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殺牛用豬刀
從鐵蛋叔到江啟楓家，統(tǒng)共也就隔了兩條街，眾人合力之下，不到一顆煙的功夫就到了。
那邊，在江啟楓帶人將牛拉走后，院子里的人也都散去。
鐵蛋娘陰沉著臉對鐵蛋叔抱怨道：“你怎么就這么答應(yīng)了啟楓？”
“不就遲幾天給錢嗎？你著什么急？咱們家現(xiàn)在又不急著用錢！”對于妻子的抱怨，鐵蛋叔有些不滿，臉色有些黑青。
“咱們家急不急著用錢是咱們家的事，啟楓家是個什么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鐵蛋娘生怕江啟楓到時候給不起錢，心里十分擔(dān)憂。
“你這娘們，到底是頭發(fā)長見識短！”鐵蛋叔罵了自家媳婦一句，“你知不知道，咱們將牛賣給啟楓，比拉到鎮(zhèn)上至少多賣百十塊錢呢！”
“哪有那么多？”鐵蛋娘撇了撇嘴，“我看你就是抹不開情面！”
“嘿！我說你這娘們，要不你現(xiàn)在就過去找啟楓，就說這牛咱們不賣了！
等拉到鎮(zhèn)上再少賣個百十塊錢，你可別在我跟前抱怨！”
“憑什么我去？”鐵蛋娘叨叨道，“你做主賣的牛，你咋不去呢？”
“再說，我也不是說不想將牛賣給啟楓，可以啟楓家的條件，過幾天萬一他還不上錢，那可怎么辦？”
“那就再往后推幾天唄，你著什么急？”鐵蛋叔不以為意道，“一個村的，你是怕啟楓賴賬不還，還是怕他跑了？”
“那倒不是！”鐵蛋娘道，“就是錢沒落手上，我心里不大踏實！”
……
李芬收到消息的時候，黃牛已經(jīng)快被拉到自家門口了。
一看不當(dāng)緊，李芬頓時火冒三丈，跑到江啟楓身邊捶罵道：“江啟楓，你是不是瘋了？”
“我沒瘋！”江啟楓低聲對自家媳婦說道，“媳婦，這么多人呢，給我留點面子！”
“呵！面子？”李芬譏笑道，“你的面子值幾個錢？咱們家的日子還過不過了？”
“江啟楓，我告訴你，要么你現(xiàn)在就將牛給退回去，要么……我現(xiàn)在就回娘家去！”
對于李芬的話，江啟楓顯得有些‘無動于衷’：“回娘家就回娘家去，你吵嚷個什么？生怕別人不知道還是怎么的？”
“好！好你個江啟楓！”見自家丈夫竟然說出這樣的話，李芬的眼眶登時就紅了。
直接轉(zhuǎn)身回到家中，二話不說李芬就抱起二姐江容狠狠的甩了一下自家的大門，頭也不回的朝村口走去……
“啟楓，你不去勸勸？”幾個幫忙的村民看到這個情況，紛紛上前勸說。
“沒事，這娘們被我給慣壞了，在娘家呆幾天清醒清醒就自己個兒回來了，用不著費那個口舌！”
江啟楓絲毫不擔(dān)心自家媳婦的‘離家出走’，繼續(xù)招呼著眾人將牛抬回家里。
正所謂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這邊，李芬剛剛‘離家出走’，那邊，江寧的大伯江啟陽就收到風(fēng)聲趕了過來。
看了眼江寧家院子里地上的黃牛，江啟陽道：“啟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哥來了？”江啟楓見自家大哥過來了，笑道，“沒啥子事，就是買了頭黃牛！”
“多少錢買的？”
“四千！”
“你哪來的這么多錢？”
“先欠著唄！”
“那這牛你打算怎么處理？”
“自然是殺了??！”
對于大哥的質(zhì)問，江啟楓有些不以為意，“大哥，你先別問了，讓我想想這牛該怎么殺！
要說豬我是殺過不少，可這牛卻是頭一遭！”
殺豬的活前世江啟楓沒有少干，無非就是幾個人將豬按在地上，朝豬脖子上的大動脈那里捅上一刀就算完事，根本就不用剝皮什么的。
可這牛顯然跟豬不一樣。
牛雖然是死牛，可它身上的這身皮也值不老少錢，萬一殺的時候?qū)⑴Ｆそo弄壞了，那可就有些可惜了。
在江啟楓躊躇該從哪里下刀的時候，江寧跑了過來，說道：“爸，就按剝羊皮的方法下刀不就行了？”
江寧這一提醒，江啟楓登時醒悟過來，心道：“可不是嗎？咱沒剝過牛皮，可羊皮卻剝過。”
不過江啟楓還是沒有動手，而是對自家大哥說道：“哥，麻煩你去一趟鎮(zhèn)上，將李屠夫給喊過來！”
李屠夫，是鎮(zhèn)上唯一一個販賣牛肉的肉販子，殺的牛自然也不在少數(shù)。
“現(xiàn)在醒悟過來了？還不算晚，就是有點虧了！”
江啟陽以為二弟醒悟過來，要將牛賣給李屠夫。只是這么來回顛倒一下，賣的價格肯定會虧上一些，所以心里多少有些可惜。
生怕二弟再反悔，不待猶豫，江啟陽出門借了鄰居家的自行車，飛快的蹬著去了鎮(zhèn)上。
而這邊，見自家大哥走了，江啟楓急忙招呼眾人將牛放到一處空地上，自己回屋找起了以前經(jīng)常用的殺豬刀。
因為開春之后就沒用過的原因，殺豬刀上滿是鐵銹。
提著殺豬刀來到水池邊，找到磨刀石，在上面灑了些水，江啟楓就開始磨了起來。
“啟楓，你不是故意將你大哥打發(fā)走的吧？”
一開始，眾人也以為江啟楓后悔，想要將牛賣給鎮(zhèn)上的李屠夫，不想在江啟陽走后，江啟楓回屋將殺豬刀取出來，就知道自己會錯了意。
一邊磨刀，江啟楓一邊說道：“牛自然要賣給李屠夫，要不然你們以為我會去鎮(zhèn)上賣牛肉？不過這牛肚子的一樣?xùn)|西，我卻要先取出來?！?p> 這個季節(jié)，牛肉在農(nóng)村可是不好賣，甚至可以說根本就賣不動。
不到逢年過節(jié)，誰家也不會買牛肉？
別說牛肉了，自打開了春之后，豬肉都賣不動了。
江啟楓才沒有那么多閑功夫去鎮(zhèn)子上賣肉呢！
磨好刀，起身來到老黃牛身邊蹲下，尋了一個合適的位置，江啟楓直接一刀下去……
“不對?。 ?p> 眾人一開始還沒覺得什么，可隨著姜啟楓的落刀，眾人就察覺到了異常之處。
按說給牛羊剝皮的時候，應(yīng)該從脖子的中心位置下刀，可江啟楓下刀的位置卻是牛腹下方。
這么下刀，雖然不影響牛皮的總體質(zhì)量，可相比從脖子那里下刀，江啟楓這么下刀，牛皮剝起來可是要麻煩很多的。
不過江啟楓卻不管這些，直接從腹部下方的中心位置下刀，開了一個一米多長的口子就停了下來。
因為牛才死不久，血還未凝固，流了一地。
江啟楓卻不管自己身上是不是沾染了血跡，直接放下刀，慢慢剝起了腹部的牛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