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里……只有一張床……”悕雪不由得在“一”字上加重了音,悕雪有些忸怩,但那句“難道我們要睡在一張床上”的話她實在說不出口。
“殿下睡這里,我在外面就可以解決?!彼抉R澄冷靜地說道。
“但外面沒有床,你要睡哪兒?”悕雪脫口而出。
“嗯……窗臺、琴幾都可以?!彼抉R澄抬了一下眼皮,似乎有些費力。
“那是琴幾?”悕雪小聲嘟囔了句,不過這話倒是提醒了她,她看著司馬澄立盹行眠的模樣,就直接把司馬澄推到了床上,讓他坐下。
“今晚你就睡床,我去睡那個琴幾,先前我還以為那是矮榻,你身長,到時候腿肯定伸不直,我去睡就剛剛好?!睈嵮┑恼Z氣輕松,此法完美解決了她剛剛最擔(dān)心的事情,她怎么能不開心!
“殿下不可?!彼抉R澄推辭。
“不要管那些禮數(shù)了,今日你費心勞頓,我準(zhǔn)了,我的命令你不聽嗎?”悕雪故作生氣的樣子,雙手還按住了司馬澄的肩膀不讓他起來,可能也是真的乏了,司馬澄也沒有反抗。
司馬澄一時沒說話,悕雪側(cè)眼看到大床上有兩套寢具,于是利索地拿上一床絲被,就準(zhǔn)備出去。
“屬下謝過殿下,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耳后傳來司馬澄霖鈴之音,悕雪輕聲應(yīng)允,掀開幕簾,頭也不回地就走出了里屋。
悕雪站在外面,聽見從里屋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不久,便再次安靜下來,估計司馬澄已經(jīng)躺下了,她才松了口氣。
走到矮塌前,悕雪解開自己的衣服,之前的粗布衣服被留在了寺里,所以脫下夜行衣后,她身上,就只剩下這白色的寢衣了。
雖然剛才,司馬澄說是這矮塌是琴幾,但悕雪看這琴幾長如臥榻,而且,案幾兩側(cè)立有扶手,這也是平常琴幾所沒有的。
夜色漸濃,怕吵醒會司馬澄,悕雪便格外小心,輕手輕腳地爬上了矮榻,躺上去后,發(fā)現(xiàn)長度也確是剛剛好的。
不過,這長雖足夠,但寬度,的確比平常的矮榻窄了些,一側(cè)的扶手可用來枕頭,恰巧合適,她沒有多想,覺得可能是最新式的設(shè)計。
悕雪躺在矮榻上,雖沒有墊褥,卻不覺得寒涼,而后,周身似慢慢有“降香”升起,她露出滿意的笑容,想著可能是這矮榻的木質(zhì)優(yōu)良,才能得此天然清幽溫雅之氣。
望著黑漆漆的天頂,悕雪不禁想起,剛剛在里屋拿絲被的時候,稍稍看了一眼,屋子里的家具各個都是上品,大床的墊絮格外的軟。
而且,那紗縠摸上去,不僅光滑而且透涼,悕雪暗自感嘆,想著司馬澄今晚也能睡個好覺了,便安心地合上了眼。
……
然而,再醒來時,映入眼簾的卻是一片半敞著的男子xiong膛……
悕雪以為自己睡糊涂了,又趕緊揉了揉眼,發(fā)現(xiàn)眼前之景未改,她抬起頭,司馬澄俊朗的面龐映入眼簾。
“呵呵,這夢也太真實了吧?!睈嵮┼哉Z,手指就調(diào)皮地直接戳在了那片光潔的胸膛上。
“咦?還挺有點彈性的呢?!睈嵮┨鹛鹨恍?,又戳了幾下,最后就直接摸了一把,“嗯~白嫩如霜呢?!?p> 悕雪瞇著眼,在半夢半醒之間,只覺得身邊之人好像動了動。
“啊……是我弄疼你了嗎?不好意思呀……我……”悕雪趕忙收回了手,干脆把臉湊了上來,蹭了兩下,口中喃喃道:“這樣就可以了吧……不過,你這兒還挺結(jié)實的呢。”悕雪輕輕錘了兩下,聲音里帶有女子獨有的軟糯婉轉(zhuǎn)。悕雪覺得也玩夠了,抻了個懶腰,仰面朝上,緩緩睜開了眼睛。
緋色的輕紗芙蓉帳,鏤雕花紋的安蓋,她一伸手摸到的鏤空圍欄、側(cè)目看到的原木的床柱。
悕雪如夢初醒,一轉(zhuǎn)頭,就看到司馬澄的棱角分明的下頜,青絲隨意地散逸于床榻,白色的寢衣寬大翩翩,根根分明的手指輕撓著自己的胸前,眉頭微蹙,明眸欲張。
悕雪又看到了他胸口上的點點紅印,難道是她剛剛做夢戳的?!
