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廚眾人發(fā)出陣陣嘲笑,尤其是那些學(xué)徒,笑得跟杠鈴一樣。
“跟凱哥比刀工,白癡!”
“凱哥光是在刀工上面下功夫,用了十年!你比其他的還好。比刀工簡直就是找死?!?p> “就是,真是撞到槍口上。史帝芬周,你哪怕是真的食神,也未必能夠贏凱哥。”
“況且你這食神的也不過是一個曾經(jīng)的稱號。”
阿凱險些是笑出眼淚,我叫你食神,你還真把自己當(dāng)食神。
對方居然愚蠢到跟自己比刀工。
本來黃金炒飯在自己不清楚實力的情況下或許還有勝算。
但是現(xiàn)在,周元要跟自己比試刀工。
那對方的勝算幾乎是“0”。
剛才被打臉的阿凱,神色得意。
他指著周元,“你有種!我答應(yīng)你。”
此時不答應(yīng)還待何時。
他要周元輸,并且輸?shù)贸夒y看才能讓能甘心!
妹子阿梅低聲,“周先生,凱哥的刀工使我們酒樓最好的,你比不過他的。要不比其他的。”
周元搖頭,“這樣吧,既然大家都說你的刀工厲害,你就讓我點。”
阿凱呵呵冷笑,“好!別說我以大欺小,你說怎么讓。”
“能有你八成水平,就放我們走?!?p> 阿凱哈哈一笑,“八成?史帝芬周,你如果是真的有本事,我讓你達(dá)到我的水平六成都可以。但是看你這慫樣,別說六成,三成你都做不了?!?p> 對于阿凱的嘲諷,周元淡淡一笑回應(yīng),“那就說好,八成水平?!?p> “你以為你那學(xué)徒的水平能夠達(dá)到八成?”阿凱捏起剛才周元切的蘿卜絲,輕蔑說道:“這樣的水平只能是我的一成。”
學(xué)徒們都認(rèn)可。
對于阿凱的刀工,他們有目共睹。
每個月阿凱都會給他們示范刀工,刀工如何大家心里有數(shù)。
“我同意?!敝茉柭柤?,表示無所謂。
“好!你有種!”阿凱都忍不住給對方豎起大拇指,心里想到,看你還能囂張到什么時候。
“不過我有個條件?!?p> “呵呵,想明白了?要求饒?”
“沒這個打算。我的條件就是想讓你來,我后來?!?p> “有意思嗎?你以為現(xiàn)在偷學(xué)來得及?別蠢了,你真當(dāng)你自己是食神。叫叫而已,別當(dāng)真。我會用我的刀工讓你徹底的死心的。到時候別跪著求我?!卑P從旁邊拿過自己的佩刀。
在籮筐隨意選一條蘿卜。
去頭去尾,切出平面。
“咚咚咚……”
在場的學(xué)徒停止呼吸。
然后睜大眼睛看阿凱操刀,他們激動起來,感覺渾身熱血都在沸騰、眼神都在放光。
“看到阿凱出刀,我知道這小子輸定了。”身后,店里的老員工連連搖頭。
阿梅也抿著嘴唇,默默的為周元著急。
李建仁手足無措,看著對方的刀工在眼前晃,手心不自覺散發(fā)冷汗。
怎么辦?這樣的刀工真的太精湛,周元哪里有勝算。
臺上一分鐘,臺下十年功!
眾人也在這短暫的時間偷偷瞄一眼周元。
周元默不作聲,看不出喜怒哀樂。
“再怎么故作鎮(zhèn)定,也是輸。”阿凱心中冷笑,輕輕的放下佩刀。
眾人湊過去看。
“好細(xì)!”
“每一根都透明的,大小好均勻?!?p> “這簡直就是藝術(shù)!”
