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娘已目睹了琪格格的易容之術(shù),簡直惟妙惟肖。
韃靼汗庭錦娘就站在在高麗使團后面,雖然女扮男裝簡單的易了容,但和她相比那簡直是天壤之別。
那個簫公子竟然也是她,至于芯姑娘是誰,也無關(guān)緊要。
“姑娘,快吃些東西,早點休息吧!有什么事你隨時喊我?!彼f完和塔塔木出了氈房。
錦娘吃了些點心,喝了點奶茶便睡了,睡在舒適的軟榻上不由嘆了口氣,出門幾個月到軍營睡的都是干板鋪,那有這樣舒適軟和,此時思量著榻的主人真會享受生活,盡然不遠萬里從大明購來這樣的雕花木榻。
塔塔木一直在使眼色不讓妻子說琪格格的事,看來這就是那個琪格格的住處.。
第二日清晨,錦娘和塔塔木一道趕到博彥圖新建的部落。這里不同原來駐扎部族的圓形木質(zhì)建筑,而是平底而起數(shù)個嶄新的氈質(zhì)帳篷。
最大的主帳頂上漂洋的旗幟用蒙語寫的也不知是什么。周圍守衛(wèi)森嚴,這里就是博彥圖新立的汗庭。
侍衛(wèi)們見是塔塔木帶來人,便通報進去。
錦娘進帳才有些后悔,來的真不是時候,無數(shù)個草原男人好像在商議要事,見進來的陌生女子立即住了嘴。
“臺吉,這位聲稱是芯姑娘的朋友?!?p> 正中間一位四十來歲的男子不像草原部族的彪悍,倒是慈眉善眼,聲音特別柔和。
“芯兒和茹茹去河邊牧馬。”
塔塔木,你先帶客人下去休息,中午她們就回來了。”
“是,臺吉?!?p> “一位年輕男子濃眉大眼,樣貌滿有氣勢,他打量著錦娘目光明亮深遠。
塔塔木一個請的姿勢。
錦娘逃跑似的出了大帳,錦娘執(zhí)意要去見芯姑娘。于是塔塔木帶著她去尋找。
這里便是博彥圖兩年前聽簫絮茹師傅韓谷子的話建立的部族總部,秘密的招兵買馬,沒想到應(yīng)驗了韓谷子的話,今日與韃靼分庭兩立,帶著部族才有個安生之地。
兀魯骨河水自南向北流向高麗,過河便是大明領(lǐng)地。這里的牧民借著河水的天然優(yōu)勢,學(xué)著大明百姓開始種植農(nóng)作物。
沿著兀魯骨河一片片綠油油的麥田風(fēng)吹浪涌。
錦娘不由得好奇起來,草原牧民怎么會學(xué)漢人耕種田地。行至幾里看見大片白色的羊群,成群的黑白馬匹,幾個牧民騎著馬趕著羊,傳來清脆的鞭聲。
塔塔木好像很熟悉這里。催馬向河邊樹林跑去。
錦娘也不懈怠追了上去,隱隱聽見河邊女子的笑聲。
一個侍女模樣的女子跑了過來年齡和錦娘也差不多,十六七歲。
塔塔木下馬用蒙語嘰里咕嚕說了幾句,女子圓圓的眼睛,好奇的打量著錦娘用漢語說。
“你要找芯主子,先報上名來”
她語氣有些盛氣凌人。
“谷月,谷月,是誰找我?!?p> 格木芯披著濕漉漉的長發(fā)從小樹林出來,這里的樹木也就種植了一兩年,不是太茂盛,目光穿過樹林就看見河邊另外一個女子正在洗頭發(fā)。
格木芯已經(jīng)到了錦娘馬前,她一臉茫然不知說什么好。
錦娘跳下馬急聲說:“我有要事找你,你裝著不認識我就算完了。”
格木芯指了指自己有些傻眼。
“你找我,我不認識你呀!”
“不認識我,韃靼汗庭,我給你梳過頭發(fā),你不是琪格格嗎?”
格木芯楞在原地,一會才回過神來,原來是找茹茹的。
“那張臉?gòu)善G卻不怎么動人,確實是琪格格的一張臉,卻有少了些什么?對,少了眸子的靈動。
錦娘上前就要摸那張叫嬌顏,誰知女子一個格擋臂力帶著勁風(fēng),錦娘收手退了兩步。
“你想干什么?”
“你是誰?”
兩人陷入僵持。
“表姐,表姐,怎么了,是誰找你,”
格木芯回頭一聲:“我不認識她。”
簫絮如邊走邊擦著海藻般的長發(fā),抬頭和錦娘的目光碰了個正著。
一張精致的小臉,和格木芯的眼睛有幾分相像,但眸子里的靈動不是任何人都能模仿的,那是天生的,似媚非媚,清純靜怡。就像希爾汗說的她的眼睛里有另一個世界,錦娘突然明白了過來。
她的易容術(shù)天下無雙,就這張臉一定是三子說的那個簫公子的模樣。
而那次韃靼汗庭是她易容成表姐的樣子,不僅騙了自己,可能連姐夫那個大傻瓜也被他騙了。
錦娘突然一整輕松,這次沒有白來,最起碼這個秘密只有自己知道。
簫絮茹給錦娘使了個臉色,疾步上前拉著她往河邊走去。
“茹茹,茹茹,你們……”
格木芯好像明白了過來。
“你不會做了什么錯事吧?”
簫絮茹和錦娘回過頭。
格木芯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表姐,你放心,沒事,我的朋友,她又不是男人你擔(dān)什么心?到我的帳篷去準備吃食,記著烤羊肉,要姑姑的味道?!?p> 格木芯看向錦娘的目光友好了很多,應(yīng)了一聲。
“好的,那你們早點回來?!?p> “讓谷月回去幫你做食物。”
簫絮如說完攬著錦娘走向河邊。
錦娘側(cè)臉審視半天突然開口:“我以為那是你的真容,確實很美,原來這才是你。
簫絮茹有些不好意思的順了順長發(fā)。
兩人坐在在河邊草地上,眼前便是流動的河水。
一陣靜默。
簫絮茹悠悠的說:“你還真的來找我了,有什么事嗎?”
錦娘臉色變的沉寂:“那夜和你在一起的是我姐夫,你說我找你能有什么事?!?p> 簫絮茹有些吃驚,那夜在一起的冰塊臉說要和親,冒充了表姐惹了桃花債,還沒敢給表姐說,而且問他有沒有老婆,他懵懂的裝了過去,原來這個花心大蘿卜真有老婆,還要和親。
“和他的大頭鬼?!?p> “你說什么?”
錦娘問道。
簫絮茹一臉憤然急忙說:“沒什么?”
心里卻如翻江倒海,正房的小姨子找來了,還好,自己定力不錯,沒有以身相許。
錦娘看著眼前的女子變換多端的表情,總算放下了心。
“那個冰塊臉原來是你姐夫?!?p> “是??!我姐姐快要生了。”
“什么?都快要生孩子了?”
簫絮茹有些咬牙切齒的說:“他太可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