原來剛剛那個不是夢?。。。?p> 悕雪從床上一躍而起,連滾帶爬地逃離剛剛那個“溫柔他鄉(xiāng)”。
連帶著絲被,悕雪在地上打了幾個滾,還好地上有厚實的軟毯,悕雪才不至于磕著絆著。
絲被突然被抽走,床上的司馬澄感到一陣涼風(fēng),也睜開了眼。
悕雪沒想到只有一床絲被,而她這一帶,司馬澄身著寢衣的樣子盡收眼底,這并不是她想要的??!
司馬澄看到地上胡亂裹著絲被的悕雪,面露疑惑,羽睫微顫,于是撐著了身體,坐了起來。
“??!不能看!”悕雪嚇壞了,大叫了一聲,趕緊起身,連滾帶爬地就往外面跑。
司馬澄還沒明白是怎么回事,都沒來得及及反應(yīng),只見一團絲被朝自己仍過來,他身體習(xí)慣性地躲開,一個側(cè)身就正好看見一個白色的身影閃到了幕簾之后。
剛剛那個是司馬霽殿下?
司馬澄立刻清醒過來,他環(huán)顧四周,的確是自己昨晚睡的里屋,他回想起昨天半夜的事情,是司馬霽讓他睡的里屋,但為何一大清早,他只穿著寢衣出現(xiàn)在里屋的床上?
跑出里屋的悕雪驚魂未定,大口地喘著粗氣,臉上肯定已經(jīng)赤如火焰,她顧不了那么多,只能先死死拽著背后的幕簾,不讓司馬澄看到自己窘迫的模樣。
悕雪環(huán)視屋內(nèi)一周,發(fā)現(xiàn)昨晚自己睡過的矮榻下,還掉落了一床刺眼的絲被,記憶也跟著一點點浮于腦海。
對!沒錯,她昨晚明明是睡在這個矮榻上的,為什么醒來就跑到司馬澄的床上去了?!
悕雪趕緊低頭,確認自己的寢衣,還好,非常完整,裹布也還在,她忍不住松了口氣。
里屋的司馬澄盤坐在大床上,歪著頭,用手撐著自己的太陽穴。確定了剛剛跑出去之人就是霽殿下,他再次仔細回想了一遍昨夜的經(jīng)過。
霽殿下出去后他就直接睡下了,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覺得覺得胸前一陣su癢,他還以為是做夢,結(jié)果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頸下竟還真有幾點紅yin。
難道……真是睡夢中自己撓的嗎?
司馬澄眉頭微蹙,努力回想昨晚的夢迷,但卻毫無頭緒,他無奈地搖搖頭,將寢衣合緊,遮住了頸下的紅yin。
比起這無端的紅yin,更讓司馬澄困惑的,是剛才的那個人影,那分明就是霽殿下。
司馬澄徐徐起身,他不是拖沓之人,剛剛發(fā)生了什么,直接問問便好了。