眾人發(fā)自肺腑的贊嘆,阿凱的刀工,真不是蓋的。
阿凱,不愧是龍鳳酒店的頭號掌廚。
現(xiàn)在輪到周元。
周元神游意識之中。
“切菜熟練度+1”
“切菜熟練度+1”
“切菜熟練度+1”
“切菜熟練度+1”
……
【提示:宿主成功掌握對方刀工?!?p> 【系統(tǒng):兩種刀工已經(jīng)融合?!?p> “嗯?還能這樣?!敝茉念^大喜。
第一次他讀取學(xué)徒的刀工,第二次讀取阿凱的刀工。
雖然都是刀工,但是畢竟是兩個人,必然是有差別的。
首先實力上就有區(qū)別。
現(xiàn)在系統(tǒng)不但讀取阿凱的刀工,竟然還能融合學(xué)徒的刀工。
“這系統(tǒng)簡直就是幫我升級!”周元本來還擔(dān)憂,現(xiàn)在百分百的肯定——穩(wěn)了!
阿凱抓起一根蘿卜,丟在案板上。
“該你了。別說我欺負(fù)你,給你選一根大的。學(xué)徒入門必選,夠照顧你了?!?p> 周元淡淡一笑,“那我還得謝謝你。”
“別謝我。等會你會恨我!這一盆我給你留著,東西趁熱好吃。順便一句,骨頭也給我吞進(jìn)去?!卑P指著那一盆大雜燴。
“我可以再加一個賭注嗎?”
“再加?你拿什么加?”阿凱心中嗤笑,這腦子進(jìn)水了。
“你輸了給我一萬。我要是輸了,這只手的手指任你剁?!?p> 阿凱都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對方玩這么狠。
心里戰(zhàn)術(shù)?
可是不對勁,一萬塊也沒多少,犯得著用手指做賭注?
這是陷阱?
還要繼續(xù)嗎?
要是被警察追究,問題可不小。
可是剛才自己一直在激怒他,要是現(xiàn)在收手,豈不是顯得自己怯弱。
這么多人看著,可不能退縮!
“這是你說的。我可沒逼你?!卑P心一橫,干他!
“公平賭注,把錢放在這里。各位見證?!敝茉痪彶患?。
阿凱點出一萬塊,一拍桌面,“我就想看看你還有手花這錢?不管輸贏,這錢你都拿走,贏了給你吃宵夜,你輸了拿去做醫(yī)藥費。這點錢我還是給得起的。”
“大氣?!敝茉α诵?。
然后,他拿起刀那一刻,帶著笑意的面容陡然冷峻。
李建仁咽下一口唾沫,事情發(fā)展到這地步看來是沒有退路。
他開始在廚房尋找趁手的家伙。
在場的人根本就不看好周元。
只是他們好奇周元到底能輸個什么程度。
回頭在想辦法勸勸正在怒頭的阿凱。
哪怕是跪也得讓周元照做。
眾人目光凝視。
“咚咚。”兩聲,周元忽的出手。
刀光一閃,蘿卜被下兩刀。
在場的人還沒看清這刀到底切在什么位置,周元便收刀。
緊接著周元彈走蘿卜前后兩頭。
眾人略有錯愕。
李建仁有些犯疑,這……
“好快!”阿凱心里自然而然的冒出兩個字。
接著,他看到周元舉起熟悉的動作。
“這……是我的起刀式!”阿凱微微張口。
“不可能吧,這起刀乃是我獨有的姿勢,一般人根本用不來?!卑P的手在不經(jīng)意的時候開始顫抖。
“咚咚咚咚。”蘿卜豎起,前后左右切了四刀。
周元刀背一拍砧板,蘿卜四面豎切。
隨著砧板顫動,蘿卜四面呈現(xiàn)開花形狀。
只剩下中間一塊長方體。
靠!
阿凱已經(jīng)不知道該說什么。
隱約覺得自己的一萬塊要賠!
一萬塊是小事,但是剛才自己說那一番話……要如何收場。
豎著蘿卜切面,很難把握。
他記得學(xué)徒阿壽喜歡這樣切,每次都被他罵得狗血淋頭。
因為蘿卜邊比刀寬長的緣故,這樣豎著切長邊往往切不出正正規(guī)規(guī)的長方體。
因此這等操作一般不被廚師認(rèn)可。
他自問自己是否能做到。
或許能,僅僅也只是“可能”,不是百分百的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