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簫絮茹盡然吟起了詩。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
格木芯念了一句。
“此時古難全,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p> 錦娘滿懷感情地接了最后一句。
一陣靜默。
此時此刻簫絮茹滿懷感傷,記憶里地家國情懷只有大明地長生谷,和腳下的這片草原,與家人的親情甚是遙遠(yuǎn),和姑姑一家的離別習(xí)以為常,來了就來了,去了就去了。在詩的意境中去體驗詩人的情懷有些勉強(qiáng),可能像師兄說的她心大,既能載舟也能覆舟。
長長久久,悲悲戚戚地這些情感好像離她還很遙遠(yuǎn),有些好感地男人卻有了妻兒。什么人長久什么共嬋娟,與我有什么關(guān)系。
“別,別,別,我怎么會吟起這首詩。蘇大詩人地高尚情操我們可不敢高攀,看今夜地月亮又大又圓?!?p> 簫絮茹指了指天空接著說:“已月亮為證,跟著我說:“今夜我愿意與錦娘義結(jié)金蘭,從此以后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
“好,錦娘跟著也說了一遍。
“茹茹,茹茹,還有我?!?p> “表姐,你一邊去,不用結(jié)拜你也是我姐姐,有福你享我不享也行,有難時你盡管逃,我頂著。
“不是,我也要和錦娘義結(jié)金蘭。”
格木芯一臉委屈。
錦娘擠到格木芯和簫絮茹中間兩邊攬上她們地肩膀爽聲說:“好,我們?nèi)艘言聻樽C,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p> 酒后錦娘故意嘆了口氣。
簫絮茹急聲問道:“怎么了,為什么嘆氣?如今有事告訴妹妹,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在所不辭.?!?p> “這是你說地,我不要你上刀山下火海,你要答應(yīng)我一件事,不能搶我姐夫。”
簫絮茹醉眼朦朧攬上錦娘,目光變得暗淡悠悠地說:“你說那個冰塊臉,我地心還沒來得急跳,就被按了回去,放心,他就是看上我也是白搭,誰叫他是我金蘭姊妹地姐夫呢?簫絮茹狠狠地在地上踩了兩腳:“看已塵土為證。”
不知為什么錦娘突然覺得心里亮堂了很多。
月光下,草原上,帳篷前,一陣陣銀鈴般地笑聲。
她們又是笑又是鬧,直到星稀月移。
錦娘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只聽到簫絮茹均勻地呼吸聲,格木芯微微地鼾聲。
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jī)半句多。
沒想到異國他鄉(xiāng)識得了她,今夜幾人都多喝了幾杯,簫絮茹有些醉了,盡然大罵姐夫,雖然她年紀(jì)小點,不知情為何物。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她是喜歡上了姐夫,要不是自己聰明及時交了姐夫地底,告訴她姐姐就要生了,將來還不知會發(fā)生什么事。
這女子個性率真,容貌俊美,又會稀奇古怪地易容術(shù),而且她的簫聲很美,那夜就迷惑了姐夫。錦娘在黑夜里默默祈禱,但愿和她相識是福不是禍。
第二日錦娘依依不舍地離開了大草原,騎馬半道就碰上紀(jì)綱和張玉帶地侍衛(wèi)隊。
“我的姑奶奶,你到哪里去了,爺可是大發(fā)雷霆,說好的送你回去,突然又失蹤了?!?p> 紀(jì)綱在馬上有些激動。
“看,我們出動大隊人馬就是為了找你。就怕希爾汗掠了去,爺可沒法交代。”
張玉全身盔甲,英俊的臉色閃過一絲淡笑,低聲說:“只要人平安就好,我們趕快回去給殿下報信,免得他擔(dān)憂?!?p> 張玉說完揮了揮手,大隊人馬調(diào)轉(zhuǎn)馬頭,等著錦娘先走。
錦娘瞪了一眼紀(jì)綱嬌聲吼道:“就你話多,學(xué)學(xué)人家張將軍,”說完打馬向前奔去。
紀(jì)剛氣的干瞪眼,但還是追向前面的倩影。大隊人馬互送著錦娘回到歌爾蔑。
簫絮茹送走錦娘有些惆悵,不知是對她有些留戀,還是心里放不下另外一件事。
昨夜喝馬奶酒不過癮,拿來師傅釀的成年老酒多喝了幾杯,后來醉了個不省人事,也不知給錦娘胡說八道了些什么?
表姐被姑母招了回去,要做馬奶酒,說什么她的身體不好,讓看好馬群就行了。錦娘雖是中原女子,性情豪爽,對上自己的胃口,暗自慶幸終于交了志同道合的朋友。
兩人有個約定,她帶她轉(zhuǎn)遍整個應(yīng)天城。
她們的京都何等繁華,酒樓多么氣派,還有她家的府邸有半個歌爾蔑城大。那熱鬧的街市上盡然還有耍馬戲的。好像去年和師傅回漢城府都沒有她說的那樣繁華。
簫絮茹暗暗下定決心明年一定去趟中原,瞧瞧大明的鼎盛。
“茹茹,茹茹?!?p> 一整熟悉的喊聲伴隨著激烈的馬蹄聲由遠(yuǎn)而近,不用說是表哥格達(dá)。
簫絮茹頭也沒回跳上馬背準(zhǔn)備打道回府。
格達(dá)的馬兒一聲嘶鳴被勒韁停下截住了她的去路。
不同往日披散著長發(fā),他今日把頭發(fā)梳成兩個大辮子,發(fā)辮里編的五彩絲綢帶異常耀眼,棕色的外跑更顯的成熟穩(wěn)重。
“表哥,怎么?你今天有空在草原上溜達(dá)?!?p> 簫絮茹連眼皮都沒抬一下,轉(zhuǎn)過馬頭向回走去。
“茹茹,你生氣了?”
格達(dá)打馬和簫絮茹并排前行,側(cè)臉看著那張嬌顏小心翼翼的問道:“那個錦娘你送走了?不過我看她是個美人胚子,但是和表妹相比一個在天,一個在地。”
“表哥,收起你的狼眼色光,她是大明的名門閨秀,人家也不會嫁給你?!?p> 格達(dá)呵呵一笑,忘形的說:“她再漂亮我又沒看上,我娶的人至始至終都是你?!?p> “閉嘴,聯(lián)姻的事已不算數(shù),你別再做夢?!?p> 簫絮茹有些歇斯底里的吼道。
格達(dá)立即拉下了臉沉聲說:“我到現(xiàn)在正妻未娶,不就一直在等你嗎?你已過了及笄之齡,現(xiàn)在你還有什么理由一拖再拖我們的婚事,何況父親請來你師傅,他們正在商議我們的婚事?!?p> “什么?師傅來了,怎么可能?”
簫絮茹剛剛欣喜的臉色慢慢變得沉著。
師傅雖然提過他們的婚事,自己的態(tài)度堅決,也就作罷。今日他突然來了,一定是姑父和父親的陰謀詭計。
簫絮茹義憤填膺怒聲吼道:
“格達(dá),你給我聽著,我不會嫁給你的。你現(xiàn)在有幾個女人?不算你的婢女,木爾希都給你生了兩個孩子,你說,你惡不惡心,讓我嫁給你,除非我死了?!?p> 格達(dá)臉上閃過一絲紅暈急聲說:“茹茹,她們算個什么東西,不過是個陪房丫頭,生的孩子也無名無分,正妻之位不是一直留給你嗎?只有你和我的孩子才是博彥家族真正的繼承人?!?p> “簫絮茹狠狠的瞪了一眼格達(dá),打馬向前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