犀撇了撇嘴。
“我覺得這女的多半是人販子?!绷桁`猜測道。
“啥是人販子?”靈犀一臉懵逼,這個詞兒太陌生。
“有那么一群人,專門偷孩子或者騙年輕的女孩子,然后把他們賣掉來獲取暴利,這些人黑心錢是賺得盆滿缽滿了,但那些被賣的女孩和孩子,以及他們背后的家庭就凄慘了,這些人不知道毀了多少人呢。”凌靈給靈犀解釋了一下,語氣有些低沉。
對于人販子,凌靈是深惡痛絕的,上輩子的時候,她在孤兒院里有個特別要好的朋友,就是被人販子給抓走了,賣到了深山里,等到警察找到那個女孩的時候,女孩已經(jīng)瘋了,一個十三四歲的女孩子,正是花朵般的年紀(jì),就那么毀了,而后沒兩年,女孩就自殺了。
想起這件事情,凌靈就后悔得不得了,那個朋友的人生最后兩年,是在瘋?cè)嗽憾冗^的,凌靈常去探望她,給她講小時候的事情,期待她能恢復(fù)正常,重新開始生活,事實也證明,效果確實是有的,那個朋友慢慢的開始恢復(fù)了,后來甚至認(rèn)出了凌靈,有一天還笑著對凌靈說:你要好好的。凌靈笑著應(yīng)了,可沒兩天,女孩就自殺了。
有時候,凌靈常常在想,自己是不是錯了?如果那個朋友沒有恢復(fù)正常,是不是就能一直活得好好的,至少不會死吧,想來那天的那句話,就是對她的告別吧。
然而,清醒的痛苦和混沌的快樂,到底哪個才是對她最好的?
“靈靈,靈靈,你情緒不對,你不能再想下去了。靈靈!”這個時候,靈犀著急的聲音,仿佛一聲悶雷,在凌靈的腦海中忽的炸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