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嬋說服了老夫人那邊,自愿以妾室的身份進了忠武侯府,符曉的耳根子也終于清靜了不少。
她的師娘明臻本來就是長歡公主的至交好友,近日以來,倒是能夠常??匆婇L歡公主展露笑顏,對于符曉來說,也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了。
其間有一次明臻與老夫人碰面。
“紅頭發(fā)的怪女人!”老夫人對于長歡公主那邊的人也沒有一絲絲的好感,看到了明臻也沒有什么好臉色。
明臻想來是奉行能能手絕對不動口的,符曉很多也是跟她學(xué)的,抽出一條不知是因為本身材質(zhì)還是其他原因泛著紅色的鞭子,直接教訓(xùn)了老夫人一頓。
“等我兒子回來了,我就讓他把你們?nèi)稼s出去!”
明臻勾唇一笑,“哦?你叫符斯崇回來,看看到底是誰被趕出去。”
她對符斯崇早就不滿了,阿微為了她甘愿困居一隅,曾經(jīng)的女武神,嫁為人妻,生兒育女,他不知感激,還百般挑剔,元微當(dāng)初也真的事瞎了眼才會看上他那樣的一個男人。
符曉對于府里發(fā)生的一切看在眼里,也并沒有加以干涉,或許不久之后,將軍府就真的要變天了,因為她的父親符斯崇真的要回京了。
她隱隱感覺到,因為師娘明臻的到來,自己的母親對于一些事情也下定了決心。
“姐姐!”
看到符嬋淚眼婆娑的樣子,符曉就覺得一個頭兩個大,自己和她真的不熟,能不能不要屁大點事就來找自己???
“大姐姐你一定要幫幫我!蓉妃她要害我的孩子!“
符曉一點都不驚訝,蓉妃真的把符嬋當(dāng)做自己的弟媳看待才是有鬼吧。而且蓉妃看起來毫無心機,心直口快,可從對謝湘的選擇上也能看出對于嚴云友未來夫人的選擇家世才是她所看重的第一要素,符嬋在蓉妃的眼里肯定是個十足十的絆腳石。
“我?guī)筒涣四恪!狈麜蕴拐\道,“我和你只是堂姐妹,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嚴家的人了,蓉妃娘娘才是你姐姐。”
“大姐姐,你可是郡主,就算是蓉妃娘娘肯定也是要忌憚你三分的?!狈麐葥渫ㄒ幌鹿虻乖诘厣?。
符曉從自己的位置上起來,坐到另一張椅子上,不讓她對著自己跪下,“你本來就不應(yīng)該懷上這個孩子的。按時間來看,你進侯府之后,故意沒有吃避孕藥吧?”
符嬋臉上發(fā)白,身體也顫抖起來。
符曉繼續(xù)道,“你想先生下長子是嗎?所以故意沒有避孕,但是蓉妃不會讓庶長子先出生的,這樣以后就真的不會有好家世的閨秀愿意嫁給嚴云友了?!焙芏嗍虑樗吹们宄?,但并不會表露出來。
“可是……侯爺答應(yīng)了會扶正我的?!狈麐绒q解道。
“那你為什么不找嚴云友,而要來求我呢?”符曉冷淡道。
“我……”符嬋不是沒有找過嚴云友,可是自從她發(fā)現(xiàn)有了身孕之后,嚴云友就一直拒絕見她了。
“嬋兒,你怎么跪符曉,快起來!“老夫人也知道符嬋過來了,看到符嬋跪在地上,立刻去拉她起來。
“祖母你別管了?!狈麐韧崎_老夫人的手,她知道老夫人在這件事上派不上一點用場,兒子不在身邊的老夫人在符府沒有任何一點的話語權(quán),符嬋跪著祈求道,“大姐姐我求你了!”
“符曉你的心腸是石頭做的嗎?你妹妹都這樣了,你還不幫她一下!”老夫人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但還是立刻幫腔。
兩個女人,一老一少,聽著她們講話符曉恨不得掀桌了。
“我給你一個建議吧?!狈麜詿o奈道,“你最好自己把孩子打掉,否則蓉妃出手的話,不知道你這個人還留不留的下來?!?p> 符曉說完就不再看她,繞過她走了出去。
“嬋兒,沒事啊,祖母幫你想辦法。”老夫人過去抱住符嬋。
符嬋推開她,“祖母,我先回去了?!?p> “嬋兒……”
老夫人只能眼睜睜看著她離開了,她跺了跺腳,“只要兒回來了,我要長歡公主她們好看!”
她沒有想到,符斯崇再也不會回來了。
德化十五年,定遠大將軍符斯崇叛亂。
皇上下令,誅其九族。
江臨符家已被控制,皇上雖未對京城的將軍府有所動作,但所有人都知道,長歡公主和熹陽郡主的未來堪憂。
她們雖身為皇族之人,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此時的將軍府,一片寂靜,仿佛所有人都在等待即將到來的審判。
“竹里館那邊,信送了嗎?”長歡公主第一個問的竟然是竹里館。
聶姨點點頭,“人剛剛出發(fā)。”
“皇上那邊呢?”
“應(yīng)該快要送到了?!?p> “府里的下人呢?”
“郡主在安排他們離開?!?p> “好,她是真的長大了。”長歡公主的神情似是松了一口氣,“把我的槍拿出來吧?!?p> “公主?”聶姨瞪大了眼睛,那一桿槍,當(dāng)年跟著元微征戰(zhàn)沙場,雖立功無數(shù),槍本身也因噬血無數(shù),成為一柄殺器,甚至反過來影響使用者。
元微曾在懷著符曉的時候用了最后一次,甚至影響到了符曉,之后元微就再也沒有用過它了。
“拿出來吧?!遍L歡公主重復(fù)了一遍。
聶姨不敢再說什么,轉(zhuǎn)身離開。
竹里館。
“我擦,符曉這爹也太坑了吧!”白弈也知道了符斯崇叛亂的消息,可真的是氣人。
“阿筠,你怎么現(xiàn)在還有時間寫東西?”白弈走到墨霜筠后面看看他這種時候到底在寫什么。
“討符斯崇檄……”白弈輕輕念了出來。
對哦,以墨霜筠在大元文人中的威望,這篇檄文一出,相當(dāng)于是控制了輿論方向。
“還是阿筠你聰明?!卑邹馁潎@道。
“阿弈你幫我個忙吧?!蹦薇静幌胱尠邹膮⑴c,可是現(xiàn)在這種情況下,他可以利用的力量太少了。
白弈咧嘴一笑,“就算你不說我也要問了?!?p> “你去找你的部下們喝酒吧?!?p> “我知道了!”白弈立刻行動,若是皇上對將軍府有所處置,一定先調(diào)動的就是衛(wèi)軍,若是京城衛(wèi)軍的將領(lǐng)全都暫時派不上用場,總能拖延一點時間。
“阿韶,把這檄文找人謄抄了,散步開去?!蹦薨褎倓倢懞玫南慕唤o阿韶。
阿韶這種時候當(dāng)然不會再與他斗嘴,立刻就走了。
墨霜筠有些疲憊地靠在桌子上,接下來,就要看皇上到底是打算如何處置符曉母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