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然知道燚哥哥這是好意,可這好意卻并非是她想要的。
“你們倆過來?!?p> 那兩個婢女面面相覷,因猜不到初寒的意思而感到恐懼,好半天才挪動步伐走到初寒面前。
“小姐,有何吩咐?”
初寒一直以閻王妹妹的身份住在冥界,故而她們喚她小姐也不算錯。
“你們以后負責整理院子就好,其他的事不需要多管?!?p> “是?!?p> 初寒擺擺手,讓她們去做其他的事,不用來伺候她,兩個婢女一起轉身,其中一個卻因為太緊張從而在轉身時不小心踩到另一人的裙擺,兩人雙雙摔倒在地,手中的茶壺和裝點心的盤子紛紛摔爛。
“小姐饒命??!”這兩人連忙跪在地上,徒手將地上的殘渣碎片拾到托盤里,其中一人還因此手指被劃傷,卻不敢停下來。
她到底是有多可怕,初寒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好了,你們倆起來吧?!?p> “小姐饒命!”
“行了,我不怪你們,趕緊回去抹點傷藥吧。”
“多謝小姐!”
轉眼又是一年六月初九,初寒覺得煩悶,什么也不想做,便將自己關在了房間里。
兩名婢女做著自己分內的事,盡管伺候初寒許久,了解了她的脾性,但因著初寒煞靈的身份,她們也不敢多問什么,也因為初寒從來不讓她們近身伺候,這種距離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打消的。
初寒在房間里掙扎許久,終是在夜深人靜之時去了魔界蒼巖山。
今日是滄?父親,也就是魔界大將軍的忌日,以往這一天,她總是陪著滄?在蒼巖山飲酒,如今她回了冥界,再沒有能見到滄?的理由。
她只想著去到蒼巖山遠遠看著他便好,她不奢求其他。
等她趕到蒼巖山時,滄?果然坐在山頂飲著酒。
“你來了?!睖?背對著她,卻能察覺到她的氣息。
初寒自是以為他不是在與自己說話,直到他喚出自己的名字。
“初寒,過來陪我喝幾杯?!?p> 她的酒量很差,以往的時候她總是喝兩杯便醉的不省人事,這兩年隨著滄?一同喝酒,酒量也上漲了些,至少喝一壇酒是沒有問題了。
每回她喝醉之后,第二天醒來便見自己完好的躺在自己房間的床上。見面之時,兩人更是默契的什么也不提。
許是猜到她會來,滄?將身旁一壇還未開封過的酒直接遞給了她。
“還沒回去休息?!背鹾舆^酒來在他身旁坐下,明月當空,萬里無云,不似他們第一次見面時那般漆黑。
“總覺得少了些什么,便一直等在這里?!爆F(xiàn)在這感覺總算是消失了。
第二日,初寒醒來不出所料的發(fā)現(xiàn)她躺在自己的房間,外面的人察覺到她醒來,很快便端來了洗漱的用品和早膳。
初寒用完早膳后本打算與滄?道別后便回去冥界,只是在她走到滄?的書房時,里面有人在說話。
她正準備離去,過一會兒再來,卻被滄?喚住。
“初寒,進來吧?!?p> 初寒走進去時,一直埋頭處理事務的滄?方才抬起頭來。
“君上,這位是?”
婳嬑自是一眼就看出了滄?對那女子的不同,在她來之時,滄?可從未抬起頭來過。
“師父,初寒來是與您道別的?!?p> “你是煞靈!”婳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傳聞中的惡人,不過她乃天界公主,區(qū)區(qū)一個煞靈,有什么好怕的,“你不是回冥界了嗎?”
婳嬑毫不掩飾自己對初寒的敵意,原本她昨日就來了,本想與滄?一起祭奠他的父親,哪知昨日她連滄?的面都沒見到,而這煞靈看樣子昨日就在這里了。
“與你何關?!背鹾徽J識婳嬑,而婳嬑對自己沒有好臉色,她也不必對她以禮相待。
“竟敢這般與本公主回話!”她想要的東西從來不允許別人碰。
初寒可不知道魔界有什么公主,不過看她身上有仙氣,想來應是天界的公主,而天界只有一位婳嬑公主,應該就是面前這位了。
她曾聽得魔宮婢女竊竊私語,說這婳嬑公主喜歡滄?,一年要往魔界跑好幾次。
看來這婳嬑公主是將她當作情敵了,寧破十座廟不毀一樁婚,她還是不要夾在兩人中間為好。
“師父,初寒就先回去了,您與公主慢慢聊!”
初寒笑著離開書房,房間里的滄?卻是黑了臉,他讓她進來本就是為了將婳嬑擋出去,豈料她竟自己跑了。
有人歡喜有人憂,婳嬑見書房里又只剩下她和滄?,便覺得這煞靈還算識趣。
“君上……”
“婳嬑公主若是無事,便請回吧?!?p> “寒寒,聽聞你去魔界了?!?p> “魔君父親忌日,再怎么魔君也對我有恩,總該去祭奠一番?!?p> “對了,那兩個婢女你用得可還順心?”好似分別三年,他要比之前更加努力才能與她有話可聊。
“挺好的?!背鹾似鸩璞攘丝诓?,方才繼續(xù)道,“對了,聽聞天帝壽誕將至,燚哥哥可準備好了壽禮?”
“當然,”見她主動提起此事,閻王便以為她對天界不再那么厭惡,“寒寒可愿在天帝壽誕那日陪燚哥哥去天界走一趟?”
“好??!”她總得知道她一出世就要殺她的人是何模樣。
天帝壽誕前幾日,初寒獨自去凡界游玩,那時凡界無盡河流洪水暴漲,淹沒了河流兩邊的土地。
初寒趕過去時,恰逢碰見下凡歷練的云笙,只見云笙施法擋住了洪流,好讓百姓有足夠的時間逃離。
然而那么多的百姓要在短時間內完全逃離是不可能的,云笙卻不能收手,一旦他收手,那么還沒來得及逃生的百姓只能等死。
初寒沿著無盡河流的方向飛去,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泥沙堆積拔高了河床,這才逐漸引得洪流爆發(fā)。
這么長一條河流,清理淤泥是不可行的,只能開辟支流,將河水沿著支流引到其他的地方去。
若是知道云笙的身份,初寒一定不會出手相助。
只見得她用法術化作一道利刃,朝著空地方向狠狠一劈,一道裂縫從無盡河流向空地蔓延,湍急的河水一部分沿著裂縫流去。
初寒沿著無盡河又劈開許多裂縫,河水終是慢慢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