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突然冒出來一個強大的組織,最淡定的莫過于藥宗了。
這片土地上所有的名醫(yī)幾乎都出自藥宗,縱使再強大的組織也有需要大夫的時候,故而沒有人想要與藥宗為敵。
這也是藥宗能成為四大門派的主要原因。
在去天山參加論劍大會之前,林初寒先去了亡靈峽谷。
云楓說祭司奶奶就住在亡靈峽谷一個隱蔽的山洞里,林初寒的母親也被葬在亡靈峽谷。
“參見少主!”
“快起來!”
林初寒怎么也想不到此生竟還能見到大祭司,一時激動讓淚水濕了眼眶,卻強忍著不讓淚水流出來。
“少主長大了,都長這么高了,以后奶奶再想摸你的頭可就不容易嘍!”
“奶奶!”林初寒走到大祭司身旁蹲下,將頭靠在大祭司的腿邊,好讓大祭司伸手就能摸到自己的臉。
“奶奶老了,保護不了你了。”大祭司將手放在林初寒的肩上,不由得深深感慨了一聲。
“奶奶會長命百歲,以后就讓初寒來保護奶奶!”
“云楓聽令!”
“云楓在!”
大祭司突然下令,云楓雖不知道是什么也還是跪了下來。
“從現(xiàn)在起,以后你就是黎族的大祭司了!”
云楓本就是祭司接班人,只是黎族的祭司繼任需得上一任祭司去世,云楓與林初寒心中皆是錯愕不敢相信。
“奶奶!”兩人異口同聲。
“你們放心好了,”大祭司笑了笑,自是知道他們在擔心什么,“只是現(xiàn)在情況特殊,有云楓在你身旁輔佐,比我這個老太婆整日待在亡靈峽谷什么也做不了的好!”
兩人對視一眼,他們小時候就曾約定好,她將來會是黎族的族長,而云楓就是大祭司,會永遠守護在她身邊。
而現(xiàn)在,林初寒并不希望云楓擔任大祭司一職,可當她向云楓投去拒絕的目光,希望云楓能推了這一職務,云楓卻將視線挪開,嘴角帶笑的向大祭司應下此事。
傍晚,林初寒來到自己母親墓前,有無數(shù)的話想要傾訴,卻不知從何說起,便跪在墓前,磕了三個響頭,直至夜深也未起身。
五年了,母親逝去五年,而她現(xiàn)在才來祭拜。
“寒寒。”
見林初寒不在山洞里,云楓便知道她來了這里。
“為何要應下大祭司一職?”
“不只你身上背負著黎族的仇恨,我也是黎族人。”
黎族大祭司世代守護族長一脈,且掌管黎族的祭祀及傳承,在黎族中的權利甚至比族長還大,而云楓只想做她一人的大祭司。
“然后呢?”林初寒知道他的話還沒有說完。
“我們再不啟程,就趕不上論劍大會了?!?p> “是么?!?p> 林初寒抬起頭看了一眼面前的墓碑,娘,女兒已經(jīng)滅了五毒教,天山派與歐陽家也活不長久了。
“誰!”
謝靈兒被房頂細碎的動靜驚醒,她起身一把拿過放在自己枕邊的白色軟鞭,擺出防御的姿勢,隨時能將要襲擊她的人拿下。
突然,一道黑影從窗戶閃了進來,謝靈兒還沒來得及揮鞭,便被黑影抓住了手腕拷在身后。
“噓,是我!”
“康庭飛?”謝靈兒頓時放下了戒心,“怎么是你!”
五毒教不是被暗閣滅了么,就連各地的據(jù)點都沒放過,康庭飛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要是被人發(fā)現(xiàn)康庭飛半夜來到她的房間,以后她還怎么出門?
康庭飛松開手,徑自走到桌邊倒了杯水“咕咚”喝下肚,自那晚從密道逃出來后他本想去五毒教的據(jù)點整理一番,豈料林初寒這個人實在狠毒,五毒教那么多據(jù)點全被她一一挑破,五毒教的弟子更是不放過,全部死在了她手上,萬般無奈之下他只好躲躲藏藏暗中上了天山找謝靈兒。
此刻的他還是身著那日逃跑時穿的衣裳,上下都被毒獸咬的破爛,有的傷口還在流膿,散發(fā)出陣陣惡臭。
在康庭飛背對著謝靈兒喝水時,謝靈兒臉上的嫌棄一覽無遺,又在康庭飛轉過身來時消失無蹤。
“本少主落得今日這般田地,全是拜林初寒那個賤人所賜!”
“那你來天山做什么?”謝靈兒才不管康庭飛來此所謂何事,她只想讓康庭飛趕緊離開這里,“論劍大會就快開始,暗閣也會參加,你還是快走吧!”
“誰會想到本少主藏在天山派掌門之女的閨房呢!”康庭飛瞳孔微縮,謝靈兒分明是要趕他離開,“你可別忘了當初在夷州城,你對林初寒做過什么事!”
“你!”
“難道你以為林初寒參加論劍大會只是為了那塊玉佩?”
“你威脅本小姐!”
“不敢,”康庭飛低了個頭,“本少主哪敢威脅大小姐呢,只是大小姐就不想拔了這根刺?”
當初謝靈兒因為慕星辰從而對林初寒痛下殺手,謝靈兒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可旁人一眼就能看穿,只有謝靈兒自己欺騙自己。
康庭飛就不信以謝靈兒的脾氣,她會放過林初寒,且不說她,就說林初寒,謝靈兒想要殺了林初寒,他就不信林初寒能放過謝靈兒。
“你有萬全之策?”
“當然!”
隊伍行至天山腳下,有守門弟子攔住,說馬車上的人須得走下馬車方可進入天山。
云楓騎馬來到林初寒的馬車旁邊,本想問問林初寒怎么打算,卻發(fā)覺馬車周圍的溫度低了些許,分明是林初寒身上的寒氣發(fā)作了。
當他翻身下馬鉆進馬車時,林初寒整個人縮在黑色的披風里瑟瑟發(fā)抖,紫電安靜的躺在她懷中不愿離去。
“寒寒!”
云楓拉過她的手把脈,一片冰涼。幸而他早知曉了她身上有寒氣,為防止寒氣發(fā)作他煉了些藥丸,只是一直沒有機會給她,如今正好派上用場。
只見他將林初寒扶好,便從腰間拿出瓷瓶,倒了一粒藥丸送進林初寒的嘴里。藥丸雖不能根治林初寒的寒氣,卻能暫時壓制住,以至于林初寒不那么痛苦。
幾分鐘后,林初寒果然好了很多,只是雙手依舊冰涼。
“哥哥,”云子訣也進了馬車,“那兩個守門弟子非得讓姐姐下馬車,否則就不讓我們進去?!?p> “看來五毒教被滅一事并不能讓他們忌憚,那就殺了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