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宏走后,未央竟讓晚棠苑老板賈貴生關了起來。未央甚是惱怒,不停拍打著門窗。奈何門窗都是用鐵鑄成的,哪里是肉體之軀能撼動的。
賈貴生在外耐心勸說道:“未央姑娘,你還是省些力氣吧,比你能耐大的人我都制服得了,我勸你啊乖乖聽話,按時上臺表演,我便保你衣食無憂。不然,可有你罪受!”
“你是誰?你我無冤無仇為何將我囚禁于此?你可知道我是雍州刺史蕭衍府中的人,你若得罪了蕭衍,雍州城你怕是呆不下去了。”未央說到。
“你就顧好你自個兒吧,你可知道剛剛將你送來的是何人?那是蕭衍的親弟弟,你說蕭衍會幫誰?”賈貴生覺得未央說得話甚是好笑,“得了,我看這一天半載的你也想不明白,你就好好呆著吧,直到你想通為止。”
原來,蕭衍這幾日是去荊州找他的舊部去了,這拓跋宏顯然是賊心不死還惦記著雍州,但北魏軍隊人強馬壯,數(shù)量眾多,若真的打起來,南齊勝算不大,所以蕭衍特意趕至荊州與舊部商議共同對抗北魏。
不過,蕭衍人雖在荊州,但甚是擔心府中的情況。一來這未央姑娘剛到府中不一定能習慣;二來蕭宏與她又不甚和睦,怕他們再起沖突。不過蕭宏雖任性,心卻不壞,不至于出什么大事。況且現(xiàn)在府中已是他一人做主,沒有人再會違逆他了。雖這么想,但他待事情落定,還是一路飛奔而回。
趕至雍州已是夜深,蕭衍簡單吃了幾口飯便和衣睡下了。翌日大早蕭衍便趕去早飯鋪子買了熱騰騰的魚片粥和炒白果回來,正巧被剛起床的蕭宏見到了,驚喜的說:“三哥你回來啦,這是給我買的早飯?”說著準備接過來。
蕭衍拿著早飯巧妙的躲開了蕭宏伸過來的手,說到:“這可不是準備的,你湊什么熱鬧?!闭f完準備走,卻被蕭宏再次攔了下來。
蕭宏慢條斯理的說到:“別說我沒提醒你啊,這早飯你現(xiàn)在給我還領你的情,若再過一會給我,我可就不會要了。”
蕭衍甚是不解問道:“你這是何意?”
蕭宏朝著未央原先的住所努了努嘴道:“你走后沒多久,那位大嬸也走了,還讓我對你說別去尋她了?!?p> “什么?她……竟走了?”蕭衍頓感失望,為何總是如此,不告而別,她就那么喜歡不告而別嗎?她從來不顧及別人的感受嗎?上次是迫于他母親的壓力,可是這次呢,又是為何,難道就為了她口中的要事?可她明明答應過他,會暫住在府里的。他抱著滿腔熱誠趕回來,不就是為了能早日見到她,可她呢,將他的心置于何地呀!
蕭衍無力地把早飯推給了蕭宏,獨自進屋了。蕭宏面無表情的看著三哥失落的背影,懷中緊緊抱著早飯,竟不覺有愧。
連著幾日,蕭衍甚是沉默,除了辦些公務之外連話都沒說幾句,見著蕭宏也沒有多加理睬,這讓蕭宏心里多少有些不快,又不敢明說。
這日晚上,蕭宏照常從晚棠苑回來,還未走至房門口,便像見鬼一般跑出了好多幾丈遠。原來他見到的不是別人,正是被他騙至晚棠苑的未央,她身著白衣,頭發(fā)披散著,正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
“你……你是人是鬼?怎么突然出現(xiàn)在我房門口,你不是應該在……”蕭宏適時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差點說漏了嘴。
“我應該在哪兒?晚棠苑的小黑屋里還是舞臺上?我呀,是在晚棠苑里自盡了,現(xiàn)在化作厲鬼來找你索命來了。”未央說著作勢要撲向蕭宏。
蕭宏哪里見過這種陣仗,嚇得大聲求饒:“姑奶奶,你饒了我吧,我也是沒辦法才將你送去那里的,我有罪呀,你大人不計小人過,放過我吧?!?p> “那你何罪之有啊,說來我聽聽?!蔽囱肜^續(xù)說到。
“我,我不該嫉妒你得三哥寵愛,將你送到晚棠苑當戲子,也,也不應該騙三哥說你是自己要走的?!笔捄晡∥☆濐澋恼f到。
“還有呢?你居然騙你三哥說我走了,把本來買給我的早飯也吃去了?!蔽囱霃堁牢枳Φ恼f。
“是,是”蕭宏剛應承了,轉(zhuǎn)念一想,不對啊,她怎么知道我吃她的早飯,剛想說話,卻看見蕭衍從自己的房中走了出來,站在未央的旁邊說道:“罷了,罷了,莫再嚇他了,雖他做了錯事,還好沒到無可挽回的地步。”
蕭宏這才明白,原來是他二人聯(lián)合起來戲弄于他,是又恨又惱,“是,就是我騙她去晚棠苑賣藝的又怎樣,她一來便把府中擾的不得安寧,三哥為了她背著全雍州城的百姓把她藏于府中,甚至為了她連家國大事都不顧,連夜趕回為她買早飯,這種紅顏禍水要她作甚,留著也是禍害。”
“住口!”蕭衍脫口而出,“這些并不是你害未央姑娘的借口,你何苦把她騙至你曾經(jīng)深受其害的地方?!?p> “我這剛出晚棠苑也沒聽說有人逃跑了,你是怎么跑出來的啊,難不成是用蠱惑我三哥的本事蠱惑了晚棠苑老板?”蕭宏轉(zhuǎn)移了話題。
未央不急不慢的解釋道:“我自有我的辦法逃脫,只是你有事沒事就去晚棠苑,莫非看中里面的哪個姑娘了?”
“你胡說!”蕭宏連連否認。
蕭衍思索了一會說到:“不會是那個蘭陵姑娘吧,前段時間你便一直邀我同去晚棠苑也是為此女罷?!?p> “我沒有,雖我欣賞蘭陵,但并未入得她眼,只怕她心中已經(jīng)另有其人?!笔捄暾f到蘭陵面露難堪之色。
未央上前拍了拍蕭宏,只怕是因為自己搶了蕭衍對他的寵愛,所以他才對自己有所誤會。遂對他說到:“我本就不會在府中停留長久,待蕭衍幫我解決了眼前的麻煩,我自會離去,你大可寬心。”
蕭衍聽得未央的一席話倍感失落,她都不肯對自己坦誠真正的身份,又怎會肯陪伴他長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