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刀愿無悔,問你敢接不敢接!”
遺將話畢還謙雅地做了個請的姿勢,下一刻張弘德閉上了眼。
?????
這是打累了待我睡會?不過遺將倒也不急,而是細(xì)細(xì)地數(shù)著剛才交手張弘德在自己身上留下的道道刀痕起來。
刀痕共有三十道,深淺不一,淺的僅僅刮花了表面的暗金金屬層,深的卻足足有一個指甲蓋那么深。不過還好,只要不是控制行動的主骨被擊中,骷髏是沒有疼痛的,像這樣的刮傷和砍斷并沒有一絲毫的關(guān)系。
不過有一點就是,骷髏到了暗金之后,一旦肢體被砍斷便不能像以前一樣可以隨便找個拼接或者自己長回來。長還是能長,但是新生的骨頭又要成從白骨的階段慢慢沉淀到暗金,這可是起碼百年的工程??!
不過就憑這森林里的十本,遺將并沒有放在心上,他在等待張弘德醞釀的時候,忌憚的卻是那個新生的峽谷口,那天黃金劍侍帶隊去打,原以為會手到擒來。沒想到它卻帶回了那里有十一本的消息。
根據(jù)打探的消息,那是圣盟分出去的一股勢力。
“嗡嗡嗡!”
一陣刀鳴聲打斷了遺將的思考,它抬頭看向張弘德,對方依舊是處于閉目的狀態(tài),而他手上的虎螭卻自行顫鳴起來!更關(guān)鍵的是張弘德的手。
沒有動!
愿無悔,這一刀招張弘德已經(jīng)研究了整整三十年!在他所會的刀法中,無論是怎樣刀光劍影,豎橫交錯那都是前人的招式。
二十歲。滿懷熱血的張弘德從父親的大本營跌跌撞撞的走出,手持著虎螭!
盟主之刀!
后來的三十年,張弘德并沒有創(chuàng)立什么花里胡哨的招式,始終都在浸淫這一刀,愿無悔!
隨著虎螭的不斷顫鳴,張弘德的右手似乎和刀柄開始融化起來!血肉和金屬在一片片的混沌中逐漸融合為一體!
此刻張弘德的精神世界中,正有著十個張弘德圍繞著張弘德飛舞!別人可能不知道這些是什么,但是張弘德心里卻十分清楚。
五十年的人生,自懂事以來便貫徹父親以君子立人!而這飛舞旋轉(zhuǎn)的十個自己正是...
張弘德一一地與每個自己對視,是的這么多年了,自己從來都不敢面對它們。
那年,張弘德五歲,玩火間不小心將父親整個大本營燒了個精光,父親回來問責(zé)時,自己卻全部推給了正在得到了個個送的火堆玩耍的弟弟。
那年,張弘德十六歲,那是一場聯(lián)盟戰(zhàn),父親借故身體不適讓這兩個領(lǐng)兵,在部署戰(zhàn)斗時,自己卻故意扭曲了敵方情報信息,最終那場戰(zhàn)爭定然是圣盟大敗,只不過弟弟是差點成了光桿司令的大敗,自己卻只是折損了大量兵種的小敗...
每一個張弘德,每一個眼神里都裝著自己曾經(jīng)的‘君子’!盡管自己這些年來都雷厲風(fēng)行,但是這里的每一個場景都成了自己甩不開的包袱。
不知不覺,便走過了第九個自己。
張弘德此刻面對的是第十個張弘德虛影!這個虛影,相比前九個的若影若現(xiàn)它更加的輪廓分明。而且足足有著三米多大小,那虛洞洞的眼神中更加邪魅,隱隱透出著紫色。
張弘德知道這是什么,這是二十年來自己一直都邁步過去的坎!
但這次張弘德在駐足一會后依舊選擇與之對視!
“弘德!”年輕的張弘德熟練的接住空中丟來的一把闊刀,繼續(xù)與哥布林廝殺著,而丟刀之人,正是,楊巔峰!
這是上屆盟主帶領(lǐng)的一場聯(lián)盟戰(zhàn),自己和楊巔峰負(fù)責(zé)右翼的壓軸,那場對戰(zhàn)的結(jié)果是慘勝,過程怎樣忘記了,張弘德只記得最后只剩下了自己和楊巔峰戰(zhàn)在了千人倒下的戰(zhàn)場上,刀和劍,不知道砍卷了多少把。
楊巔峰為自己擋過槍,自己也為他扛過刀。最后兩人都成了血人,身上的血脂足足有一厘米厚,至于是敵人是自己人還是自己的,也早都黏糊與一起分不清了。
這是兩人數(shù)不清多少次出生入死了。
數(shù)年后。張弘德部落。
“巔峰,這個新生勢力萬骨窟對我們逼迫實在太甚了,這是他們的戰(zhàn)書,約在六芒山和我們戰(zhàn)爭,而他們想吞并我們圣盟在六芒山的礦脈!這一仗我們不能輸!六芒山...是我們圣盟的命脈!”
楊巔峰隨意翻著那連字都寫的歪歪扭扭的戰(zhàn)書,“嘿嘿,他們那兩小孩子的定親酒你得給我留著啊!”楊巔峰笑嘻嘻地和張弘德勾肩搭背說道。
翌日,楊巔峰率領(lǐng)兵種近兩萬人奔赴六芒山,奔赴圣盟生死存亡之戰(zhàn)。
“盟主...門外有...”傳話的人沒說完就死去了。
張弘德手提虎螭正準(zhǔn)備走出大本營,誰敢在圣盟盟主部落行兇?真當(dāng)我圣盟無人不成?可是他準(zhǔn)備開門走出去時,門卻飛起來了!是被一腳踹飛的!同時飛的還有自己!不可能,我已經(jīng)晉升十本首領(lǐng)了!
三個人走了進來,他們身穿著白色法師袍,這種法師袍的特點就是從頭蓋到尾,低著頭誰都認(rèn)不出你的樣子來!他們身后是橫七豎八的兵種,220個單位,全部被這三人解決了!
“張弘德?別緊張麻,我們是來和你談生意的。”
張弘德哪忍得被人抄家打上門的屈辱,當(dāng)即揮舞虎螭迎了上去,不料卻被為首的白袍人卻只是輕描淡繪的伸出二指,二指輕輕用力便夾住了虎螭!并使自己動彈不得!
“別沖動嘛...”
白袍人說,自己做盟主后已經(jīng)連打了十年敗仗了,但是,自從楊巔峰統(tǒng)軍以來,五戰(zhàn)五捷,你猜猜你們圣盟怎么說,如果讓楊巔峰做了盟主?憑什么盟主都由你們姓張的坐?再想想你出征時各種動員開會才召集的老弱病殘。
而他楊巔峰,振臂一揮無一不響應(yīng)啊。
你猜的對,我們是森林外的人,我們主人的意思是,盟主今晚喝醉了,在大本營睡著了什么都不知道!
這什么都不知道說的尤其明顯,說完后三個白袍人就不見了。就像是蒸發(fā)一樣,如果不是大本營外還是血流成河,張弘德也以為自己在做夢!
“盟主,盟主?!迸苓^來的是含九泉,本來有大事要報的他看見了盟主大本營外的血流成河也呆住了。
“...有一股不明兵種進入圣靈城...”
張弘德拳頭握緊,“立刻召集全部七本以上的首領(lǐng)!”但是此刻白袍人的話語又在他的耳邊不斷回蕩著,功高震主?萬眾歸心?
“來我部落吃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