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這一覺睡了整整七天七夜,待他蘇醒過來,三魂七魄已然歸位,只是眼前還是一片漆黑。雖然覺得身上有勁兒了許多,卻因眼前的黑暗,以為自己還是在無限黑暗中過著不見天日的日子。
可是,自己明明聽到過師父與大師兄的對話,明明嗅到眼上傳來陣陣藥草香。難道,只是這次的夢,過于真實(shí)嗎?
“二師兄,您醒了!我和師父來看您哦?!北疬@小子,一進(jìn)門就叫喚起來,九曜怕他嚇到白景,但也知道他就是這個性子,改不了啦。
“師父!”白景一邊喊著,一邊伸手慌亂的四處找九曜,差點(diǎn)從床榻上掉下來。還是丙火眼疾手快,趕緊抓住了他。
九曜抑制住臉上的高興,依舊是穩(wěn)穩(wěn)的邁著步子,在白景床榻上坐下,先拉他的手把脈。說道:“你這一覺睡得不錯啊,三魂七魄全都?xì)w位了?!闭f著取下白景眼睛上的紗布,這是最后一貼藥了。
“師父,我去打水給二師兄清洗。”丙火說著跑了出去。
抬著空木盆來到灶房,將銅壺從火爐上提下來,到了小半盆熱水,又從水缸中舀了兩瓢冷水兌在里面。一想到白景蘇醒了,丙火就忍不住的高興,一大滴眼淚滴進(jìn)了盆里。
“滴了你眼淚的水,是會變臟,還是會成治傷的良方?”一個令丙火恐懼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丙火趕忙擦了眼淚,頭也不回的抬著木盆就要往外走。
卻被一只手?jǐn)r在胸前,手中有一個白色的小紙包,那人說道:“將里面的粉末倒進(jìn)水中,讓他從這個世界上消失?!?p> 丙火忍不住心中的怒火,說道:“我已經(jīng)錯過一次了,不想再一錯再錯!你居然讓我當(dāng)著師父的面這么做,未免太殘忍了吧!”
“你只錯了一次嗎?我怎么記得不止一次啊!”那個人說著竟然笑了起來,將手中的紙包在丙火眼前又晃了晃,說:“你不放,那死的就是你!”
“我不怕你,我想通了,就算死也要有骨氣的死?!北鸹仡^鼓足了勇氣,緊緊地盯著對方的眼睛。
“哈哈哈!”那人肆無忌憚的笑起來,說道:“我們的小丙火長大了啊?”
丙火并不理會他,那人也一臉壞笑的看著丙火,然后扭了扭脖頸,發(fā)出“咔咔”的聲音,道:“只要白景的病情一穩(wěn)定,他就會帶著白景離開元洲,去找一個很重要的人。到時候,所有問題都會甩給曦赫處理,你猜他會怎么做?”
“那是曦赫的事,我怎么猜得到?”丙火說道。
“曦赫是自私自利的主兒,一年前他可以害白景,一年后他就可以為了自保,棄!車!保!帥!”最后那四個字被他刻意說得很重,好像曦赫真的會為了自保,將丙火推出去一般。
“不會的!”丙火肯定地說道。
“呵!這么肯定?你有幾成把握他不會?”那人追問著。
“我......”他說的沒錯,曦赫是自私自利的,丙火緊緊閉上了眼睛,因?yàn)樗膭偎銕缀跏橇恪?p> “讓我來告訴你,你根本不可能勸得動曦赫,他早就走火入魔了不是嗎?否則,哪輪得到我出場!”那人說完又是一陣嘲笑,繼續(xù)說道:“還有你!你也是個野心大過能耐的主兒。你的如意算盤不過是玩倒了大師兄、二師兄,赤蓋宮就是你的了!”
丙火將頭偏向一側(cè),他說的沒錯,自己曾經(jīng)是這么想的。
“我再告訴你,別做夢了,你現(xiàn)在不除掉白景,等著九曜找到那個重要的人,赤蓋宮就沒有你們的容身之所了,白癡!”他的語氣越來越張狂,手上的白色紙包再次被舉到丙火眼前,道:“所以,該怎么選擇?”
丙火運(yùn)功將木盆懸于半空中,騰出雙手,接過紙包,對那人說道:“我知道了,別讓人發(fā)現(xiàn)我們在一起,我先走了?!闭f罷,端起木盆,朝著白景所在的地方走去。
那人站在原地,得意地看著丙火的背影,什么赤蓋宮,什么太陽神守護(hù)者,不過是受利益驅(qū)使,不得不聽命于自己的狗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