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二伯說完,心里好一陣唏噓,這萬惡的封建古代啊,簡直要了小老百姓的命啊,對于棗花爹的情況心里也有了普,我估摸著就是傷口沒處理好感染了,又沒有抗生素之類的藥給他吃,才會一直高燒不退的,現(xiàn)在只希望那個棗花爹還沒到敗血癥的地步否則自己也沒辦法把他治好。
人都說上山容易下山難這句話一點(diǎn)也不假,走了大概一個小時累的我氣喘吁吁,還要時刻小心腳下一個打滑滾了下去,這會兒嗓子眼都冒火了,實(shí)在沒忍住就跟二伯商量停下來休息一會,二伯看我有些狼狽,只好原地休息一會,這一路走來,我也沒忘記仔細(xì)觀察周圍的植被,也見著了一些常見的草藥,什么白芷,車前草,節(jié)節(jié)草,枸杞,百花蛇草,地丁…品種挺齊全,就是因?yàn)檫@樣我才捉摸不透這是咋回事,在自己那個時空這些草藥有的生長在南方,有的生長在北方,可是這個山上確都有。
正思考者問題,就聽到二伯說:“棗花歇好了沒?趁這會日頭還不毒咱們還是趕緊走吧。”
抬頭看看天,忙起身回應(yīng)二伯:“那咱快走吧”二伯說的對,雖然山上樹木多,可是到了中午一樣很熱很熱,二伯要幫我背背簍我沒同意,他自己扛著兩麻袋草藥已經(jīng)很重了,并且還要在前面開路,小火到是輕松一路走來挺高興的,有時路過一片草叢,或者聽到什么動靜,它還跑進(jìn)去看一看,順便抓了只野兔回來,可把二伯稀罕壞了,只夸小火聰明,小火聽到夸獎更嘚瑟了,沒過一會又弄來兩只野雞,可能是小火運(yùn)氣好,也或許是那窩兔子太不會選地方,竟然把家安在了我們下山的路邊,這下好了整窩被端了,一只母兔,五只小兔,母兔是小火抓住的,雖然被咬傷了,但不是要害部位沒有性命之憂,五只小兔也是小火發(fā)現(xiàn)的,發(fā)現(xiàn)它們的時候還在窩邊玩耍,一下抓了六只活蹦亂跳的兔子,心里當(dāng)然是樂的,尤其是看到五只毛茸茸的灰色小兔子,可也發(fā)愁,這咋帶回去。
于是萬能的二伯一拍腦門,大聲說的“看我這腦子,大侄女你別愁了,我有辦法”,說完看了看周圍,認(rèn)準(zhǔn)某個地方,拿起砍刀刷刷刷一陣,砍斷好多我不認(rèn)識的枝條,接著手下一陣穿梭,一個簡單的兔籠就出現(xiàn)了,順便還砍了個手腕粗細(xì)的木棍,拿繩子系著兩頭,做了個扁擔(dān)一頭掛上草藥,一頭掛著五只兔子三只野雞,還有我手里拿的那串魚,一搖一晃的挑著往山下趕,看的我一愣一愣的,這這這二伯還真還真…愣是想不出什么詞來形容。
走了老遠(yuǎn)的二伯沒有聽到跟來的腳步聲,扭頭一看自家大侄女還在那里發(fā)愣,大嗓門立馬出聲“棗花,干啥那,還不快走?!?p> “來了來了”我抬了抬肩膀上的背簍,也追了上去。
又走了大概兩個小時的路,感覺自己腳丫子都磨出泡了,才透過樹木隱隱約約能看到一些茅草屋頂,這里應(yīng)該是棗花生活的地方了,心里也莫名的有些激動,可能離村子近了,山路就平坦了不少,人走動的多就被踩踏出來好多小路,因?yàn)閾碛星吧淼挠洃?,自己對這里還算熟悉,沿著腳下這條路再走個十幾分鐘就該進(jìn)村了,進(jìn)了村我怕小火太扎眼,就想把它放進(jìn)背簍里,再拿衣服蓋一下,二伯見我走的好好的突然停下了,就問我:“棗花你干啥?”
“小火這樣跟著進(jìn)村太扎眼了,我想把它藏起來?!?p> 二伯忙擺手說“不用不用,你這丫頭在山里住這么幾天是不是傻了,這都過了午時了,村里哪還有人出來走動,再說了咱們村幾乎家家都打獵誰家還稀罕這么個小東西”
小火一聽把自己說成是小東西就有些不樂意了,心里反駁著:我才不是小東西,我是狐界之王,狐界最聰明的狐。
見二叔說的這么篤定,我也不藏小火了,嘿嘿干笑兩聲,準(zhǔn)備再把小火抱出來,結(jié)果那家伙確賴在背簍里不走了,瞇著眼睛一副我很累不想走的架勢,看它那樣估計是累著了只好由著它,廢話也不講了背起背簍往家里趕。
終于在走了四個多小時的山路后,來到了家門口,整個院子被土坯墻圍著,看不見院里的樣子,只見兩扇掉了漆的紅色木板門,門的兩旁分別有一個圓環(huán)把手,二伯放下扁擔(dān)上前就拍門:“我回來了快開門”那嗓門大的,估計隔二里地的人都能聽見。
沒一會隱約聽見雜亂的腳步聲和說話聲,接著門吱嘎一聲從里面被打開,開門的人是二伯家的小子劉有康,二伯一看來人就數(shù)落到:“在屋里干啥哪?咋開門這么晚”
劉有康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我娘病了,正給我娘熬藥吶?”
二伯一聽急了,一邊往院里沖一邊說“咋又病了,我走的時候不是好好的嗎?”
看著往里沖的二伯,瞬間滿頭黑線,就這么走了,那這扁擔(dān)誰來挑?好在還有個靠譜的,有康堂弟看到我,高興的喊了一句“棗花姐姐”
我沖他嗯了一聲,說了一句親人見面最常見的話:“姐走這幾天,有康長高了”
小堂弟聽了姐姐的夸講有些臉紅,忙挑起老爹留下的扁擔(dān),走了。
我也緊隨其后邁腿往門里走,還沒等仔細(xì)觀察一下院子里的樣子,就被一個蒼老的聲音打斷了:“奶奶的乖孫女,你終于回來了,讓奶奶看看瘦了沒?”
只見一個頭上綁著灰色布巾,兩鬢斑白的老太太,往自己走來,一走進(jìn),就抱著我哽咽的說:“奶奶的好孫女,這些日子受了不少苦吧!”然后又抬手抹掉自己眼角的淚。
這樣的話,這樣溫暖的懷抱,一下子讓我想起了另一個世界的奶奶,那個老太太也總愛這么抱著自己,左一句奶奶的小乖乖又一句奶奶的乖寶貝,不知是想起異世的親人,還是棗花原主的感情,我的眼睛也跟著紅了起來,眼淚也跟著滴了下來。
突又聽到一聲數(shù)落的聲音:“你這老太婆孫女剛回來,你哭哭啼啼的干啥,還不快去弄點(diǎn)吃的,趕了這么久的路肯定餓了”
奶奶忙撒開我,說:“看我老糊涂了,乖孫女餓了吧?你等著奶奶這就去給你弄吃的”
我剛想說不用了,就看到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頭,穿著一身深灰色的粗布衣衫,衣衫上還打著幾塊補(bǔ)丁,手里拿著一個煙斗,略顯嚴(yán)肅的臉上,此刻正掛著微笑瞅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