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打雷了嗎?”沙安剛剛離開,晴空忽然響起一陣轟鳴聲,費爾抬頭仰望著黑漆漆的天空充滿了疑惑。
“不,這是大樹倒下的聲音。”安小柒立馬站了起來,并未如費爾那般仰望長空,而是將目光緊緊地鎖定在了那片灰白色的矮圍墻之外。
“轟隆”地又是一聲響起,這一次聲音距離他們所在的位置變得更加接近了,同時還伴隨著木頭折斷的時候發(fā)出的那種特有的“嘎嘎嘎”的聲音。
“怎么大樹會突然倒下,這不合理啊?!辟M爾連忙湊到了安小柒的身邊,對于一切未知的變故充滿了恐懼,在這種時候也唯有待在安小柒的身邊能讓他稍微有一點安全感。
當(dāng)然了,這也不排除他會再一次被安小柒的能力給安排上的可能,但總的來說還是靠近安小柒會更安全一些。
“或許是林子里的動物開始出來行動了吧?!卑残∑饷碱^緊鎖,目光中充滿了憂慮,此時天已經(jīng)徹底黑下來了,如果按照他們之前在林子里那段時間的經(jīng)驗來看,也到了那些兇猛的野獸出來覓食的時候了。
“不是吧,那該怎么辦才好啊......”圖爾斯聽聞臉色頓時嚇得煞白,也顧不上跟安小柒之間的隔閡了,立馬就乖乖地躲到了后者的身邊。
“那兩個人,該不會真的有去無回了吧?”感受著林子里越發(fā)清晰的動靜,費爾的心里忽然有種不安的感覺。
看著遠(yuǎn)方的巨樹一棵接著一棵倒了下去,轟然巨響近乎要籠罩著整片樹林,這種感覺讓眾人不由得想起了那天晚上被巨大犀牛襲擊時候的場面,同樣也是一排的林子在那頭龐然大物的沖擊下接連倒地。
這可不是什么美好的回憶啊。
“我總覺得這動靜是那兩個人鬧出來的?!边@時候一直靜靜站在一旁的安欣忽然站了起來,遙望著遠(yuǎn)方開口說道。
“難道是那兩個人被野獸盯上了?”圖爾斯的神色喜憂參半,富力康一和??怂箾]有徹底離開他們這對她來說算是一個好消息,但看眼前這景象,那兩個人即便沒有離去,處境大概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被盯上就算了,我擔(dān)心他們兩個把野獸都給引過來,那對我們來說才是世界末日啊?!辟M爾的臉色同樣不怎么好看,他的這種想法并不是空穴來風(fēng),因為巨樹倒下的趨勢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他們這邊蔓延了過來。
“先回道場里再說。”安小柒也說不好到底會發(fā)生怎樣的變化,雖說這道場疑似和先前的村子一樣有驅(qū)散野獸的功能,但如果真被逼急了的話,誰也說不好它們會不會直接越過那條警戒線沖到這里面來。
畢竟以那片矮圍墻的材質(zhì)而言,恐怕連正常的大型野獸都防不住了,更別說是這片林子里特有的超規(guī)格的生物。
“快,快進去再說?!辟M爾點點頭,一馬當(dāng)先跑在了最前面,領(lǐng)著圖爾斯率先趕回到了道場內(nèi)部。
“快走吧,留在這里會很危險的?!卑残∑庹郎?zhǔn)備往回跑,卻發(fā)現(xiàn)安欣還站在原地眺望遠(yuǎn)方,連忙沖上去像是抗麻包袋一樣將安欣甩到了自己的肩膀上拔腿就跑,以她現(xiàn)在的體質(zhì)而言,安欣這點體重在她眼里根本算不上什么,跑起來簡直就是健步如飛。
“你說那兩個人為什么要往回趕呢?”雖然被扛在肩膀上,但安欣的目光還是落在了漆黑的林子里。
“還能有什么,被野獸逮住了唄。”安小柒毫不在意地回答道。
“那他們?yōu)槭裁床焕^續(xù)往外跑,而是非要往這里趕呢?”
“這......”安小柒忽然被問得愣住了。
“我剛剛看了一下,從巨樹倒下的方向和聲音來判斷,那兩個人估計已經(jīng)離這里有一段不小的距離了,如果那條路真的是通往外界的道路的話,那他們?yōu)槭裁丛谠庥隽嗣瞳F之后不直接往外界方向跑呢?”
是啊,為什么呢?
“以他們兩個的實力,只要不出現(xiàn)窩里斗的情況,要通過這片林子應(yīng)該不算什么難事?!卑残赖穆曇羝届o似水,似乎在經(jīng)歷著這一切的人不是他自己似的,“如果是我的話就算想盡辦法也會往外界的方向跑吧,可他們兩個卻偏偏要往回趕。”
“你想說,是有什么情況導(dǎo)致那兩個人不得不往回趕嗎?”
回到道場內(nèi),安小柒連忙將安欣放了下來,而她自己則是來到了最近的一扇窗戶邊上,隔著窗簾往外偷瞄。
“什么意思?那兩個人回來還有其他的原因嗎?”圖爾斯不解地看向安欣,在她看來那兩個人純粹只是因為碰上了猛獸不得已才往回趕而已,怎么可能還會有其他的原因?
“我覺得有兩種可能?!卑残罍惖搅税残∑獾纳磉叄抗馔瑯酉蛑巴饪慈?,“第一個自然就是因為猛獸,不過就我個人而言,我覺得這種可能性比較小?!?p> “那、那第二個呢?”費爾扶了一下眼睛,氣喘吁吁地累得癱坐在了椅子上。
“那條路通向的,不是出口!”安欣豎起兩根手指頭說道,“相對來說我更傾向于第二種可能,通過那條路他們兩個找不到通往外界的可能,所以才會在遭遇了危險的情況下,無可奈何地選擇往回趕。”
“可是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豈不是......”圖爾斯捂住嘴巴,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叫出聲來。
“沒錯,很有可能我們真的找不到離開這里的路了。”安欣十分平靜地說道,從他的臉上看不出半點波瀾。
“有時候真覺得你一點都不像是個十一二歲的小鬼頭?!卑残∑馊滩蛔@息一聲,輕輕拍了拍安欣的腦袋,“真讓人好奇你以前過的,到底都是一些怎樣的生活。”
圖爾斯和費爾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我......”安欣忽然捂住了自己的腦袋,臉上露出了些許痛苦的神色,“我也不清楚,我、我好像......”
“我好像沒有半點來到這尼福爾海姆之前的記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